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我是魔君白月光: 63-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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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身上那把半截惊龙神剑很可能就在那个宗门内鬼身上,他们陷害他,不就是为了得到神器惊龙剑么?

    若是她能在此比试中获得无量大师手中另外的残剑,那么通过感应便能找出内鬼。

    铜镜知晓她的想法,缓缓道,“裴娇……若是天岚宗内出了内鬼,很可能魔域的渗透比你想的还要深,此番回去很大概率会死路一条,飞蛾扑火。”

    其实只要乖乖待在这里,或许还可以苟活。

    可是如果就这样,她只能当一辈子的缩头乌龟,躲在自己空壳里,午夜梦回,是藏玉峰发生的一切。

    她或许会恨自己一辈子。

    活着自然很重要,可是这世上,还有比活着更重要的事。

    只要还有那么一丝希望能够救回师父和师兄,替他们报仇,她也要试试。

    这一次,恕她难以从命。

    “此番北海比试,我必须去,也必须赢。”

    这是师父留下的佩剑,她要去替他取回来。

    ·

    入夜之后,雪势愈发深重,狂风呼啸,月色冷淡。

    穿着单薄的少女抱着剑,在风雪中穿行。

    她脸上沾了血,不知是先前挡路的妖兽的,还是见她一人想要欺凌的魔修的。

    顾景尧不在,她从魔族部落之中溜出来倒是轻而易举。

    她在决定好回去之时,便给他留了一张字条。

    字条的内容倒是实话实说,说她是回去复仇的,并非逃跑,若是能活下来,定会回来帮他继续解开封魂锁。

    直说他定是不会让她走的,所以便只能先斩后奏不告而别,在承诺自己完成之后会回来。

    其实写的时候她自己难以确定能否平安归来,但是事发突然,也不允许她犹豫。

    雪域夜晚的猛兽居多,特别像她这样的独行者,更容易遭到灵兽的袭击。

    她远远瞥见拦路的狼群,被冻红的手缓缓拔剑,狼群呼啸而上。

    剑光连同雪光一起绽放,血液喷溅在雪地中,汇成一条蜿蜒的小溪。

    这些狼群自然也不是俗物,能在雪域生活下去的狼群都有灵力,且分工合作极为精明。

    它们欲要同她周旋,她却不想耽搁半分时间,将那些挑衅的狼群悉数斩杀。

    她的攻势极具锋芒,大有那种伤敌一百自损八千的架势。

    她将心中无从发泄的怨气都汇在剑尖,自虐般发泄着,像是时刻就要自焚一般,与这些狼群殊死搏斗。

    狼群显然也为了生存拼尽全力,从前后包抄,欲使她应接不暇。

    裴娇浑身是伤,靴子早已损坏,腿上缺了一小块肉,横扫剑风,将狼群硬生生击退,只是仍有一只银眼狼王透过剑风朝她袭来。

    避是定然避不开了,她只能选择规避要害,让这狼咬住她的胳膊,从而将它击杀。

    她脑子过了一遍场景,主动用手臂去挡它的锋利獠牙。

    风雪同剑光映在她眼底,然而在尚未触碰到她之时,那银眼狼王身上燃起白色的火焰,几乎是一瞬便化作灰烬。

    裴娇扑了个空,将长剑捅进雪地里,才堪堪支撑住躯体。

    火光倏地照亮了她麻木的瞳仁,显得澄澈透亮。

    她缓缓抬眸,隔着纷纷而飞的雪花,看向迎着风雪走来的那抹梅红色的身影。

    膝上的伤口仍在流血,淅淅沥沥滴落在雪地中,红的刺目惊人。

    风雪声呼啸之中,她撑着剑仰头和他对视,一红一白的身影被弥天大雪模糊。

    他披着雪白的狐裘,衬得面容清隽如月,手中攥着她留下的字条,目光隐没在夜色中,沉着声,慢条斯理道,“不得不承认,你确实有惹怒我的本事。”

    话音落下,那张字条便从末端开始自燃。

    他冰冷刺骨的声音夹杂于呼啸的风雪之中:“知道那些对我说谎的人,最后都是什么下场么?”

    裴娇抹去面上血,“我并非食言,事发突然,我必须要去落凤林找寻师父的下落,然后取回师父的佩剑,救出师兄。”

    他垂眸盯着她看,提醒道:“这与我无关。”

    裴娇攥紧手中的剑,镇定自若地与他对视,“若是此次我不能使藏玉峰转危为安,我会选择与它一同覆灭,届时你也无法获得解开封魂锁之法。”

    他如画的眉眼浮上一层薄怒,嗤笑一声,“你以为你现下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是不是我对你过于仁慈,才让你低估了我的手段?”

    那身着素白裙裾的少女咽下口中的血,一字一句道,“不仅如此,我还知道你的过往,你既然知道我并非裴宁,就不好奇我接近你的目的,就不好奇我是如何了解你的?”

    他缓缓挑了挑眉。

    她咳了几声,哑声道,“你们魔域之人不是最喜欢玩弄人心,颠覆人性,看着旁人求而不得为所念而挣扎的丑态么?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同你谈条件,但是我别无选择。”

    她将长剑从雪中拔出,横在自己脆弱的脖颈上,削铁如泥的长剑在她右颈带出一道刺目的血线,“我只能握着这些所剩无几的把柄,用我自己的命作赌注,只看你有没有兴趣和我做这个赌约。”

    “若是此番我回去能取回惊龙剑,你便答应不杀我,之后我定会回到你身边想尽办法为你解除禁制。”

    “若是我没有能力,那我也认栽,心服口服,无论是被杀被剐,还是成为没有思想的傀儡,我都心甘情愿地任你处置,如何?”

    她在赌。

    在赌他向来喜欢玩弄人心,权衡利弊,比起一具毫无用处的尸体,他或许更倾向于观赏一出从满怀希望到绝望的好戏。

    顾景尧不置可否。

    他视线落在她提剑的手上,她的手在幅度极小地颤抖着。

    她的胆子确实很小,可到了某些时刻,也能有熊心豹胆,敢与虎谋皮。

    她的眼睛很红,明明惧怕得浑身发抖,看着仿佛下一刻就要哭出来。

    可是她的眼神却像是这雪域中罕见的极光,极其倔强与决绝。

    她像个极其复杂的矛盾体,将大义与私情,无畏与怯弱,强大与软弱同这雪域的风雪糅杂在一起。

    仿佛下一秒就要从这具脆弱单薄的躯壳中宣泄炸裂而出似的。

    他面无波澜地盯着她看,她泛红倔强的双眼,提剑的手,以及脖颈那条极细的血线倒映在他漆黑的眼底,在沉寂如死灰的心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有种充沛的情绪蔓延全身,他能很清楚地感知到自己的心在跳动,血液迅速倒流,这种感觉令他战栗不已,甚至远远胜过杀戮、血誓或是□□带来的欢愉和快·感。

    此刻的她清醒、鲜活,被雪光和月光笼罩,圣洁难以触碰。

    可这却是一具没有思想的傀儡难以做到的。

    他想,他改变主意了。

    比起直接控制操控亦或是禁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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