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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糙汉与娇花》 110-120(第9/22页)
都靠过去。
最后,她几乎整个人都是粘在裴延年的手臂上,累到浑身同水里捞出来一般。在路过一处缓坡时,她再也忍受不了,直接找了个平坦点的石头坐了下来。
她累得心跳飞快,浑身同着火一般,两条腿更是快没了知觉,心里开始懊悔。
早知道这样的话,还不如留在山下,腰受折腾总比整个人受折腾好。
裴延年瞥了她一眼,提醒道:“要起来了,不然赶不上日出。”
“我觉得吧,人有时候也是要变通一下……比方说,哪里看日出不是看日出呢,我觉得这里也挺好的。”
裴延年冷笑了两声。
“好吧,我是真的爬不动了。”
裴延年又看了她两眼,最后叹了一口气,抿着唇像往常一般将她背到了身上。
山林中,很快响起比之前更加沉闷的脚步声,渐渐地男人的呼吸都开始变得粗重。
江新月趴在宽阔的肩膀上,被人沉稳地托着,一步一步,朝着山峰走去。
他们到达山顶时,天还是黑的。
逐渐山林间起了晨雾,在晨雾最远的边际,开始泛着掺白的橙色。这抹橙色像是滴入了蓼蓝色的水里,在将明未明的天幕上晕染开,然后加深加重。随着蓼蓝褪去,赤金的太阳便从云海中一跃而出。
光芒万丈,天光大亮。
江新月下意识地看向裴延年。
两个人都是从山脚下爬上来的,说不上有多体面。尤其裴延年还背了她近一半的路程,到达山顶时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汗湿了。冷风一吹,皮肤表面的汗都被蒸发,衣服半干之后皱巴巴地挂在身上。
他却没有丝毫的在意,很是专注地盯着远处的太阳,原本凌厉的眉眼在朦胧的雾气与晨光中变得柔和。
又或许是,他在自己的身边总是柔和的。
或许是注意到身边灼热的视线,男人微微侧过头,极为自然地伸手将她散落的碎发别在耳后,短促地笑了声,“不是要看日出吗?为什么看我?”
他与晨光都快要融在一起。
江新月也跟着笑了下,“我已经看到了。”
下山时,还是裴延年背着她下山。江新月安静趴在他的肩膀上,突然很轻地问了声。
“裴延年,你会派人过来接我的,对不对?”
裴延年错愕地回头,同女子对视上。
小妻子的头发都被染成金灿灿的颜色,肌肤莹润到有种失真,一双雾蒙蒙的眼睛却要比更远处的晨光还要亮。
可是她的眉眼却是下垂的,软软地趴在他的肩上,恹恹的没什么力气。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极近,近到他头一次在她的眼中看见完整的自己的脸。
然后就听见小妻子又问了一遍,“你不会骗我的,对不对?”
万千的话涌动在喉咙间,最后化为胸膛灼热的心跳声。
他说道:“对,我会让人来接你。”
江新月在他的唇上亲了亲,眼中带着泪,却还是笑。
“那我等着。”
第115章
115
裴延年离开京城时, 太子特意赶来相送。
裴延年道:“您不该在这时候过来。”
太子看了他一眼,笑着说:“你就不必操心,自然是有人叫我过来的。”
二人站在高高的城墙上, 底下站着归列整齐的士兵,兵甲泛着森严、肃冷的寒光, 士气锐不可当。
这是从东大营抽调出来的兵马。
太子往年也去东大营中见过其他武将操练, 那时候士兵整齐地排列在一起,训练有素、气势恢宏。但是这种恢宏的气势更像是富丽堂皇的壁画, 美则美矣, 却总觉得缺点什么东西。
他今天才明白过来。
缺少的是杀气, 是血性。
太子凝神看了一会, 转过身忍不住问道:“你怕不怕有一日, 所有假的都成了真的?”
这句话与其说是在问裴延年, 倒不如是在问他自己。
裴延年面上不显,心里叹了一口气。
太子的心乱了。
这倒是也能理解,太子自小就被作为储君培养, 地位无比尊贵的同时, 暗中也有不少人想要将他直接拉下马。这些年他克己复礼, 生怕行差踏错半步,眼见着都快要熬出头了, 最后还要配合着庆阳帝演戏。
谁知道演着演着会不会成了真的?毕竟庆阳帝可不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
这未尝不是庆阳帝给儿子的一个考验。
裴延年作为旁观者, 虽然看得清,也不想参与到这对天家父子的教导中,但是沉顿片刻道:“真又如何,假又如何?雷霆雨露, 皆是君恩。”
“你倒是能看得开,这段时间可有不少人去接触裴策洲。这小子看着老实, 实际上就是个滑头,你不怕他最后反水?”
“臣相信他。”
太子这次倒是惊讶:“这么肯定?”
裴延年的目光看向城楼下列队整齐的士兵,凌厉的眉眼上挑,眼中含着笑意,笃定道:“那是自然,他是我兄长的儿子,又怎么会是无能之辈。”
太子沉默了一瞬,脑海中不由地回想起裴清安这个人。
当初都说裴家二公子裴兰平文采斐然,少数人知道,作为镇国公府继承人的裴清安的文采丝毫不输裴兰平。只不过比起他的文采来,他在军事上的敏锐更加让人瞩目,十三岁就敢带着人小支队伍奇袭夺下梁阳城,连他的祖父都称赞勇猛的人物。
他小时候也曾见过这位镇国公府的世子,与他认为的严肃不同,裴清安反而反热情爽朗,五湖四海的朋友很多。在所有人对早就被立为太子的他恭恭敬敬时,裴清安还主动同他打了声招呼,带着他出了几回宫。
所以在知道裴清安的儿子是个身穿绮罗、拈轻怕重的纨绔时,不少同他一样见过裴清安的人都挺失望。
也是裴家气运不绝,愣是出了个裴延年将全是孤儿寡母的裴家撑了起来。
太子一时不知道该感叹裴家的好运气,还是该感叹裴家的命途多舛,同裴延年说:“只希望来年,我能在相同的位置,迎接大军凯旋而归。”
裴延年抱拳,颔首:“臣自当尽力。”
很快,他便带着士兵离开。
——
裴延年的离京,像是在京城这块看似平静的水域上投下一枚石子,很快激起一片水花。
江新月难过了一两日,不得不打起精神,让问山安排侍卫牢牢把守山庄的各个出口,带着两个孩子窝在山庄里闭门不出。这段时间她的收到的帖子多到要用箩筐才能装下,她让人将重要的帖子挑拣出来写了回信,其余的一概没有理会。
问就是她带孩子没有经验,被两个孩子绊住了脚程不方便出门。
这倒是一个很好的借口,毕竟京城的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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