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尽春夜: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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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稍稍使劲,在罐身捏了个凹槽。

    过了很久,久到已经没有人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他才似答非答给了四个字,“白裙,马尾。”

    声音很小,小到淹没在包厢立体环绕的重金属音乐中,无人发觉。

    小姑娘五指舒展,将戴着戒指的那只手举得高高的,迎着路灯光线尽情欣赏。

    她明明笑得很甜,可口中却还在故作别扭地抱怨着:“哥哥你现在送我这个,我都不能光明正大的戴,好可惜啊。”

    孟思危安静地望着她,视线在她被钻戒衬托得格外修长纤细的手指上停留。

    片刻后,他伸手,将她的手包裹住,轻轻拢在掌心。

    他的手很热,温度源源不断地透过皮肤渗透到她的手上。

    “不会等很久的。”

    他向她保证。

    “再过半个月。”

    瑞士小城的冬夜,街道上行人很少,携卷着寒意的北风将两人说话时呼出的白气吹散。

    他就这么牵着她,沿街向前走去。

    第 57 章   第五十七夜

    领完奖后的第二天,叶安琪和孟思危从洛桑出发,驱车前往法兰克福。

    按照原定的计划安排,两人今天本该从日内瓦机场飞往尼斯。

    可北欧冬季的天气变化永远难料,突然而至的暴雨困住了机场当天所有的航班。

    在收到气象局“之后三天内雨都不会停”的播报后,孟思危果断调整了行程。

    从洛桑开车到阿维尼翁,五百余公里的路程,雨天需要开六个多小时。

    轿车途经日内瓦、里昂,沿着A7高速公路一路南下。

    叶安琪躺在后座上,枕着孟思危的腿,看窗外昏昏沉沉的天色和细密的雨丝。

    离开洛桑前,她和孟思危一起去酒店顶层的景观餐厅吃饭,为了庆祝这次比赛得到的好名次,叶安琪难得喝了点酒。

    特调的鸡尾酒,基酒是金酒,调得很漂亮,粉紫色的酒液在透明的高脚玻璃杯中丝丝冒着气泡,举杯时,冰块和玻璃碰撞在一起,发出叮叮当当的清响。

    四周环绕着连绵不绝的雪山。蓝天白云下,一路向上,五彩缤纷的经幡随风飘扬,可以看到天葬台边屹立的白塔庄严肃穆,仿佛是通往天国的阶梯。

    “天葬是我们这边的信仰习俗,大家相信被天神吞噬,往生会得到更好的结果。就与你们那边的土葬、火葬,都是类似的。”

    路上,叶安琪向孟思危解释天葬,以及这场葬礼,需要注意的一些禁忌。

    “这样的场合,有一点是绝对不允许的。在天葬的时候,是不允许拍照的。知道吗?以往也有很多外地游客,觉得天葬很惊奇,就拍了下来,但很有可能会引起民愤的……”

    孟思危认真点头应允。

    漫不经心的聊天,缩短了路程的时间,开阔的场地出现在上山小路的尽头。

    早有帮忙的当地人在天葬台边开始了准备工作。一个个白色的帐篷里,有的人忙着做早饭,有的人在悬挂色彩艳丽的经幡。空气中弥漫着酥油茶和青稞酒的香味,混合着高原清晨特有的清冽气息。

    四周高耸四根石柱,天将破晓,如天神下凡守护着天葬台的神圣,山风鹤唳,呼呼哀鸣。

    天葬台四周已经有参加天葬的藏民在等候,他们每个人都神情肃穆而庄重。

    远处,一群鹰鹫在天空盘旋着,忽上忽下等待着他们的贡品。

    “这些应该都是死者的远亲或好友,直系亲属一般是不参加的。”

    叶安琪的到来受到了大家的欢迎,有不少藏民认识她,纷纷上前和她打招呼。

    “阿散莫。”

    “扎西得嘞!”

    “祝您安康,阿散莫……”

    叶安琪一一微笑着点头,也同样给予了他们回应。

    有不少人注意到跟在叶安琪身边的汉族男子。

    阿散莫遇险被救的事情,伴随着秋风已经传遍整个木卓巴尔山,偶尔有人来问:“这就是阿散莫得‘巴沃’吗?和阿散莫真般配!”

    叶安琪浅笑施以感谢,“他只是远方来的客人。”

    孟思危听不懂他们用藏语说的话,只是一直礼貌的对众人点头示意。

    等候已久的天葬师带着几个僧众把死者的尸体俯卧着放在天葬台上,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

    扎基寺的喇嘛依次围绕在天葬台周围,等待着天葬师开始今天的天葬仪式。

    东方露白,时辰已到。

    天葬师走上了天葬台,天葬师是一位五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身材魁梧,暗红色的僧袍遮不住他魁梧健硕的身材,黄色僧帽彰显他神圣而又不可侵犯的权威。珐琅暗金法器在手中挥舞了两下,目光犀利而坚毅不怒自威。

    孟思危隔着暮光隐约看到天葬台上的死者是个体健的青年,难得尸体蜷曲头夹到两膝之间,像母腹中的胎儿形状。一切准备就绪天葬师开始念诵经文,低沉的声音在山间回荡。

    叶安琪小声解释:"他在为逝者祈福,希望他的灵魂能够顺利前往天国。"

    念诵完经文后,觉巴脱下僧袍,换上一身特制的皮衣。这身皮衣能够保护他不被秃鹫的利爪和尖喙伤到。

    与此同时,天空聚集的秃鹫越来越多。

    "你准备好了吗?"叶安琪有些担心地看了一眼孟思危,"接下来的场景可能你会感觉有些不适。如果你接受不了可以闭上眼睛。"

    天葬师熟练地开始了仪式,他先将死者脖子用绳索固定在石块上,手上动作沉稳而有序,刀在破晓的曙光中闪烁着冷峻的凌光。

    天葬师口中念念有词,仪式随声而起。天葬师高举手中弯刀起落,在青年背部划开一道又深又长口子,顺着刀口,青年的骨肉一块一块分割下来。

    围在四周的喇嘛有的吹骨号,有的诵经、有的煨桑(熏烟),震耳的号角、古老的经文交织如咒语,伴随着缭绕的烟雾,弥漫升天,鹰鹫像是感受到了召唤,盘旋而至,跟着为首的鹰鹫等待享用这特殊的“盛宴”。

    人们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鹰鹫将逝者的血肉一点点带入天空,它们的翅膀扇动着,带起一阵狂风。仿佛生命正在以一种奇特的方式回归自然,回归那无尽的苍穹。

    孟思危第一次亲眼目睹天葬,内心被深深震撼,这就是古老而又神秘的信仰,在天地猛兽面前,人的生命如此卑微而脆弱!

    孟思危侧眸见叶安琪面不改色,笃定而虔诚,问道,“所有人都会所择这样离开的方式吗?”

    叶安琪沉思了一会,眸中水色朦胧,“这是我们的信仰,不管男女老幼能够被尼拉的使者带去天堂是我们的心愿,我的阿妈和巴拉去世也是选择天藏。”

    孟思危第一次见到她没落的样子,忍不住为她拨开了挂在发梢的枯草,声音温柔安慰:“如果是这样,你该为他们高兴,毕竟天堂的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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