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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谁家马上白面郎[灵异]》 19、第十九章 拘魂使(第1/3页)
“神龟虽寿,犹有竟时。水何澹澹,山岛竦峙。”
“背错了。”
“嗯?”
“是螣蛇乘雾,终为土灰。”
岑吟冷淡地说着,不愿多言。
萧无常懒洋洋地坐着,歪头看她。
“你如何知道得这么清楚?”
岑吟静静看着远处,神情一时有些恍惚。
“我隐约记得,我阿爹最喜欢孟德公的诗。”她喃喃道,“那时妹妹还在,他常读诗给我们听。”
岑吟说这话时,他们正坐在一辆马车上,自城东赶往城西。
马车有些粗陋,无盖无棚,乃是个庄稼人拉货的车子。一时寻不到更合适的,便只能暂且将就了。
至于为何要去城西,这还要从大约两日前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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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前,迎松客栈,人字房内。
“头疼。”
自己身为女道士,清清白白二十年,谁知一朝来了个护法神,不但赖在这不走,还自称能护自己周全。但若是细细问他,又一问三不说,高深莫测不知道做给谁看。
纵然有人帮扶是好事,却诸事依旧毫无头绪,仍如瞎子摸象,不知该去何处求。
岑吟生性多疑,虽信他九分,却还有一分不信。萧无常毕竟一家之言,有待商榷,她冷静下来后,还是想再同神女扶乩求证,以测凶吉。
扶乩又称扶鸾,需有木盘,沙土,更需天地人三才六部方可行。从前在道观时有师兄帮忙,再叫些师弟师妹唱生记录,如此得神女天机,并非难事。
但如今自己孤身在外,准备不足,无法成事。莫说扶乩,就是请个仙,都要费些力气。
思前想后,她觉得此事不打搅神女也罢,且先问一次小卦,探探萧无常底细。
那个护法神日复一日在自己四周打转,此刻就坐在屋内那张太师椅上看书。岑吟想了想,觉得还是先支他出去,以免节外生枝。
“白面郎,”她寻上那人道,“我有些事,能否请你帮个忙?”
“什么事?”萧无常问,“你但说无妨。”
“我几日未曾打坐了,想在屋内辟一处道场,调息气脉。”岑吟道,“但我有个规矩,每次坐寰毕定要喝一碗清泉水。可此处的泉水不能入口,能否请你帮我去寻一壶干净的水来?”
“这事容易得很。我马上就去帮你找。”萧无常答应得十分痛快,“你且等着,我早去早回。不许乱走。”
“我打坐也需要几个时辰,不必返回得太早。”岑吟道,“你且外面逛逛再回来。”
萧无常狐疑地看着她,怀疑她是不是想跑。岑吟同他再三保证自己绝不会趁他外出时溜走,他才把心放下,拎着水囊大步流星地出门找水了。
萧无常离开后,岑吟立刻去更衣沐浴,口中不断默诵着祝祷之词。更衣梳妆后,她便在屋子四角点上了蜡烛。随后她又寻出一方烛台,将其放在案上,罩了绘着蜂蝶的灯罩,于房中清出一片道场来。
布置完毕,她换上干净道袍,点燃一炷清香,欲请神问卜。
岑吟幼时曾亲见神女,秘受了一些偏门道术。若遇异事,可用线香为引,以艾草为媒,请神占卜,问询心中疑惑。
卜卦神所用的线香是檀香,里面参杂了一些芭蕉叶,一旁还放了一只白瓷水碗,里面置着两根柳枝。
但俗话说芭蕉藏阴,柳树藏鬼。所以此法请的不是真神,而是正鬼。
她心知萧无常随时会回来,不可拖延过久,于是立即取出师兄赠的符箓,拿了一张搁置在香火顶端,让它从中间灼出一个洞来。
余峰绘制的符箓分有字和空白两种,带朱砂的皆是他亲笔所画,极有威力。他制了许多咒符,种类繁多,效用不同。岑吟这一次取用的乃是阎罗敕鬼令。
眼看着符咒灼开一个小洞,岑吟立刻单手结印,闭目默念召唤之术。随后她取出朱砂釉盒,以二指点砂抹在额间,拘那正鬼来此问话。
房内的蜡烛忽然一动。接着,东南角那只便熄灭了。随即西北角的蜡烛也灭掉了。
屋子里一下暗了许多。
岑吟闭着眼,隐约听到耳边传来一阵铃铛响动。一股阴风袭来,夹杂着幽幽鬼哭,忽近忽远。
她掐着手指测算着,差不多时便睁开了眼睛。
……来得倒是齐全。
“我只叫你们当中的一位过来,怎么都来了?”她挑起了眉。
“冇嘢做嘛。”屋内响起了一句广府话,讲话者正嘻嘻发笑,“行行好啦,又唔紧要。”
“说官话。”另一个字正腔圆的声音道,“我不喜。”
“我管你喜唔中意。”那人道,“我讲话就咁。”
“呵,成,那你随意。”
屋内响起衣袖轻拂之声。袖子落时,岑吟只见两个男人站在她面前,一人穿黑,一人穿白,各带着高帽,仪容很是不凡。
她打量着他们看了看,见他们二人皆身披大氅,也是一黑一白,肩头装饰着藏银骷髅头,下方垂着金色流苏。黑衣人腰间挂着铃铛,白衣人拿着一方文碟,两人都瘦削又高挑。
“许久不见,看二位装扮比先前贵重了许多,莫不是……晋封了?”岑吟问。
“系呀系呀!勾魂鬼升拘魂使!有官有禄!”黑衣人高兴地提着袍子转圈,“好唔好?”
白衣人给了他一记白眼,很是不喜他那副轻浮样子。
“阴阳拘魂使,见过岑女冠。”他冷淡地双手抱拳,躬身请安,“夜召我来,有何要——啊!”
他话没说完,就被黑衣人一脚踹翻在地。后者先是冲他扒了扒眼皮,继而嬉皮笑脸地吐舌头做鬼脸。
“你做甚!”白衣人大怒。
“多事之辈。”那人用广府话嘲讽道,“有你咩事,滚开啦衰仔。”
白衣人怒不可遏,他爬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但当着岑吟的面还是没有发作。
他瞪着那黑衣人,半晌后做了个你先请的动作。
岑吟虽不常见他二人,但对他们并不陌生。这两人皆是拘魂鬼卒,一名黑封,一名白刹,师从无常鬼,司掌幽魂调派,拘魂册录,偶尔也寻人索命。
黑封眉目狭长,生得有些阴柔狠厉,白刹气宇轩昂,眉存英气,二人容貌皆十分俊美,只是脸色发青,鬼气森森。
“时间不多,我长话短说。”岑吟瞥了一眼线香道,“回答我之后,你们可以拿它去吃,这香是极好的。”
“这香实情让人垂涎三尺。”黑封换了官话,对岑吟笑道,“女冠有何事,但说无妨。”
他的官话很撇脚,口音很重,岑吟勉强还算能听懂。但她想到其它事情,却忽然皱起了眉。
“这屋里,先前来了一个护法,你们可有感觉?”她问。
“咩护花?”
“护法,佛国护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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