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车秋日: 13、二人晨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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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梅里雪山在远射灯里有一种深邃的幽蓝色,像是亘古的冰川倒入银河里,错开的山峰带着地质历史的痕迹。

    很美。

    池历看着远峰,无端想起了宿天水。

    总觉得宿天水看见这样的美景脸会红扑扑,激动地拉着他手看,还会写一篇游记,像个幼稚出游的小学生。

    他冷笑了一下,宿天水有点东西,很会偷别人的心脏,不经别人允许跑进别人的脑海。

    很不礼貌。

    一年半前他们刚相遇的时候,宿天水也是顶着漂亮脸蛋,在图书馆里假装偶遇,然后扑到他的怀里。

    眼睛水润一般的底色,手抱着他紧紧的,说,“池历。我好想你。”

    声音也像是早有预谋一样的好听。

    池历记忆停在了初三,清楚地记得那时候他要转学去另外一所城市,后面三年多的记忆都是空白。

    初三以前的记忆都没有宿天水这个人。

    他也自认为不会失去记忆的三年内,跟谁有段深刻的暧昧关系。

    他不会轻易喜欢一个人。

    况且从失忆后,到现在过了将近三年。

    如果真的爱他,怎么不找他。

    宿天水的话来的很不真诚。

    池历假想倒推,宿天水只有一种认识他的可能,那种可能没可能是爱情。

    只能是宿天水跟他失忆有关,或者是他是让他失忆的共犯。

    因为看到宿天水湿润的眼睛,他心跳的太快了,他将那种心跳归类于紧张恐慌。

    来自于他失忆潜在意识的没安全感和提醒。

    这样想着,他勾了勾唇,笑意是亲近而迷人的,他说道:“不好意思。我失忆了。”

    那只能请你把记忆亲自还我了,他想。

    三个月后池历和宿天水正式在一起,池历进了花店打算包束花,店长推荐红色的玫瑰。

    池历看了一圈,视线落在了紫色百合上,颜色没那么热烈,花语也没那么直接,不直接许诺一生。

    仔细看还有点像牵牛花,带着浅浅的香味,像是信纸上的香水味。

    正正好,牵牛花廉价随地可见,显得他不够上心的样子,他的态度摆放的很明确。

    他不会为一个别有预谋的人动心,他定的计划是假装心动。

    但那天,宿天水收到花是他意想之外的开心,手拿着花束从他脖子后穿过环住他,眼睛亮晶晶的,闭上眼睫毛很长引出一洼暗影,仰着头,吻落在他唇边。

    有点轻,像片羽毛落下。

    池历心跳的很快,他无师自通加深了这个吻,有点甜。

    黄昏下的街道落着金光,池历只能看见晚霞烧在宿天水额间的模样,心如阵鼓。

    宿天水真的太会了。

    池历脑海发空,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动,又不想显得自己像张白纸,吻太久了日落下。

    他拉开了距离,又不舍得挪太远,两片唇挨得很近。

    太阳在背后蒸腾,他能闻到宿天水身上的花香

    怔愣地眼神对视了一会儿。

    宿天水不再垫脚,勾了勾他的手,跳到他身边,花抱在怀里,声音轻轻地,“回家。”

    池历面无表情强装镇定,手心紧张地出了汗,耳朵发热,他哑声附和:“回家。”

    宿天水外表看着清清冷冷,漂亮的像只傲娇猫,举手投足却都在勾他喜欢。

    池历总是无意识地想宿天水,想见他,想抱他,想吻他,会下班给他买花,系上围裙替他做饭,看宿天水落泪会忍不住心疼。

    很难忍住对他好。

    这些很难掌控,他只能在脑海里时刻提醒自己,宿天水这么会,一定预谋很久。

    他不会失控这段关系。

    池历失忆后,是在昏暗的地下车库醒来的,那是个海岛上的自建房。

    车库建在一楼,背对南边照不进太阳,醒来的时候他穿着单薄的白衣服,头发落的很长,沾着水。

    冬日的海边风鼓的很烈,从狭小的铁栅窗对着不到一米宽的支架小床吹进。

    他手臂上有密密麻麻针孔印记,浑身肌肉发冷无力。

    池历的记忆断了一层,却能清楚的明白自己被囚禁了。

    墙壁边刮了三垒痕,他对照着看,应该是天数的个十百位。

    池历对照过来,被囚禁的三百六十三天。

    他把头发向后抓去,单手捡了个石子,在个位数多划了一痕。

    房间不高,池历站起身几乎快碰顶,手指从铁栅窗的合缝摸过,带着锈,边封有个缺口,应该是他私下长期磨的。

    囚禁他的人,在他失忆后,只来过一回,双目赤红问他:“你爸妈留下的东西在哪。”

    他没吭声,被打了针肌肉无力,他被扯的向前,只是浅浅笑了下,哑着声说了一个字,“滚。”

    那之后,这个地下车库彻底安静,再也没人来。

    池历饿了就灌自来水,针的效用过去,又被解饿的虚弱接替,四天后他磨开了窗户,翻了出去,报了警。

    跟警察重新走进屋子里,只能看见遍地的血,囚禁他的人死了。

    池历回到岸上,见到了小叔,减短了头发,渐渐康复,但那段记忆他永远不会忘记。

    后来才知道,那个人是盗墓组织from的二把手——x,他的父母早就意外去世了。

    酒罐的拉环还落在食指尖,池历靠着树没打算进屋休息,自然的风刮过他的皮肤,让他有一种在风里贯通变自由的感觉。

    他酒量一般,高原里喝酒,反应来的重些。

    拉环放在口袋的隔层。

    捏扁的啤酒罐放在包旁边,离山的时候再扔掉。

    池历手顶着太阳穴,感觉头莫名有种快裂开的疼。

    假设记忆是幽蓝深海上的一座桥,断开的那部分让桥变成两半,它则化作断梁沉入幽深的海里。站在空落的部分往下看,就是幽黑无边际的深海,缺失的那部分记忆让你从前或者是从后都无从归属起始,也无从仰观未来。

    记忆的桥断开,每天醒来都是一种孤注的恐慌,害怕那段记忆缺口随时裂得更开。

    因而失忆的人,总沉在回忆中,试图从挖掘记忆的源头里,找寻片刻安静感。

    池历的记忆在离开海岛后的三年里陆续醒来,像是倒带的磁带。

    偶尔在夜里反复,但大多都是被囚禁在地下的一年。

    昏暗潮湿重复的每日模式,是张昏沉的黑白磁带。

    池历从中知道from组织想要他父母手中那份象雄古迹考察资料,来获得陨石的消息。

    阿拿里无人区很多,高海拔加上磁场失真,很多地方根本无法快速考察到。

    国家考古队为了资料隐秘,藏进了绝密硬盘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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