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通房: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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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腿伤可否痊愈?不知能否来见上一面?”

    陆楷自己都说不清楚,他为什么要有这样的要求。

    明明计英从松江离开的时候,他是想以后可能就不再相见了。

    但是他来了宋家,陆梁的事情没有占据他的心神,他就是想知道,被宋远洲抓走的计英,到底如何了。

    他想看看她。

    可陆楷这话出口,宋远洲看向他的目光就变化了起来。

    他突然想到了两桩事。

    一桩,是计英腿中了毒箭那次,她昏迷着还抓着陆楷的剑袖不放,她不愿意靠近他,反而愿意靠近陆楷。

    另一桩,他在桥上分明见到了乔装打扮的计英,而计英消失在了马车旁,那辆马车就是陆楷的车。

    眼下想来,可是陆楷骗了他,藏匿了计英,并带着她去了松江和叶世星汇合?

    宋远洲想到这些关窍,事情一下就清晰起来。

    那么,陆楷当下满眼关切与焦虑,是对计英上了心?

    宋远洲有种说不清的直觉,陆楷是对计英上了心了。

    他脸色陡然沉了下来。

    “陆世子,英英在休息,不便见客。”

    英英 不便

    陆楷抬头看向了宋远洲,目光接触的一瞬,好似有什么似电光火石,闪了一瞬。

    宋远洲不动声色地看着陆楷,一息过后,陆楷到底错开了目光。

    他起身告辞,宋远洲送了他两步,但就在门口的时候,陆楷突然站住了。

    他转身看住了宋远洲,声音有种说不出的孤注一掷。

    “宋二爷,计英姑娘人品贵重,我甚至欣赏,不忍其再为奴为婢。不知宋二爷开价几何,能让陆某为姑娘赎身?”

    这话一出,门口的穿堂风都诡异地静止了。

    宋远洲定定看了陆楷两眼,陆楷定定站着任由他打量。

    宋远洲忽的一笑。

    “大概陆世子并不了解,在我眼里她不是奴婢,自然也谈不上陆世子为她赎身。至于所谓的开价,本是无价。”

    这话稳稳地落进了陆楷耳中。

    他看着宋远洲,看到了宋远洲眼中的坚定,轻叹了口气。

    “既然如此,宋二爷就当陆某没说此事吧。”

    他最后看了一眼歌风山房,同宋远洲告辞离开了。

    陆楷一走,宋远洲便大步回了正房。

    计英在窗下画画,宋远洲看到她就坐在那里,日光从窗□□进来落在她的笔尖,他心下一定。

    他轻步走过去。

    “在画什么?”

    计英没有回答他。

    她画的是宋家徐氏的城外别院,是她父亲计青柏早年建的园子。

    计英粗略的逛了逛,还有些印象,所以想画下来。

    她没有说,可宋远洲一下就认了出来。

    “松江徐氏?”

    话一出口他就笑了,他看着计英光洁的额头,浓密的羽睫,娇翘的鼻尖,忽的酸溜溜地开了口。

    “是陆世子带你过去的?松江之行可好?”

    计英笔尖停了停,没有回头去看宋远洲,只是道。

    “松江比这里风更柔,天更蓝,人更好。”

    这话一出,室内一静,静的落针可闻。

    宋远洲像是被兜头浇下一坛子苦水,又酸又苦,砸在头皮上疼得厉害。

    他禁不住想说什么关于陆楷的话,可话到嘴边,看到计英嘴角的嘲讽,到了嘴边的话咽了进去。

    他什么都没说,静默站在窗下看着画画的人和她的画。

    计英又开始画画了,继续画着松江徐氏别院,宋远洲静静看着,看了许久许久,沉默地离开了。

    他走了,门帘落下摇晃着,计英这才抬头看去。

    她喃喃自语。

    “没必要,没必要 ”

    *

    水榭旁自从置了那架秋千,厚朴每日下晌都要拉着计英和茯苓过来玩。

    三人轮流坐秋千,后面的人用力推高,飞扬的感觉总是令人心情愉悦。

    王培腾被水榭旁的笑声勾了过来,掩在树丛里看到三人在秋千旁笑闹,秋千上的男孩下来了,换上了一个穿着柳黄色衣裙的姑娘。

    王培腾只见那姑娘身材匀称,身条细柔,乌黑的发散在背上,悬在腰间,他那喉头就有些发干。待那姑娘微微侧了身,他一眼看见,更是浑身发紧起来。

    可不就是计英吗?

    他看着计英替换那男孩上了秋千,柳黄色的衣裙随着秋千飞了起来,像只蝴蝶。

    王培腾脑中不停响起香萍那日说的话。

    到底是大小姐出身,又能哄得宋远洲为她要死要活,那得是何等滋味呢?

    他不由自主地想要走上前去,但脚下刚一动,就又收了回来。

    那计英再怎么天上地下独一份,也是宋远洲的女人。

    宋远洲是什么人,作为姐夫的王培腾还是知道的。

    别说他自己这些年科举,还得宋远洲每年给他一千两资助,就说宋远洲这个人,也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王培腾想到这些,只能干看着秋千上的姑娘,咽了口吐沫,转身走了。

    他无处消解,在园子里找女人又不能痛快,干脆跟宋溪说找几位同年探讨时文,出门寻花问柳去了。

    巧的是,他本是要寻花问柳,没想到在那烟柳之地,还真就遇到了几位同年。

    那几位同年酒吃得正到兴处,见他来了连番招呼他。

    “来来一起吃酒!”

    王培腾本不欲去,他就想找两个花楼的姐胡天胡地地发泄一番。

    但那几个同年却同他道,“你的运道来了,不用找道士算卦,我们都能给你算出来,你要金榜题名了!”

    王培腾自中了举人,学业上就长进不动,自己都觉得凭本事去考,十有**是没戏了。

    他眼下听这群同年这么说,来了精神。

    “什么运道,我怎么不晓得?”

    几位同年将他拉到酒桌上坐了,同他说了起来。

    “你知道宫里已经开始琢磨明岁春闱的主考官了,你觉得是谁?”

    王培腾哪里知道,猜了几个,同年都摇了头。

    “这些人原本是极有可能的,眼下,却跳出来个你想不到的!”

    “谁?”

    同年们笑了,“正同你一个姓,说不定还是同宗的,那个刚提拔上来的礼部侍郎王凤宇,王侍郎!听说前几日,皇上在朝上提起春闱一事,就有人提了王侍郎,接着,宫里就召见了。”

    王培腾一听,还真觉得极有可能。

    这王侍郎是今岁刚提拔上来的,在此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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