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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溺生》 50-60(第2/19页)
,几个人正一边收东西一边商量吃什么,一姑娘突然往这边跑过来。
跑得慌张,一头扎谢凛怀里。
几个男生愣了一下,老八wow一声。
谢凛的两只手举起来,低了低脖颈,不解风情地说:“碰瓷呢同学。”
然后朝边上瞪了一眼,他这一眼很好使,几个男生都老实收了调侃。
姑娘满脸通红地起来,一边道歉一边轻声问:“你们是好人吗?”
谢凛气乐了:“我挺像坏人吗同学?”
“不是,”姑娘吸了下鼻子,“那边有个暴露狂。”
几个男生对视一眼,谢凛先反应过来,把人往身后一拉:“在这儿等。”
姑娘红着眼睛点头。
明显还是害怕,一动不动地目送着谢凛往前走。
少年走几步,回头。
姑娘愣了一下,要瞥开视线,手心突然被砸了一下。
她低头,看到手心的一颗草莓硬糖。
“请你吃糖,别哭了。”
那晚烧烤结束,谢凛被乐队拉去排练。他最近兼职多,本来打算退了,被老八生拉硬拽过来。
湿潮夏夜,翻滚的海浪声里,少年抱着贝斯,手指在弦上扫过。
Sean Davidson的《maybe tomorrow》
“Theyre just two kids, being stupid
他俩羽翼末丰少不更事
Have a lot of dreams, but theyre only eighteen
怀揣无数梦想却仅年方十八
So theyll reach for them tomorrow
故他们明天便朝梦想进发
Maybe tomorrow
也许就在明天”
慵懒的唱词,干净清爽的少年音,海风吹过他的领口。
手臂被旁边的鼓手怼了一下。
谢凛抬头。
营地门口站着一姑娘,白裙子,丸子头,对着几顶帐篷为难。
挺眼熟。
“那个就是师附的小棉花糖,这腿…”
一听就思想龌龊,谢凛长腿伸过去,毫不客气往人屁股上踹了一脚:“谁?”
鼓手卧槽一句:“你上午英雄救美,感情半天不知道美是谁啊。”
小棉花糖。
师附那个绵绵同学。
谢凛的一手抄回兜里,往营地的方向看了第二眼。
这名字不是第一次听到。
她站了一会儿,往左边那个帐篷走,那是男生的帐篷,谢凛反应挺快地掏出兜里那颗硬糖,往她的方向一丢。
她被砸了一下,停住脚步,扭头。
老八他们已经反应过来了,喊:“走错了同学,右边第二顶。”
她往这边看,愣了一会儿,乖乖说谢谢。
谢凛已经松懈地靠回椅背,骨节匀长的手指按回琴弦,肆意张扬一扫,弹起第一个音。
“She says
她说
Everything is weird in the world right now but
如今世上的一切都离奇但若是”
这才是他们的第一面。
但谢凛不记得了。
孟盈也不记得了。
3.
Sep.1 2017
来B市的那四年,赵五说过一句话:“人性是最没必要的东西。”
那种地方不讲人性。
这种生活在十七岁这个夏天有短暂割裂。
孟盈的水痘好了以后,谢凛陪她上了一周的课。
是谢谨德交代他的任务。
也有他自己的目的。
但那是谢凛十四岁到十八岁里最奇怪的一段时间。
白天在学校,过最熟悉又最陌生的学生生活。
夜晚肮脏,混乱,刀尖舔血。
有种深深的荒诞感。
又无聊透顶。
只有两次有点儿意思的时候。
第一次是物理周测。
那些题目谢凛都会,初中的竞赛题目,变成高中的试卷题目。
头顶的风扇吱呀旋转。
谢凛的食指勾着根笔,百无聊赖地转,转动到第三圈的时候,穿校服裙的少女闯入视野。
她坐在他前面,低着脖颈写试卷,马尾被草莓皮筋绑着,轻微摆动。
耳后的碎发毛茸茸的。
像橱窗里的洋娃娃。
不应该喜欢她。
很想亲她。
一遍。
两遍。
三遍。
谢凛画了半张试卷的草莓皮筋。
第二次是某天放学回家的路上。
谢凛去给她买零食,结果不出意外地被堵在小卖部。
好不容易出来的时候,看到她被一个混混搭讪。
姑娘脸都红了,又被吓白。
谢凛拎着零食袋过去,懒懒说:“做我朋友吧,孟同学。”
那混混是个小弟,估计见过他一两次,知道他的身份跟手段,被吓得特虚,喊小谢爷。
又对着她喊小嫂子,喊完把刚才那句话咀嚼了一遍,又哆嗦着改口,改来改去不知道叫什么,魂都快吓飞了。
谢凛说,滚吧。
被她瞪一眼,改成了,走吧。
然后继续送她回家,在楼道,谢凛打算转身开自己家门的时候,她突然说:“好呀。”
做我朋友吧,孟同学。
好呀。
谢凛挺久没有过朋友了,顿了几秒,他看不出情绪地笑笑,伸出右手,小指。
她也伸出小指,跟他勾在一起。
他的指腹有弹贝斯弹出的茧,也可能是拿刀拿的,分不清了。
她被磨得抽了抽手指。
娇气精。
于是谢凛松了手。
拉钩只有一根手指,没办法把她拉出来。
怎么办啊。
又不会牵她手。
那晚之后,他被谢谨德喊去打了场黑拳,折了手臂,躺了小半个月才好。
好了以后就没再去过学校了。
4.
Jun.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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