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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远山温柔》 15-20(第9/12页)
他们聊了会,那个老人就说回去了,院门关上,外公提着一篮樱桃进来。
裴知悯侧过头,假意去看屋檐上的燕子,悄悄把泪意憋回去。
“这可是刚摘下来的,新鲜的很,你快尝尝。”苏献培把那篮樱桃送到她眼前。
裴知悯随手抓了一个喂进嘴里。
“甜不甜?”老头问。
她皱眉瘪嘴,吐出一个字:“酸。”
“不会吧?这个季节的樱桃应该都熟了啊。”
话还没说完外公就拿了一颗尝,裴知悯还在装,等着看他的反应。
苏献培仔细品尝了下,不酸啊,甜滋滋的。
他以为是自己运气好拿到了甜的,还想再尝一个,一抬眼看见裴知悯得逞的笑容,眨眼间反应过来。
“你这孩子。”
裴知悯调皮地朝他歪了歪脑袋,眉眼弯起,接过篮子走向厨房,“我去洗了给外婆也尝尝。”
走到一半,她还不忘回头提醒,“外公你先把棋子分好,我马上就来。”
苏献培语气宠溺:“好。”
外婆那时还在收拾屋子,裴知悯在水槽里洗樱桃。
“你外公在干嘛?”
“刚说要去茶馆,”她洗了两个给外婆吃,“下雨了我就说陪他下棋。”
外婆嚼着樱桃,低语道:“他那人哦,死犟,这个天气还要去走,真当自己还年轻呢,做个手术休息三五天就好。”
裴知悯暗自一叹,抿紧唇没说话。
洗完樱桃,她端了一碗出来。
围棋这个东西,一朝落错,满盘皆输,祖孙俩都下得专注,完全没在意外面的雨是在变大还是变小。
一局棋下了一个小时,末了是苏献培赢了。
好巧不巧的是,棋下完,外边的雨也停了,新晴的天空澄净如洗,像是一瓦瓷,阳光从云层透出来,洒在大地上。
这一天可真是风云变幻啊,裴知悯在心里感慨。
檐下的水缸里盛满了水,许兰君丢了个西瓜进去,在里边放个半小时,就有了冰镇的效果。
捞起西瓜后,外婆去厨房切成了小块,她和外公就在外边处理雨打风吹去的花,那时裴知悯在院门那儿,苏献培却快走到园子深处了,她只看得到他躬着的一点背影。
裴知悯心头一紧,朝花丛中喊:“外公——”
老人站起来,回头望:“诶——”
裴知悯笑了起来,看向蓝蓝的天:“没事,就喊一下你。”
苏献培无奈地一笑,继续弯腰干活了。
快打扫完时,外婆端着一盘西瓜出来,放在小木桌上,“知悯,来吃西瓜了,甜得勒。”
“来喽,”裴知悯洗净了手,蹦跳着去拿了一块,坐在了板凳上。
很多年后,裴知悯都记得,在那个宁静的午后,栀子花的清香萦绕着整个小院,外公在打扫花枝,外婆坐在摇椅上晒太阳喝茶,她看着丰子恺的漫画,一块西瓜在手上,时不时啃两口。
门外有小孩子跑过,欢笑声纯真清脆,有一声特别嘹亮,惊起了别家门口的犬吠,扰得她都听不清外婆的收音机里在放什么歌,等了好一会儿,她才听出是《蝴蝶泉边》的前奏,紧接着有轻快的女声轻快响起:“我看到满片花儿的开放,隐隐约约有声歌唱。”
后来裴知悯才终于读懂了那句“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那一周过完,裴知悯回了南城,喻书暑假去学架子鼓了,蒋琛和卫旭好像也没来补习,她一个人在补习机构过着朝九晚五的日子,没意思极了。
七月末的周六下午,罕见地没有出太阳,淡青的天上,只有几片云。
裴知悯在书桌前无聊地做着题,手机忽然震了下,喻书发来了一张天空照。
Book:真是风轻云淡的一天啊。
裴知悯也给她拍了张自己窗外的天空,等她发出去后,才发现两张照片竟高度相似。
知悯:怎么我们拍的云这么像?
喻书又发来一张照片,是她楼下的桂花树。
Book:你猜猜我在哪儿?
知悯:我家楼下?
Book:binggo!(注)
Book:出不出来?我们去爬山。
裴知悯惊喜至极,“蹭”地一下站起来,看了眼身上的裙子,她连忙去衣柜里找了套白衬衣黑色阔腿裤换上,出了门,路口处摆了辆小电驴,喻书看见她就跑了过来,给了她个熊抱。
“想死我了。”说的有点流里流气。
裴知悯都要笑死了。
暑假她们各自都有事,联系全靠手机,这一面还真有点相见恨晚的意味。
还没抱够,喻书的手机就响了,她按下接听,对面听声音应该是喻臣,两人没说几句就挂了,她把手机揣回兜里,说:“我哥他们到滨江路了,让我们快点过去。”
裴知悯:“好。”
喻书拿过车上的两顶头盔,给了她一顶。
裴知悯利落地扣上,问他:“这车是哪儿来的啊?”
“租的。”喻书说完就走向驾驶位跨步上去,示意裴知悯上来。
她不可置信:“你开?”
“那不然你开?”
从前她们玩卡丁车,裴知悯就乱打方向盘,喻书可不敢信她。
好吧,还是你开吧。
裴知悯一步,喻书拧了下车把手,小电瓶悠悠地起步了。
街上人多,喻书开得很小心,裴知悯抱紧她的腰,打听道:“都有谁一起去啊?”
“还能有
谁,“喻书目视前方,“就我们几个。”
那他会不会也在?
“具体点。”裴知悯说。
耳畔吹过一阵强烈的风,喻书没听清,她紧盯着路况:“你先别跟我说话,我不能分心。”
算了,到地方就知道了。
车开了十五分钟左右,就到了滨江南路,他们四个早就到了,祁砚寒靠在湖边的围栏上,额前的黑发被风吹乱,眼神扫过来时,裴知悯呼吸微滞,别开眼拨了拨头发。
卫旭和蒋琛坐在马路边上,一人手里拿着根树枝在舞,见她俩来了,表情欣喜。
“你们可算来了,”卫旭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再不来,黄花菜都要凉了。”
“不好意思啊,”裴知悯致歉道,“是我收拾晚了。”
“不晚,别听他瞎说,”喻臣跨步一迈上了车,正要喊祁砚寒,那人却早已坐上了摩托车。
喻臣朝他使了个眼色,祁砚寒瞬间会意,转动了车把手,车子一下驶离出去。
喻书见状,也拧起车把手跟上喻臣。
“那你们还不走?”喻臣声音带笑,“等着看日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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