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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掉马后他悔不当初》 120-130(第4/16页)
茫然道,“我只剩她一个家人了,她要走去哪儿?她为什么不见了?”
“阿策,你在烧,在说胡话,你跟我回去好不好,我给你用药,你听话。”叶景策的话语愈发胡乱,沈银粟和他紧贴的身体像是被炙烤一样慌乱,她敏锐的察觉到他滚烫的身体在抖,他的肩膀在微微瑟缩,头脑沉重的靠在她的肩上,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颈间。
“我什么都没有留住……”
“我什么……都没有留住……”
喃喃低语声落下,话语中藏着隐隐哽咽,沈银粟背对着灵堂,抬眼看见的是寒风吹起帘帐,缝隙中露出的无垠的漆黑的夜。
眼睛微微眨了一下,她忽然就觉得心中酸麻,如万蚁噬心般啃食着她跳动的心脏,发出一阵阵刺骨的疼。
你还有我的。你还有我的……
你留住了我。
她想开口告诉他,可她又怕他挣扎地排斥一切,怀抱越来越紧,她想着自己应当在外面冻久一点再进来,这样就能削减他的温度,让他的意识清醒。
然后告诉他,这不怪你,你还有我,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的,你会永远留住我的。
“阿策,阿策,你听我说,你听我说。”沈银粟的眼眶慢慢泛红,她贴着他的耳朵,第一次希望他没有敏锐的感官,听不见呼啸的寒风,听不见篝火前的欢呼,只能听见她的声音。
“你留住了我,你会永远留住我。”
眼泪充盈在眼中,她察觉到有水滴落在地面的声音,那不是她的泪,是叶景策的。
他压抑的痛苦在一瞬间爆发,最后一根维系理智的弦终于彻底崩断,眼泪一滴滴砸落在地面,他绝望的,碎裂的灵魂在漫长的游荡过后皈依到温软的怀抱中,在肃杀的寒夜中得以安稳的栖息。
欢呼声掩盖住帐内的哭泣,也掩盖住黑夜中的惨叫。
战俘营内,江月静静得听着面前战俘的嘶吼,无趣地摆弄着手指。
“还是什么都没说吗?”
“回禀江姑娘,他还是坚称他什么都不知道。”士兵话落,江月扬了扬眉,不等众人反应,起身便拔出士兵腰侧的剑,几步走至众战俘前,盯着地上瑟缩的人影,不等周遭人劝说,手起刀落,鲜血喷薄而出,人头滚落脚下。
“我知道你们在军中都担任官职,如今留着你们的性命,就是给你们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如若不珍惜,你们便是下一个他!”江月话落,随手将剑仍至一旁,回身走到位子上,幽幽道,“一盏茶的时间,不说,全杀。”
地上的鲜血蔓延开,带中浓重的腥甜味,时间一秒一秒的流逝,眼见着一盏茶的时间马上结束,江月已将目光落至刀上,战俘营中突然爆发出呼喊。
“我!我我我有话说,我交代!”
“说。”
“我……我只知道我们的林行参谋似乎和他的什么师兄有联系,说有什么学堂的孩子会送来军机。”
“具体是哪一个?”江月饶有兴趣地看过去,战俘瞬间一跪,“这这这……这我真不知道,饶了我吧,我真不知道……”
“废物,说出这么点东西也想保命?”江月冷笑一句,但好歹也算有所收获,正要起身回去向洛子羡禀报,并听身后战俘惊慌道,“大大大大人先别走,我知道别的,我知道别的。”
“嗯?”江月看过去,见战俘满眼惶恐道,“我……我知道一个比这更惊天的秘密,求大人带我去见殿下,这秘密定能让殿下满意!”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明着疯,一个暗着疯
第123章 师门
“阿策?阿策?”
一片黑暗中, 有人在呼唤他。
叶景策难耐地蹙了蹙眉,迫切地想睁开眼,可仅存的意识让他有些恍惚, 总觉得头脑昏沉,似乎哪里不对。
“阿策?阿策?”
又是两声,粗犷的嗓音故意掐得极其细, 语气放柔, 带着一种刻意的娇柔。
这是……谁在叫他?这是粟粟?不对, 这不是她!
眼皮沉重, 叶景策不安地挣扎着,虚握的手下意识攥紧,猛然一惊, 双目睁开, 光亮一瞬间刺入眼中,面前一阵白光,模糊中,数个身影探头探脑地出现在头上。
“你看, 我说什么来着,我就是假装师妹的声音叫他, 这小子保准醒来!”祝无声大喜, 一旁老六钦佩地点点头, “三师兄不愧是三师兄!就是机智!”
“好了好了老六, 你先别急着夸三师兄了, 这小子怎么呆呆的不说话啊, 别是烧傻了吧, 师妹可不能嫁给一个傻子啊!”老五急忙道, 伸手就要去掀叶景策的眼皮, 不等触碰,便见榻上男子墨色的瞳孔微微一动,眼中终于聚起光亮,看着他露出警惕的神色。
“诶!动了动了,好像没傻!”老五见状一乐,还要伸手去探叶景策额间的温度,却见身前男子匆匆直起身,疑虑的视线扫过四周众人,片刻,沙哑开口:“怎么……怎么是你们?粟粟呢?”
“怎么?我师妹就不能有别的事情啊?非要围着你小子转才行吗?”
“不是……”叶景策微微皱了下眉,迟疑道,“我方才明明听见有女子的声音,虽然不是很像,但那样叫我的女子又的确没有旁人,所以我才……”
话说至一半,叶景策的意识尚有些懵懂,鸦黑的睫羽下目光茫然,方要掀眼向上看去,就见祝无声俯下身来,一双粗糙的大手捏住嗓子,口中发出娇柔做作的女声,“阿策,你听见的是这个声音吗?”
“……”叶景策愣住,意识似乎在慢慢回归,半晌,冷着目光开口,“学得好恶心。”
“你以为我想啊,要不是你小子烧了三天不醒,把我师妹急得不行,我才不会想出这法子来唤你呢。”祝无声说着,抱着手臂直起身,目光落至叶景策身上,良久,发出一句感叹,“真是可惜啊,我那师妹守了你三日,唤了你无数遍,你不曾醒来,如今营中病患急需找她,她方才过去,你倒是醒来了。”
“粟粟她……守了我三日?”昏睡前的场景在脑中徘徊,灵堂前绝望的哭声再次回荡起来,他恍惚地记起她是抱住他的,在他力竭后牵着他的手一步步走出灵堂,走进雪夜,然后呢?后来如何了?
叶景策努力地回想着,却只觉雪夜中的一切都模糊不已。默然地环顾四周,是熟悉的营帐,窗子被打开,暖阳从窗口洒入,和煦的光落在地上,像波光粼粼的碎金。林间的鸟雀叽叽喳喳地叫着,落在帐前的树梢上,芝麻大的眼睛一眨一眨地向里望。
今日是个大好的晴日。
叶景策恍惚地想着,心中莫名空落落的,掀眼看向日光,暖阳洒在指尖,仿佛只要他伸手便能握住。
这小子安静得有些异常。
屋内师兄们面面相觑,为首的祝无声眼珠转了转,刚要粗暴开口,就想起几日前的一战,以及沈银粟临走前的千叮咛万嘱咐,犹豫少倾,简单粗暴的询问到底被祝无声咽了下去,脸上转而挂上了笑,问出的话语充满了人文关怀。
“妹夫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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