籍籍有名: 1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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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治病。

    甚至更早,早在和栾喻笙相识之初,她给自己的人设是“腼腆小白花”,只为了吸引某人。

    只要能得偿所愿,她印央就可以骗人。

    但是,这一次,她当真清清白白。

    “等一等。”印央抬指,制止这些人的话头,“什么叫‘油画丢失时间段’我最奇怪?如果我没记错,赵韫川,你大概在中午一点的时候,傻逼兮兮地嚷嚷着油画丢了,而那个时间点,我正待在我的房间里休息。”

    “……你!”赵韫川恨不能和印央一样爆粗口,反复吐纳,压制火气,转瞬,他嘴角勾一弧瘆人的笑:“印小姐记性不好呢?还是嘴硬?”

    他指尖戳了戳屏幕上显示的时间:“印小姐,请你睁大眼睛看仔细了,这个时间,不恰好正是我丢了油画的时间?监控难不成还能骗人?”

    画面右上角,一串数字按秒数增加……

    印央定睛一看,瞬间后脊一僵!

    怎么可能……

    怎么回事……

    时间竟显示为中午十二点多!

    正巧在所有宾客完成登船,至赵韫川报失油画的期间段!可真正的时间分明是下午八点多啊!

    “不可能!”印央一下子站直,长指甲深深嵌进手臂的肉里,厉声呵道,“你们篡改了监控的时间!真卑鄙!就为了往我头上扣脏帽子!”

    “你有妄想症吧?”一个人捂嘴坏笑,“我们哪有本领修改监控时间啊?”

    有。

    靠钞能力。

    “印小姐,请您不要再为难我们工作人员了。”男人愁容满面,不摆平这些个公子哥和大小姐,他饭碗难保,恳求道,“既然证据确凿,那就麻烦您把油画归还给赵先生吧,这件事,再闹,大家都不好看。”

    “……笑死。”印央瞳孔里窜火星,眼刀狠狠剜着赵韫川,忽地翘唇笑道,“那油画多少钱?”

    “两千六百万。”赵韫川目露警戒,不晓得印央突然问起价格是有何用意,他仍装着温润有礼,“印小姐,只要你认了,我可以不追究,就当送你了。”

    “呵,我印央看人的眼光狗屎一样。”明明在自讽自嘲,印央却上挑眉梢,笑得挑衅。

    赵韫川瞬间意会到印央在含沙射影,登游轮之初,他是印央首选的攻略对象。

    “但是呢。”印央摊开双手,“我看珍奇藏品的眼光还不错!区区两千万的东西,我看不上,如果我真把画带进了洗手间,那也是因为……”

    印央摆出无赖样:“厕纸不够了,借用一下。”

    “……你!”赵韫川气得后槽牙都咬酸了,开始咄咄逼人,“拿不出你无罪的证据,就认罪!”

    有人落井下石:“对啊!我们的证据就摆在这里!你呢?人证物证你一个都拿不出吧!”

    印央的脑筋骨碌碌地转。

    物证,确实没有。

    人证……

    栾喻笙。

    栾喻笙和魏清可以证明那个监控时间确为伪造,“小何医生”出现于晚上八点,而不是中午十二点,可印央得自爆她就是“小何医生”。

    不行。

    不能让栾喻笙知道。

    印央提步往门口走:“无聊的把戏。”

    这伙人明摆着给她使绊子,她有没有人证或物证都不妨碍他们继续栽赃陷害,甚至,那油画或许根本就没有遗失,再和这群人渣耗下去毫无意义。

    “站住!”赵韫川箭步上前,拖拽印央的胳膊,“事情没解决,你印央别想溜!”

    “放开我!少动手动脚的!”印央反手就是一记耳光,打得赵韫川当场石化,她冷哼,“你认为我把油画藏在了洗手间,那你去找好了!拙劣!弱智!赵家的妈宝男,你连栽赃人都拿不出些像样的东西!”

    “……印央!!!”赵韫川彻底爆发,眼镜歪歪斜斜耷拉在鼻梁半中间,高举巴掌!

    *

    “噔噔——”

    此时,响亮的叩门声打断了众人不堪的撕扯。

    “咳咳。”一声重咳接踵而至,只见魏清出现在了监控室门口,他虚拳对在嘴边,手臂和侧边身体夹着一个方方正正、蒙一层黑布的物品。

    而后,魏清侧身避让。

    伴着细微的机械运转声响,一台高背电动轮椅匀速地驶入了众人的视线。

    ——栾喻笙。

    大晚上的,他衣着优雅得体,似乎特意打扮过。

    浅灰色衬衣不染褶皱,扣子系到领口,堪堪遮住气切留下的圆形凹陷。

    他没绑束缚带,而是放下了轮椅两侧的托板,托板抵在他的腋下,撑起他不着一力的身体。

    他下半身盖一条厚实的毛毯,遮住腿脚,细瘦双腿在毯子下面若隐若现,撑出塌薄的轮廓。

    左手放在毯子上,五根细白孱弱的手指收进掌心,手背向上,蜷曲的右手握住轮椅的操控感,向前推的动作,让手腕折出直角。

    面色冷峻,眸光锐利,闪熠震撼人心的威严气魄,一种生人勿进的威严与疏冷昭然尽显。

    他如同大雪淹城后最屹立不倒的那棵青松,引生灵跪拜。

    “栾……总?”

    栾喻笙的从天而降让众人缩着脖子面面相觑。

    男人搓着手箭步前迎,忌惮的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流:“栾总,请问您有何吩咐?”

    监控室不大,还挤满了人,栾喻笙的高背轮椅无法进入,便停在门口。

    “怪我手下的人粗心大意,惹来一场无妄风波。”栾喻笙的目光在印央脸上短暂停留。

    印央心下一惊,下意识将收纳袋藏在身后,叠成小小一个不让栾喻笙看见,她缓步后退,默默退到监控显示屏前,用身子挡住画面。

    画面暂停在她一身白色汉服匆匆跑出洗手间。

    “栾总在拍卖会上拍下了几幅名画,交由举办方的人护送上船送至客房,他们核查工作没做到位,竟搞混了一副。”魏清举起蒙着黑布的四方物品,利落掀开,“赵公子,我替栾总给您致一声歉,抱歉,让您寻了半天。”

    黑布掀飞,一副绿意盎然的早春麦田风景油画,霎时夺去所有人的视线。

    有人小声冒出一句:“韫川,《春麦图》……”

    赵韫川如遭雷击,目露不可置信,眼镜又下滑半截,他拍下的那副《春麦图》正藏在床垫下才对啊!难不成栾喻笙派人去搜了他的房间?还是……

    仿品?

    就为了让他赶紧闭嘴?

    栾喻笙眸子恣容流转,和赵韫川目光相接。

    轮椅上的男人是深不见底的冰川,那气场,他哪里是来表达歉意的?病色尚未褪尽,他孤傲得阴气沉沉,俨然是来揭露不公的地狱判官。

    搅了他的局,赵韫川却敢怒而不敢言,丝毫不敢质疑那凭空出现的《春麦图》的真伪,不敢驳栾喻笙的面子,渐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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