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爪在上: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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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明白。

    近在咫尺,呼吸交错缠绕,淡淡的檀木香味,他刚洗过澡的味道。

    看他眼睛亮亮的,毫无困意,她直白地问:“你是想做吗?”

    他笑了,鼻尖轻轻碰了碰她的。

    “只是想和你聊天。”

    “?”

    他拉过她的手,怜惜地看向她的手腕。新生的疤痕将之前的刀痕完全覆盖,很明显的噬咬的痕迹。都那个时候了还在犟,为了不出声把自己咬这么狠,差点伤到动脉。

    现在回想起来,他仍心有余悸。

    他温柔地抚向她的后颈,摸到那处疤痕时,怀中人明显一颤,腿伸直蹬了蹬,再明显不过的条件反射。

    “可爱。”

    她烦躁地揉了揉头发,“你不许这样子说我。”

    “今天上课累吗?”

    “还行。”

    看来他还真的只想盖着被子聊天?她暗暗心想。

    “当年我退学之后,开始学计算机,后来因为一个比赛,收到了巴黎关呈公司的offer。”

    “空闲时间,我很喜欢一个人去旅行。来到那些白雪皑皑的极寒之地,人很少,思维轻而易举就陷入停滞。”

    “起初我很享受这种大脑放空的状态,但事实是,在这种情况下,人很容易陷入到对过去的回忆里。”

    “也就是那段时间,我认清了自己对你的感情。”

    最最快乐的时光,最最痛苦的时光,他断折的年少时光,竟都与一个人有关。

    沈确的声音很好听,尤其是在寂静的夜里,认真讲一件事时,娓娓道来。

    “你就没有想过,你对我,只是一种执念吗?你心里缺失的东西,一直要靠我来弥补。”

    沈确极端的感情,其实她一定程度上能够感同身受。将内心封闭,执念无限放大,这样的状态,她也曾有过。

    他轻轻握住她的手腕,在疤痕处印下一吻。

    “我之前以为,我迟早会变成和父亲一样的人,也是我最讨厌的样子。”

    “因为很多事情都不会让我有任何情绪。直到后来遇到了你,你和我一起待在缅北的那间小屋子里,是你让我有了情绪,教会了我什么是快乐,什么是悲伤。”

    白似锦心口一沉,竭力想要躲避心底突如其来的异样情感。她推着他的肩膀,一点点地跟他拉开距离。

    “反正我现在也没有什么别的地方可以去。”她声音闷闷的。

    “不许离我这么远。”说着,他蛮不讲理地将她搂得更紧。

    黑暗中,她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沈确忽略了重要的一点,如果可以向阳而生,谁愿意永坠地狱?

    尤其是在切实感受过炽热之后。

    现在的生活,平静、安逸。

    只是白似锦不知道自己会走向何方。

    也没有人能告诉她答案。

    冬天很快退去,海洋性气候的绵绵多雨伴随着春天到来。

    出门一定要带伞,太阳的出现变得更加珍贵。

    而她和沈确,就这样维持着这种微妙的关系。

    汪橙见过沈确几次,在学校门口。

    她两眼放光,兴奋地八卦:“你男朋友啊?”

    白似锦沉默了,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一种强烈的,下坠的感觉随之而来。

    接连下了好几天雨,终于出太阳了。

    去外面转了几圈后,她累了,回来就窝在沙发里看黑白电影,一个太有深度的法国文艺片,硬生生把她看困了。

    沈确傍晚回来时看到在沙发上睡觉的白似锦,属实有些惊讶。

    “今天没有课吗?”

    她打了个哈欠,怏怏伸了个懒腰,看上去疲惫至极。

    “昨晚没睡着,今天的两门课程上周结课了。”

    他走上前,挨着她坐下。小小的沙发不是很能挤得下一个将近一米九的男人,可沈确还是爱不释手地要黏在她身上。

    他脸颊轻轻贴向她的,暧昧地磨蹭着。

    没一会,白似锦就恼了起来,用胳膊肘顶他,胡诌道:“好久没听你弹钢琴了,你给我弹首曲子吧。”

    闻言,沈确微微一愣,这是重逢之后白似锦第一次主动说想听他弹曲子。

    尘封的记忆被突然打开,很久之前,在缅北的那间小屋子里,她就是他唯一的听众。

    Help,I lost myself again

    But I remember you

    Don’t come back

    It won’t end well

    候鸟从天边划过,当年,小男孩的钢琴曲也只弹给一个人听。

    “用拉胚机做罐子,造型会更好看。”

    “你也是中国人?”

    她点头。

    “你说的拉胚机是什么?”

    Our love is six feet under

    I can’t help but wonder

    曾经的岁月逝去,如今二十岁的他们隔着对岸,望着曾经十二岁的小男孩和小女孩。

    八年了。

    时过境迁。

    一切都在变化。

    Blow away,like smoke in air

    How can you die carelessly

    如果赵佳还在的话,今年,她应该也二十岁了。

    一声枪响,从望远镜里,她与她四目相接,在赵佳死前的最后一刻。

    I can’t hep but wonder

    (我无法自救却希望不休)

    琴声哀婉悠长。

    过去的一切似有千斤之重,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白白,白白,白白?”

    意识到有人在轻轻拍自己的脸颊,她骤然回过神来,回忆与现实迅速交叠。

    “呼吸,呼吸”

    他一遍遍重复着,很着急。

    看着近在咫尺的脸,混沌的意识终于清醒,她深吸一口气。

    刚刚

    她是怎么了?就这样闭着呼吸好一阵子,一动也不动。

    他的琴声,将她拉入了一场幻镜。

    见她恢复过来,他这才松了口气。

    “怎么样?”他问她。

    然而还没等她回答,他就自顾自地说着:“好久没有弹了,有点生疏,我会多练习的,下次想听什么曲子?”

    她白了他一眼,没有再说话。

    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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