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游男主怀了我的崽: 2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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砖,在青砖上洇出形似平州地图的油渍。

    东南角的青铜冰鉴泛着寒气,三足饕餮纹鼎中青烟袅袅,混着沉水香与铁锈味的奇异气息。

    九尺长的紫檀供案泛着暗红血光,如今被擦拭得能照见人脸。西窗下的紫檀剑架空悬着,本该挂着的宝剑此刻横在案边,剑穗上褪色的同心结压着半卷《六韬》。北面整墙的竹简书架微微倾斜,最上层《孙子兵法》的卷轴露出半截素帛。

    另有一张小几上,除了堆叠的书卷、占星盘与地图,还有一副珍珑残局。

    黑玉雕琢的棋子浸着药香,白傲月执白子的手悬在半空,迟迟未能落下。

    雕花木窗外,檐角铁马正发出细碎的呜咽。

    程豫瑾在院中站立片刻,殿中的女子梳着髻,芙蓉饰样的发带垂在耳侧,衣装宛若民间女子打扮。

    一改今日朝堂上赫赫威风,程豫瑾有些恍惚,竟想起二人初遇的情景来。

    他走进殿内,白傲月显然是感知到的,却并未起身。

    你现在并未着甲胄了,我倒要看看,你要不要行君臣礼。

    小腹仍隐隐地钝痛,程豫瑾腰上、腿上都有伤,只抱拳示意。

    白傲月先溃不成军,软语温存,不等他见礼,从侧后抱住他,掌心贴在他下腹:“豫瑾,还疼么,很疼么?”

    程豫瑾指腹的厚茧擦过她的手背:“月儿不要这样,我没事。”

    他将人转过来,面向自己:“你漏夜前来,可有什么要紧事?”

    白傲月仍贴着他,他的身子是暖的,不再是冰凉坚硬的盔甲:“非是我要与你作对。你总该惦记着这个孩子罢?你如今什么样的身子,怎能上战场?”

    余光瞥见他袖口的金线都被磨破了。

    他突然退开半步,月白锦袍在青砖上铺开如莲。

    老生常谈,程豫瑾寸步不让:“为国为民,便是没了这个孩子也罢。”

    是么,从前你当作是姐姐的孩子时,可不是这样的态度。

    白傲月用指甲掐了掐虎口,直到痛感驱散眼底的阴霾,这才换上温煦的笑意。她得意打扮成民间女子,就是不想总是跟他谈这些国事。

    尤其,是在床上。

    三日前程豫瑾大破西州的战报犹在耳畔,京都里的百姓已将这位大将军的事迹编成童谣传唱。

    白傲月假意惺惺扶起他,长久地没有说话。

    程豫瑾有些步步欺压的态势。“既然月儿没有异议,那么我现在便着卫安去部署。”

    “慢着。”白傲月叫住他,“那卫安,我看也是个人才,跟在你的身边又久,又不像梦虎那般急躁,是个可塑之才。此次,便让他一人前往试炼,如何?”

    程豫瑾没料到她会提到卫安:“这恐怕不妥吧,卫安虽说有着卓越战功,但毕竟对于平洲、西州、北厥,三面夹击之势还不能游刃有余控制。”

    青铜兽首灯台的火苗在她漆黑瞳孔里跳动,程豫瑾继续说道:“况且他算是我带大的,一直跟我四处征战,并未上过学堂。太过按部就班地学习兵法,有的时候容易死记书本。有的时候又太过急功近利。”

    “急功近利?难道大将军现在不是在急功近利吗?如此小小一场战事,也不肯放给部下去做。”

    是的,我就是要你与我一样,远远地坐在皇宫这牢笼里,远远地被人供奉在高台上。做你豢养的一只金丝雀。

    你休想再回到你的战场上去。

    宫墙在月光下泛着青灰色,白傲月颠了颠手中的几颗棋子:“便让他一试,哪怕折损几万精兵,朕也认了。”

    “月儿要做昏君?”

    白傲月秀眉微竖:“大将军,你好大的胆子啊。”

    程豫瑾目视前方:“我答应过你姐姐,若妹妹有错,是我这作长兄的过失。”

    “到底是姐姐……”白傲月把棋子扔到棋盒盖里,她瞧着他的神色,每次提到姐姐的时候,他都有转瞬即逝的失神。这种偶尔的恍惚,他从未因为自己

    而展现。

    白傲月,逼他越紧,他反倒更坚定,于是又放柔了声音:“此事紧要,大将军回来后,可与丞相见过面了?”

    “还没有。”

    他一回来。白傲月就在这里等他,哪有时间与其他的人先谈过。

    “丞相难道没有告诉你,北厥有和亲之意?”

    程豫瑾更加反对:“和亲只是暂时的,反倒给时间让他们休养生息。”

    白傲月扫了一眼他的小腹,继续问道:“朕的十万精兵,可与你一同回来了?”

    她当然知道没回来,就是要听他亲口说。

    “那朕再问你,取平洲、平西州,到底是你的意愿,姐姐的意愿,还是朕的意愿?”

    烛芯爆开的刹那,她看见对方眼底泛起的血丝。

    “你敢不敢承认?其实姐姐从未留下这样的遗言,根本也不谈不上是士族的心愿。”

    士族,是了,短短三个月的时间,刨去她在宫中昏睡的一个多月,之前的两个月,她便平定了盘根错节的士家大族。

    虽说也不见得有多支持她,但至少不会像以前那样使绊子,便是连从前那些想要在税赋上占些便宜的叔伯姑姨们,也都消失不见了。除了上几道请安折子,便不再过问其他事。

    她有这样的能力,才能稳住后方、供给粮草,源源不断地给他送到前线,让他去挥霍。

    这些功劳他从来看不见眼里,难道以为,她现在的年龄登上帝位,便只知玩耍?

    程豫瑾道:“那么请问,这三个意愿有何不同?”

    “有何不同?那朕且问你,我与姐姐有何不同?”

    程豫瑾摇头:“月儿,我不希望每次我们在谈国事的时候,都混淆上这些私事。”

    “国事与私事?大将军,你能分得清吗?”

    你是在为你自己活着,还是在为姐姐活着?白傲月和程豫瑾心里都清楚,无论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什么,都不会让白傲月满意,因为她心里要的,是程豫瑾为他而活着。

    “那我再问你,这兵权是姐姐给的、朕给的,还是你自己给的?”

    她转身背对他,走上三级高阶,声音打在正殿的每一处角落:“为什么十万精兵不听朕的号令,偏偏只听命于你程大将军?你说没有你,士族精兵便会内乱。且不说朕的亲兵便占了三万,还有姐姐的两万,同样效忠于朕。这一半抵一半,另一半难道是你的不成?如今他们跟你在外征战,也学着跟你一样,不肯回来。”

    程豫瑾终于明白了,今日种种并非为了他而来、为了他腹中胎儿而来,而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她早就对他不满意了。

    大婚那夜的心情又翻涌上来。她这样的防备他,甚至有些敌对他,是该高兴,还是该伤心?高兴的是,她已经长大,很有女帝的样子;伤心的是,被怀疑的人竟然是他自己。

    他问心无愧,难道不奢望与她儿女情长,可是他怎么可能甘心只在后宫做他的凤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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