河神也会被觊觎吗?: 12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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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鬼吧?”

    裴枕不语,稚妇便笑着说:“那可太好了,说来,你这点更像君澜了。”

    稚妇:“你法力倒还挺高强的,不过,入了我的府邸,就得听我的指令办事”

    “我给你的咒,你且听好了。”她翘着食指,娇娇地在他的眉心中间点了一下。

    她在他面前打了一个响指,裴枕的眼眸顿时失去了神采,木然道:“你说。”

    稚妇:“你是我的相公,我们很恩爱,你很爱我,明日就是我们大婚了,你会乖乖地穿上新郎服饰,在大堂与我举行拜堂仪式,最终,与我顺利地度过新婚之夜,明白了吗?”

    听完她的命令,裴枕机械地点头:“明白了。”

    稚妇摸了摸他的脸,说:“乖一点,对你我都好。”

    *

    第二天傍晚。

    鞭炮齐鸣,钟鼓乐声奏响,却奏的是哀乐。

    裴枕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一套暗红色的新郎服饰,两根手指提着起来打量了一下,是合适的尺寸,衣料也不错。

    稚娘子的第一条指令是要他要穿新郎衣服,下一秒,衣服便慰贴地穿在了自己身上,外头的门开了,一个纸人探过头来:

    “府君您好了吗?可别耽误了吉时!”

    “好了。”裴枕坐在铜镜前,看着自己的装扮,扶正了头上的帽子,就要出门。

    一个纸人过来说:“府君,不是这样的。”

    裴枕:“那是怎样?”

    纸人打开一个妆匣,欢快道:“府君我来帮您打扮打扮,您的气色太差了,虽是冥婚,但是我们娘子生的如此貌美”

    它打量了一下他一头银白长发,冰冷的面庞,还有眼皮一抬,美貌带来的冷漠与威压:“您、您也需捯拾的喜庆一点才是”

    “那你来。”裴枕的眼中毫无波澜,他干脆利落地闭上眼,任它在他脸上倒拾着,给他上一些胭脂水粉

    又过去一刻钟的时间,裴枕静默不语,身旁的纸人欢天喜地和他说:“您是入赘到我们府上了,所以,这盖头还需您好好盖着~

    规矩是——待会儿我牵着您去堂前,您需坐在牌位前等待我们娘子到来,待我们娘子掀开了您的盖头了,您记得要服侍我们娘子喝合卺酒,再抱着我们娘子前往洞房的屋子,路途记得多踩一些合欢花香瓣,寓意长长久久噢~”

    裴枕面无表情地听着,直到一个大红色的盖头盖下来,他的视线顿时被遮挡住了,视野里只有一片红色,转头再也看不到别人了。

    门被推开,他伸出一只手,搭上了纸人轻飘的手,被它牵引着,从房里走出。

    伴随着哀乐,每擦一下锣发出一声震响,旁边有一个纸人就会在他身边说话,随即,就会有一些东西从四面八方朝着裴枕抛掷过来,而后落到他的脚下。

    裴枕的头上盖着盖头,看到铜钱、纸钱、伴随着红色的花瓣掉落在自己的脚下,那大概就是合欢花了。

    还有枣子、桂圆、花生

    吹鼓唢呐的声音连带着纸人们七嘴八舌的祝福声接连不绝的响起,而后,裴枕走着走着,四周逐渐安静了。

    纸人踩在地上没有声响,只听得到他自己的脚步声,大堂里一阵阴风吹来,他缓缓眨眼,踩在深红色的木板上,这个大堂他来的这两日一直都是锁着的,之前稚妇说要布置大婚的地方,大约就是这里了。

    说来,他还是第一次成婚。

    裴枕被领到一个椅子上坐着,手上被塞了一个大红色的绸缎,头盖下的金色流苏晃了晃,他转头,看到他旁边是一张四方桌,但只看得到桌脚,看不到桌面摆了什么。

    往上抬了点,看到前面的两个桌脚之间挂了一个大红的喜花,蜿蜒出了左右两条绸缎,应该是他与雉妇各执一头。

    纸人出去了,等到大门合上,就彻底隔绝了外界的声音。

    屋内一片昏幽,没什么光,显得阴森冷寂,他坐在屋里静静地等候,这里似乎与世隔绝,室内一片寂静,外面旗鼓震天响的声音一丁点都没有传进来。

    他等了很久,穿堂吹过来的风将他的盖头吹的打皱,盖头下的流苏左右晃荡,他听到梁柱上垂下来的幔帐被轻飘吹起又落下的声音。

    柱子上和门窗上都贴了大红色的“囍”字,有的被吹落,有的半折下来。

    许久,终于有人推开了门。

    地上撒着明黄色的纸钱铜钱随着她走过,被衣摆带过的风带起来,吹散飘落。

    雉妇走过来,却没急着挑开他的盖头,而是走到他的面前,在他的面前站定,看着他,没出声。

    大约是冥界有结阴亲不能出声的习俗吧。

    裴枕等着她掀开盖头,接下来的流程就是要与她喝合卺酒了,这是他们的第二个仪式,他记得是这样。

    雉妇脚步一转,他听到桌面传来动静,而后闻到了浓浓的香火气味,大约是她在点香,一点松土的窸窣动静传来。

    而后,他手上握着的绸缎忽然被拉紧了,那是隔着一张桌子,稚妇拿起了放在椅子上与他另一段相连的大红色的绸缎,坐下来了。

    稚妇在他旁边的位置上坐着,不说话,裴枕有些疑惑,却也鬼使神差地没催她。

    左右都贴着暗红色的“囍”,在一片阴森幽暗中,两人各执一段红绸牵巾,就这么安静地坐着,直到香鼎里的一截灰色的香灰掉下来,一点溅出来,落到了桌面上。

    他听到了香灰燃断的声音,松香充盈鼻尖,一个声音缓缓响起:

    “好了,礼成了。”

    低沉十分有磁性的男声,在裴枕心里掀起了一阵轩然大波。

    什么?

    那人起身,走过来,靴子是黑色的锦靴,步履间透露着从容与压迫,走入他的视线,走到他的面前。

    一个交错绑着红色束带的长板伸进来,慢慢地,掀开了他的盖头。

    红盖头掉落在地,面前的视野豁然开朗,面前的人穿着一身黑色领口外翻的衣袍,露出里面红色的中衣衣襟,胸膛至腰间斜戴着一朵大红色的喜花,像是在街上骑马游街刚刚下马的新郎官。

    而这身装束,由这个人穿,无端让他有些眼熟。

    他的面容俊朗,在专注地打量他,一双漆黑幽深的眼眸倒映出裴枕的模样来,他的面上覆了一层薄粉,唇上捻了胭脂,脸颊打了薄薄的腮红,相较于往日艳丽了不少

    男人的视线从他的唇移上,对上他的视线,他眉眼一弯,笑意在眼底荡漾,就连眼尾的红痣都鲜活了。

    裴枕的心里徒然落空了一拍。

    怎么会是沈迟?

    穿堂吹来一阵风,梁柱上垂下来的幔帐倏然飘荡而起。

    裴枕的手指蜷曲,他转头,看到他边上摆着一根长长的红烛,与对面的红烛相对齐,桌子左右两边摆着一个弧形酒杯,桌子中间还摆着供果、干果碟。

    碟子之后是一个古朴的小香鼎,上面密密麻麻插满了有几千根已经燃尽的香,只留下红色的香把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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