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白月光回来了: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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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当她使小孩脾气,笑着道:“你听过盲人的故事吗?”

    “什么故事?”

    “盲人一旦复明后第一件事就是把盲杖扔了。糟糠之妻尚且不下堂,你却这么快就喜新厌旧了。”

    “好啊!”她跳起来,一把箍住了他的脖颈,恶狠狠地勒着,“你竟然敢说我是陈世美?”

    “琴,哎,琴掉了……”

    “那就让它掉!受死吧,姓庄的!”

    他低着头弯着腰被她圈着脖颈,伸出手抵着她肩膀,有意要气她似的玩笑:“这么暴力,以后谁要是被你喜欢,那可要倒大霉了。”

    “那你说说这个倒霉蛋是谁呢?嗯?小庄同学?”她声音压得低低的,在他耳边小声问,暖暖的风吹得耳根瘙痒。

    他不动声色地想拨开她,端得正经:“叫学长。”

    “放屁,我可不一定来京大!”

    “在十四中我也是你学长。”

    “那你知道这叫什么吗?”她圈住他脖颈的手用力勒紧,毫不松懈。

    “什……么?”他艰难吐出两个字。

    她邪笑着说:“这叫霸道学妹强制爱!”

    “你可少看点乱七八糟的东西吧!”他差点笑喷。

    “庄谌霁,你现在就是受宰的羔羊。我告诉你,你这时候如果想逃跑,挣扎就大错特错了,你应该先装死,不动弹了,然后等捕食者松懈的时候……啊——!”

    他猛地挣开了她的桎梏,猛冲一步,一把将她单手抱起,她惊呼一声飞了起来,仓促中抱紧了他的肩膀。

    “你干什么,你干什么,你干什么!”

    她急呼三声,疯狂踢腿,还是没防住,一双鞋都被他脱了。

    他背着她的包、拎着她的鞋、抱着她的人,说:“现在看看,是谁逃不掉了。”

    大学校园里人来人往,人人都回头看他们俩眼,她那时脸皮尚薄,脚上只有一双白色袜子,臊得不敢抬头,咬牙切齿道:“放我下来!”

    “叫哥哥。”

    “我叫你妹!”

    “那你就这么跟我回去吧。”

    “啊——”她能屈能伸,当即撅着唇哼哼说,“哥哥,谌霁哥哥,把鞋还给我嘛,好不好嘛,谌霁哥哥。”

    青年的耳根子一点一点地红了,睨她一眼,抱着她的手臂却一点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见他出尔反尔,她气得“呀!”一声,张嘴就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

    感觉到肩膀温热濡湿了一大块,他倒吸一口气,佯作嫌弃:“宁瑰露,你都十六岁了,还吐口水,脏不脏啊?”

    “十七!十七!是十七!”

    “没过生日就不算十七。”

    “把我鞋子还给我!!”

    “脚不疼了吗?”

    演奏会上,她穿着礼服拎着小提琴上台,踩着小高跟鞋的步伐优雅高贵得如公主。下了台,只有一个人注意到她轻轻垫脚,放松脚后跟。

    “不要你呱——”

    她一岔气,破了音,顿失气势。

    他把她扛进了校医务室,拎到长椅上坐下,找值班医生买了瓶碘伏和创口贴,脱了她袜子,用棉签沾着深褐色碘伏先给她创口消毒,又仔细贴上创口贴。

    她踩着他膝盖,看着他蹲在她身前仔细端详脚跟上的伤口。

    真奇怪。

    他们连正儿八经谈恋爱都不算。

    但那会儿,她竟然有种想和他好一辈子的冲动。

    “庄谌霁。”她弯腰,用脚尖轻轻踢了踢他胸口。

    他握住她脚踝,在脚背上轻轻拍了一下,“老实点。”

    她便老实放下脚踩着他膝盖,好一会儿,在他给她穿回了鞋袜,她双脚踩上地面后,她突然说:“我爸妈想让我出去留学。”

    他倏然抬头看着她。

    宁瑰露抿唇笑着,像怕被旁人听到,声音很轻很低,她问他:“你想不想和我一起……私奔啊。”

    他屈起手指,轻轻在她鼻尖一弹:“胡说八道。”

    “我去读本科,你去读研究生,好不好嘛,庄谌霁?”

    他仍是睨她一眼,没有回

    答。

    她那样狡黠地笑着,却已经拿准了他不会拒绝。

    踏出医务室的大门,阳光破开云的遮掩,铺洒大地,她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

    他走在她身后,背着她的琴包,道:“走了,回家。”

    “哇——你都不带我逛逛你学校的吗?”

    “我下午还有一节课。”他点点手表。

    “大学上课是什么样子的?和我们高中不一样吧?庄谌霁,你带我去蹭课吧!”

    “下午的课是计量经济学,很无聊的。”

    “带我去呗,带我去呗,带我去呗。”她举起三根手指,“我保证乖乖的,绝不捣乱!”

    “不可能,你别想了。”

    他说着绝对不可能,可到了下午上课时,宁瑰露还是坐在了他旁边。

    她不知道从哪还弄了一副平光眼镜,像模像样地拿了个笔记簿装大学生。

    刚上课的时候她左瞅右看,瞧什么都觉得新奇,随便坐的阶梯教室很有意思,带着电脑上课的学习方式很有意思,还有课堂上一心二用的,明目张胆趴着睡觉,老师竟也不管的自由氛围也很有意思。

    老师进了教室,打开PPT,也没有什么导入,一句“上周我们讲到了古典假定条件”就接着讲了下去。

    宁瑰露咬着笔杆皱着眉头听老师行云流水地将一个一个专业概念抛出来,她听得发蒙,又挪过庄谌霁的专业课本去翻书上的概念。很快又发现老师讲的知识结构和课本编排的知识体系是交混的,和初高中照本宣科的教学方式很不一样。

    坐在这间教室里的都是各个省的状元,老师也不会掰开揉碎了去讲概念,很多知识点都是一带而过,颇有点“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的学院派作风。

    她用笔头戳着头,不时在本子上写几个关键词,竟然还听得很认真。

    那一堂课庄谌霁却没有听进去几个字,撑着嘴角的手掌遮着笑,盯着她抓耳挠腮的可爱模样看了整整一节课。

    到了2节 课,她终于放弃了听天书一样的专业知识,也困了,手指支着下颌,虎口处握着的笔一点一点地滑了下去。

    他直起身,靠近桌面,将手肘支在桌上,按着她的头侧倒在自己胳膊上。

    她微微睁开眼睛看了眼,发现后排的哥哥姐姐也哈欠连天,甚至睡倒好几个了,遂安心闭上了眼睛。

    “老师过来了叫我。”她小声说。

    庄谌霁单手敲着笔记本电脑写课程作业,另一只手撑着她。薄膜键盘很轻的叩击音,老师那理性学术气息浓厚的讲课声,是纯天然的ASMR,她一觉睡到下课铃响。

    一下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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