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力股: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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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沉着冷静的妻子当众红了眼睛,匆匆赶来的顾明志赶忙上前一步,轻轻将她揽在怀里,不让人看见她失态的模样,对副院长道谢:“今天辛苦您老了,之后的事我来处理吧。”

    副院长微微颔首,朝病床上面容稚嫩的少女看了一眼,心中亦是惋惜。

    他带领身后众多医护,走到程父程母面前,深深鞠了一躬,语气郑重:“这次是我们医院的疏忽,才造成了这样严重的后果。有任何问题,你们尽管提出来,院方会尽最大所能去满足。”

    虽然从本质上来说,医院并没有大的过错,但事情既然由他们而起,也该由他们承担。

    今天若非程安然挡在前面,倒下的就是董云舒。

    届时医院不仅名声受损,还会失去一位非常优秀的外科大夫。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眼下这番局面已是幸运至极。

    但这话他不能说,也说不出口。

    对于一个刚刚高考结束,梦想着将来成为医生的孩子而言,失去右手灵活度,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他敬佩程安然的勇气,但过去已经发生的事,谁都无力改变,他也只能极力弥补一二。

    程母伤心欲绝,早已泣不成声。

    程父扶住妻子,沉默良久,才强忍着内心的难过,开口道:“大夫,不怪你们,我知道你们尽力了。然然从小就是个有主见的孩子,她既然敢冲上去,一定考虑过后果,好在董医生没事。至于手……”

    看着女儿被纱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右手,这位年近半百的老父亲也忍不住哽咽了声音,摆摆手长叹一声。

    “算了,算了……只要人在,一切就有希望。她还年轻,人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作为父母,我们帮不上什么忙,也只能相信她……相信她能重新站起来。”

    在场之人闻言,皆是一阵沉默。

    人性是复杂的。

    这个世上有像刘芬那样不分青红皂白的患者家属,也有像眼前这位父亲一样的。

    为医者,最怕遇上医闹,今天的事给他们深深上了一课,每个人心中都有不同的想法,对待医生这个职业也有了更深刻更真切的认识。

    副院长内心动容,自己也有孩子,将心比心,他知道当父母的心里有多痛。

    然而安慰的话到了嘴边,对上程父那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的目光,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最终再次深鞠一躬,表达自己的敬意和歉意-

    傍晚时分,天光渐渐收束。

    不知不觉间,地平线上最后一抹橘黄色的余韵,也被悄无声息降临的夜幕吞噬。

    麻醉药效退去之后,程安然从昏迷中悠悠转醒。

    出于特殊关照,医院直接安排了顶楼的单人套房。

    此时病房里黑漆漆一片,并未开灯。

    透过门板上的玻璃,走廊里微弱的灯光照射了进来,隐约能看清房间的轮廓。

    程安然睁开眼。

    随着麻药劲过去,一股后知后觉的痛感从掌心传来,令她有些不适。

    四周静悄悄的,似乎没人在。

    程安然动了动干裂的唇,尝试着喊了一声:“妈?”

    “醒了?”

    一道温和清润的嗓音从旁边的沙发上传来。

    不知是不是疼痛延迟了反应能力,冷不丁听见这道声音,程安然着实愣了半晌。

    顾砚书站起身,借着走廊黯淡的光线,摸黑走到床头边。

    “要开灯了,稍微挡下眼睛。”

    程安然刚想应好,眼前忽然覆上一只手。

    温热柔软的触感顺着眼下皮肤传遍四肢百骸,一瞬间,仿佛连痛觉都消失不见。

    咔哒——

    伴随着开关按下的声音,整间病房立刻亮堂起来。

    又等了十秒钟,顾砚书才把挡在她眼前的手拿开。

    适应了光线之后,程安然慢慢睁开眼睛,只是脑子还有些迟钝。

    她看着这个本来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愣愣地发起呆来。

    对于她探究的眼神,顾砚书似乎毫无察觉,先帮程安然把病床摇起来,然后俯身从床头柜里找出一个纸杯,去饮水机前接了杯温水,插上吸管,再转身走回来。

    “先喝点水。”

    “……谢谢。”

    右手裹着纱布动不了,程安然迟疑了下,换左手去接杯子。

    谁料顾砚书却躲开了她的手,视线扫过她手背上的吊针,温声道:“手不方便就别动,这么喝吧。”

    程安然:“?”

    垂眸看着递到自己唇边的纸杯,程安然耳根一热,顺着那条手臂缓缓往上看去,对上那双黑沉沉的眸子后,抿了抿唇,没再说什么,低头凑了过去。

    这是她有史以来喝过最艰难的一次水。

    倒不是顾砚书哪里做的不好,而是他离得太近了,几乎贴着床沿而立。

    程安然闻着他衣服上清冽干净的气息,心跳不断加快,整个人简直都要烧起来。

    总算熬到这杯水喝完,他拿着空杯子,稍稍退开半步,问:“还要吗?”

    程安然连忙摇头:“不用了。”

    顾砚书低低嗯了声,将纸杯放到一旁床头柜上。

    程安然仰头看了眼还剩一半的点滴,又看向神色淡淡的某人,声音带着微微哑意:“你怎么来了,就你一个人吗?”

    他没有回答,坐回沙发里,黑眸定定注视着她,语气里透着一丝难以捉摸:“我为什么不能来?”

    程安然被问住了。

    顾砚书仿佛只是随口一问,并不在意答案,见她不吭声,也没有继续追问。

    “你手上伤口太深,接下来要住院观察几天,叔叔阿姨回家拿点东西,晚上再过来。我妈去买饭了,我爸在外面打电话。”

    他毫无起伏的语调像是汇报工作一般。

    程安然一时语噎,如小兽般敏锐的直觉让她察觉出此刻对方心情貌似不太好,干巴巴地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病房里霎时安静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墙上挂着的时钟滴滴答答走过一圈。

    顾砚书终于再次开口。

    “这次,谢谢你。”

    他嗓音有些低沉,带着磨砂般的质感。

    莹白色的灯光洒落在眉骨处,纤长笔直的睫毛落下一层薄薄的阴影,恰好遮盖了漆黑幽邃的瞳仁,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程安然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忽然笑开:“那你刚才生气什么?”

    “没生气。”他毫不犹豫地否认。

    见他嘴硬不肯承认,程安然也没有勉强,温言道:“其实不用谢我,我只是遵从本心,做了该做的事而已。”

    顾砚书不置可否。

    他微微垂眸,面无表情地看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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