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过撩: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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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幸福呢?

    你知不知道,你曾经拥有又不珍惜的,是多少人羡慕而又得不到的?”

    陶芯颤了颤眼睫,挂在上面的水珠落下来,让人分不清是水还是泪。

    “你在节目里站出来认错,是很勇敢。但你真觉得,一句对不起,就可以让一切都一笔勾销么?你是以为自己仅仅只是偷拿了一首歌而已么?”

    鹿呦顿了顿,给她时间自己去想,副歌里属于月蕴溪的情歌,其他部分本该也有陈西关实现梦想的机会。

    见陶芯无地自容地把头垂得更低,她才继续,稍稍缓和了语气:“你有什么资格,要求她们必须原谅你呢?

    如果你真心悔过,就应该好好活着,学着做回以前那个真诚待人的你,去弥补自己的过错。

    还有,生活是你自己的,别人认不认可你,真的没那么重要。

    别人给不了你的,你可以自己给自己。

    你想要得到爱,起码得先学会自爱。

    总是活在过去,抓着失去的、无法拥有的不放,你永远不会幸福的。”

    陶芯一怔。

    “要死要活,随你的意,我都不会再管你。但我要告诉你,”鹿呦扯过堆在床尾的被子,覆盖在了陶芯身上,连头都罩住,潮了水的手指擦过鼻尖,“如果你死了,我不会为你感到难过,更不会对你有什么愧疚感。我只会记着,是你强调的别管你了,只会感慨你的懦弱和自私,然后将你完全忘记!”

    她手一松,被子的份量沉沉下坠。

    被被褥笼罩的世界,狭小、逼仄、黑暗,滞闷得人喘不过气。

    陶芯轻轻眨了一下眼睛,挂在眼睫上的冰冷水珠混着她滚烫的眼泪滑在脸颊上。

    她将被子拽了下来。

    冬日里最柔暖的阳光晒在冰凉而潮湿的脸上,透过模糊的泪眼,陶芯看见鹿呦的背影,在朦胧的光斑里踏出了她的房间。

    叫她仿佛看见,鹿呦在彻底离开一个有她的世界。

    而另一个人,也随之迈开了步子。

    月蕴溪身形一顿,回过身,看着陶芯温声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你也是。哪怕我和呦呦不在一起,也不会永远围绕着你,或者说没有谁会永远围绕着谁。

    而我们就算在一起了,也并不意味着,你就不是我们生命中很重要的人了。

    你本该有两个很疼你的姐姐的。”

    本该。

    陶芯垂着眼皮,抬手捂住心口,脸庞的下半部分抖得像是嘴里含了这两个字,吐不出,又咽不下,被笔锋剐得生疼。

    耳边是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匆匆的,急不可耐地去追前者的步伐。

    月韶还没走,拿了条毛巾,坐到床边给她把脸和发梢擦了擦,叫初晓帮忙拿了套新睡衣给陶芯,转眸看见床单也湿*了,“这床不能睡了,去阿姨房间睡吧。”

    陶芯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滚落,摇了摇头,喉咙间像堵着什么东西,说不出一句话。

    到底是养了十来年的孩子,见她这样,月韶于心不忍,再度开口:“别听你爸的,这房子不是他的,你想住多久住多久。”

    陶芯浑身一颤,抱着膝盖,将脸埋进臂弯里。

    她恍然明白,堵在喉咙里的那股情绪是,羞愧。

    是为自己以前对月韶的态度,而感到愧疚。

    “对不起……”她浓重的鼻音闷在臂弯里。

    月韶叹了口气,以为她好些了,叫她换衣服换房间。陶芯却又是没了反应。

    初晓小声对月韶说:“我觉得,她可能需要静一静。”

    月韶再三犹豫,说了句“那门没锁,你可以随时过去”,便离开了房间。

    关门的动静,“咔哒”的声响落下,陶芯捂在胸口的手指动了动,掌心下,身体里,有什么沉沉地坠到了底。

    于是,那一块空出了一大片的冷寂。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缓慢地抬起眼皮,朝房门所在的方向,呆怔了一下,“你怎么没走?”

    “怕你再嘎一次。”初晓手背在身后,目光掠过她左手手腕,扫过她苍白的脸庞,看向更白的天花板,“我可不是关心你。是因为我的生母就是以这种方式离开的。”

    陶芯微怔,左手的痛感迟钝地侵袭神经。

    “从她手腕流出来的血把我白色纱裙染红的画面,缠了我十二年,每晚都会让我从梦中惊醒,直到去年,我才摆脱它。”初晓目光一沉,对上她的杏眼,“而你,又让我想起了它。”

    “……对不起。”陶芯哑声说。

    初晓和煦一笑,“你知道吗,‘对不起’,跟‘我爱你’,是一个量级呢。”

    许是职业病,她低沉磁性的嗓音把话咬在舌尖上,缠绕得暧昧不清。

    而陶芯知道,她是测爱的,见多了虚情假意,不信爱,也不信轻如鸿毛的“对不起”里有几分真心实意。

    “你想接近谁?”

    “怎么,你要帮我?”

    “当作补偿,和感谢,谢谢你救我。”

    “先欠着吧,有需要我会找你的。”初晓顿了一下,“你还会再来一次么?”

    “什么?”陶芯不理解地看向她。

    初晓在手腕上比划了一下。

    “不会了。”陶芯淡声,“你放心走吧。”

    初晓抬起脚转了半圈,似是要走的模样,却是慢吞吞地收回了脚,扭头看了陶芯一眼。

    干瘦的一具躯壳,坐出一个颓唐灵魂的姿势。

    在原地停滞了片刻,初晓挪步到床边,放下手里的东西在床头柜上,缓步离开。

    关门前,她低轻道:“希望下回办事,别再遇见你了,灾芯。”

    门被轻轻关上,陶芯侧目看向床头,视线扫过垃圾桶里被啃食得奇丑无比的烂桃,目光上抬,看见柔暖的阳光轻抚细小的绒毛。

    它静卧在那里,脆生生的一颗,新桃子。

    ˉ

    下了楼,轻车熟路地进到洗手间,鹿呦正要关门,月蕴溪手伸进门缝挡了一下,人跟着进来后,反手关了门,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

    鹿呦僵直的脊背逐渐软化,长而缓地呼吸,被不受控的颤栗间隔得断断续续,将情绪推到了崩溃的边缘。

    她顺势抓着月蕴溪腰侧的衣服,埋头在月蕴溪的肩窝,“……我感觉自己好坏,明明知道她也有在帮你跟我说话,不是故意把我们牵扯进来的,明明知道网暴有多过分,逼死过多少人,我还想用这种方式惩罚她。

    如果不是她自己站出来,如果是我将事情都曝光,如果她伤口再深一点,如果初晓发现得再晚一点……”

    鹿呦低低地啜泣起来,再说不下去。

    她撒谎了,如果陶芯真的死了,她会愧疚死的。

    “不要假想那些没有发生的事,让自己陷入内耗,你没有做错什么,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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