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生: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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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决定,抱住了她。

    车内漆黑一片,周司屹盯着白裙子的女孩看了一会儿,伸出手,抚上她湿红的眼。

    地狱没意思。

    死亡没意思。

    跟她接吻要有趣得多。

    “没事了,别哭。”

    孟盈的手指还发着抖,被他一根根反扣住,滚烫有力的触感。

    然后,是一个滚烫的深吻。

    一切的混乱暂停,她缓慢眨了下眼,鼻间还有淡淡的血腥气。

    有周司屹的,也有别人的。

    浓稠夜色如用地狱,一道血痕蜿蜒过周司屹的领口,他刚才给她挡玻璃时划出的伤口。

    而她的白色裙子干干净净。

    周司屹扯松领带,擦去手背上的血,牵住她的手。

    “周司屹…”

    开口时才发觉嗓子哑了,她眨了第二下眼。

    后知后觉的恐惧。

    所有人都畏惧周司屹斯文皮囊下的败类做派,畏惧他百无禁忌的手段。

    连他的亲生父亲都是如此。

    但她怕的不是这些。

    “裙子没脏,别哭了。”周司屹拍着她肩,哄人的语气。

    “你别有事…”她终于说出了这四个字。

    刚才她真的很害怕。

    怕他会出事,怕那些血都是他的。

    一种从没有过的感受。

    嗓子还是哑的,说完就哭了,委屈得忍不住。

    周司屹低笑:“有事的是我,你哭什么?”

    她手足无措地想给他擦去颈侧的血。

    手指刚伸出来,被周司屹握住。

    “脏。”他轻描淡写说。

    她抽出手,手指还哆嗦着,小心翼翼地碰了下他脖颈:“疼不疼?”

    周司屹收回手,低头,眸中蓄起暗色。

    她是真的吓到了,确认完他脖颈的伤口,稀里糊涂摸到他领口,手往里摸,还嫌碍事地解开几粒扣子。

    周司屹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一双黑眸除了暗瘾,还有别的沉默情绪。

    孟盈正小心翼翼地检查着,手背被周司屹握住。

    她这才注意到两人之间的姿势,耳根刷地一下红,手背被周司屹握着,往下滑。

    手掌包不住的滚烫触感吓了她一跳。

    “混蛋。”她的声轻得几乎听不到。

    软得不行,轻易勾起最深的欲念。

    忍无可忍。

    周司屹的指腹摩挲着她手背,另一只手抬起她下巴,把人捞在怀里,堵着唇亲了上去。

    很深的一个吻,外面一片混乱,陈似的车截停了周正临的,然后是轰鸣的警笛声,和粤语的喊话。

    周司屹懒得管。

    女孩皮肤白,脸皮薄,刚才被吓得发白的脸,很快就被亲出一层红晕。

    所有的烦躁感都没了。

    周司屹握着她的手,一根根擦去上面沾上的血。

    她被弄得痒,含混喊了声他名,他轻轻慢慢亲吻着,一直亲到她的手指。

    她羞得蜷了下手指,从这个角度,终于看见了他后颈的伤。

    扎进了一道碎玻璃,很深,浸着一道纹身。

    那个纹身是两人鬼混的第一晚,他去纹的,他穿衬衫的时间多,她没怎么看到过那个纹身到底是什么。

    现在终于看清了。

    Deeply immersed in a rose kiss

    深陷玫瑰吻中。

    热烈地相拥,深情地接吻。

    周司屹永远游刃有余,百无禁忌。

    唯独在她这儿。

    愿赌服输,他设下天罗地网,但输的从来不是她。

    心脏无法克制地跳动,她愣愣看着那道纹身,又看那个深深的伤口。

    手足无措地想帮他捂住,但血还在流,慌乱下,她的眼角忍不住又红。

    周司屹失笑:“别哭了,难受的不是那儿。”

    前半句耐心哄人,后半句是句混蛋的荤话。

    她回过神,视线都不知道放哪儿,被周司屹握着腰拉进怀里。

    “哭也没糖给你吃。”

    周司屹的手指掠过她裙摆,她几乎以为他要做什么,心脏砰砰跳,但他收回手,打了支烟。

    耐心给她擦去眼角的湿意。

    “不想吃糖。”她撇过脸。

    “那哭什么吗?”周司屹眯了下眼。

    “哭…”她吞了吞口水,“哭是刚才被你,被你亲的。”

    说得结结巴巴。

    周司屹笑了笑,不紧不慢:“撒谎可不是好孩子。”

    风流浪荡,斯文中带着痞。

    她的耳根刷地红了。

    “行了,一会儿给你买。”周司屹说。

    都说了,愿赌服输,输的人从来不是她。

    她就坐在他膝上,几乎呼吸相贴的距离,裙摆因为刚才的混乱有点皱。

    说不出的勾魂动魄。

    裙摆下面,那层薄薄的布料贴着他的西裤,白色的,上面有只小熊。

    无法忽视的风光。

    她完全没意识到,抿抿唇,红着耳根问:“你在想什么?”

    那样灼烫的目光,烧得她脚趾都快蜷起来。

    在情欲上,周司屹从来不是斯文君子。

    周司屹的喉结滚了一下,掐了眼。

    “想跟你接吻。”

    暗瘾翻涌,但这句答案不带任何情欲。

    那年在洛杉矶,他被老爷子叫去书房,问他为什么开始抽烟。

    因为有了欲念。

    后来那个差一点儿就回不来的夜晚,陆霄洄问他有没有什么要交代的。

    没有了。

    抽第三支烟的时候,想跟她接吻。

    但没哄好也没关好,他的猫跑了。

    那晚他想,如果死在这儿,就算了,他委托律师做过公证,除了给老爷子的跟捐给慈善组织的,剩下半副身家都给她,她以后过得多好,即便嫁人生子,他看不到,免了烦心。

    如果活着—

    他打算放纵一次骨子里的掠夺欲。

    没办法,他的所有欲望,只有她。

    前面挂上警戒线,有警员过来,看到周司屹,恭敬地敬了个礼。

    “周先生,我们送您和这位小姐下去。”

    刚才的撞击下,这辆车已经接近报废了。

    她的耳根还是红的,不自在地往车座缩了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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