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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那位白月光回来了》 15-20(第9/11页)
个人。她侧头看了眼,如果没有闹鬼,那只有他们俩人的倒影。
“他是谁?您有自我意识障碍吗?”
他的手臂紧紧钳住她的腰,宁瑰露拼命往后退,两相拉扯,几乎要将她横中截断了。
灌了一肚子水,再被紧紧一掐,她快吐了,侧过头长吸一口气:“咱俩加起来两三百斤,你要把这片玻璃压断,然后一块摔成肉泥吗?”
“好。”他声音那么低,那么脆弱,还那么恶毒,他说,“那就一起跳下去。”
电梯“叮”一声,停在了他们这一层。
陈芮倩拿着房卡回来找她,一眼就看到两个抱在一起耳鬓厮磨的人影,下巴登时“哐当”砸在了脚面上。
宁瑰露听见响动,艰难地从他肩后抬起脸,便看见陈芮倩毫无姐妹情,火速逃离案发现场的背影,她怒吼了一声:“陈芮倩!”
电梯门徐徐合上,缝隙里,陈芮倩拉上了嘴巴,拱了拱手,示意:我嘴巴严,你们继续。
继续你爹!
宁瑰露要被箍吐血了。
她抬起手肘想抵开他身体,却被拥得毫无间隙。在她要动真格的时候,忽然发现他的身体在轻轻地颤。
好像她下一秒就会消失,而他只是在徒劳地挽留一个虚影。
算了,她手肘一松,不乏恶意地想,明天他一定会后悔的。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
她仰头盯着反光的澄净天花板,镜面般的薄铝吊顶照出了他们的身影,亲昵地像在拥吻。 :
直到感觉双脚发麻,感觉他发颤的身体一点一点平静。
他仍没有松手。
她身上有橡木烘烤的焦苦味,是雪茄的烟叶气息。他该冠冕堂皇地斥责她糟践身体,而不是这样卑微地在她的颈口嗅闻她的气息。
可他无法控制自己的卑劣行径。
她这样的人,这样的骗子,把感情就像当游戏。一场玩腻了就换下一场,一个乏味了就换下一个。
她不会怀念谁,也不会留恋谁。因为她身边的人来来去去,永远不缺投怀送抱的新鲜感。
十年前,她是洋槐树上累累的花朵,而他是台阶下的藓 。他努力往上够,也够不着她的手指。十年后她依然年轻、成功、自信且成熟。在一切暧昧关系里游刃有余。
而他呢?
他还有什么能够留住她?
是年华已去的年龄,日渐衰老的容颜,还是一颗苍老而千疮百孔的心?
他在她面前,除了那一点点仅剩的自尊,一无所有。
“好难受。”
他颠三倒四地呓语:“头疼,那些东西看得人头晕,不是开会就是出差,一点都不想喝酒……”
这孩子气的醉话让宁瑰露差点笑出声,她僵直的肩膀慢慢松了下去,哭笑不得抬起手,拍了拍他的后背。
“行了,你这大老板都哭累,手底下被剥削的打工人还怎么活?”
她自言自语地嘀咕:“庄总啊庄总,你明天要是能想起你今天都做了什么,你会找个地洞钻进去的。”
“乖。”她哄着他站直,把手在他身上摸了一遍,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了一张房卡,道,“回房间休息吧。哎,记得你住几楼吗?”
宁瑰露发现他喝多了,好好哄着,还是很讲道理的。
上了楼,她刷开他的房间门,扛着他胳膊把他带进门,放倒在沙发上,自己累出了一身汗。
她扯开衣领扇了扇风,随手拿了一瓶矿泉水拧开,“咕噜咕噜”喝了两口。
他躺靠在沙发上,微微抬着下颌,露出修长的脖颈和线条分明的下颌,眉宇拧着,视线怔愣地跟着她。
宁瑰露没好气:“看什么?不认识了?”
“露露。”
他叫着她的名字,拽了拽锁紧的领带,烦闷地说:“不舒服。”
“不舒服啊,活该。”她居高临下,抱臂耻笑,“教育我的时候说得头头是道,什么‘事不过三’,自己喝得发酒疯的时候把你的‘事不过三’忘哪去了?”
嘲笑完,她一摊手:“我仁至义尽了啊,你随意,想吐了自己去卫生间,酒没醒就睡,醒了就叫客房服务过来收拾。”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却被拽住了衣角。
脚步一顿。
她扭头看他。
她完全可以挥开他无理纠缠的手,冷酷地转身离开,可她看见了他那双深邃仓皇的眼睛,瞧见了漆光闪动,流露出无声的祈求。
这大概是他能做出的最大程度的挽留。
真奇异,那一瞬间,她脑子里浮现的竟然是刚见过一面的青年的眼睛。
笑起来清澈明亮,不笑时又高傲灵动得像鹤。
像极了那个十七岁,疑惑看着她说“你怎么都不哭”的少年。
她喜欢过的那个纯净无暇的少年,停留在了二十岁之前,一点一点亲手被他抹杀殆尽。
他奔向他的远大前程,走他的康庄大道,他获得了辉煌灿烂的成功。再也没有人能轻视他,视他无物。
他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二哥,看清楚我是谁,可别把我看成了你的心上人,”她抬手,轻而有力地握住了他的手腕,温和而好脾气地说,“我们这个年纪了,还弄错,不好收场。”
他的手指在颤,攥得却越发得紧。
爱像发一场烧,或许能装出来,却不能被掩饰掉。
他也想过循规蹈矩地守着界限,也想过只在她身边做个冠冕堂皇的“二哥”。
可他的心那么空,空到听不见回响,像囚狱,像监牢,像不得好死的十八层地狱。一想到她还会爱上别人,甚至会和别人厮守终生,他甚至想毁了一切,拿刀杀了那人。
她转过身,看着他发红的眼睛。
他全身都在颤抖,像隐忍地压制身体里暴戾的野兽。
她伸手,轻叹口气,将手指盖在了他额头上。
奇异的。他的战栗在她揉捏下一点点抚平了。
室内那样的安静寂寥,只有他们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许久,她温柔开口。
“二哥,很痛苦吗?”
她盯着他汗涔涔的额角和眼眶说:“痛苦就对了。十几年前,我一个人在医院也这样痛苦。”
她俯下身,唇贴着他的耳侧,像要落下一个吻,声息那样温热缠绵,言语却温柔恶毒地说:“拜托你,就这样一直痛苦地活下去,背弃初恋的人,要不得好死。”
第20章 第二十章她喜欢过他,毋庸置疑。……
她喜欢过他,毋庸置疑。
在他还是个青涩未褪,抽条生长的少年时,她就完全地喜欢过他。
那喜欢不啻于爱情,像一个洞察敏锐的挚友,像一个孺慕兄长的妹妹,像一个不求回报的母亲。喜欢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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