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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黎渐川宁准》 430-440(第8/21页)
榆阿娘拢了拢头巾:“和我没什么关系,绣鞋只能延缓她发作,不能救她。她要去争十胎嬷嬷,这第十胎能不能生下来,生下来又究竟是福是祸,不是我这么个糟老太婆能改变的,只有多子菩萨才说了算。”
“多子菩萨需要这个十胎嬷嬷,便让她过了这一劫,就是这么简单一个事儿。”
“……行了,天晚了,赶紧回吧,回吧。”
榆阿娘说着,望了望天色,不再有谈兴,只催促黎渐川离去。
想要的答案已得到了不少,天色也确实接近全黑,黎渐川见状也不再多问,简单道了别。
回到小四合院时,里头刚飘出饭菜香。
见黎渐川进门,小顺便招呼他过去吃。
院子里,折叠桌还放在了早上的位置。桌上四副碗筷,周围摆了两个马扎,两个板凳。旁边的树梢上挂了个旧灯笼,只模模糊糊照出一点昏黄的光。
“季先生,你之前说想有人陪着吃饭,今天晚饭就和我们娘仨一起吃,行吗?”小顺问。
黎渐川看了看已经彻底黑下来的天空,点头道:“当然行,都一起吃吧。现在风不如早上大了,但还有点,婶子和老太太出来方便吗?”
“方便,”小顺道,“晚上总是比早上好的。”
他说着,将正房堂屋的门打开半扇,比起晨起时,里头更黑了,是黎渐川都看不透的黑。
门后,穿着红棉袄的女人出现,扶着一位裹着旧布褂子的老太太迈过门槛,缓步走出来,坐到桌边。
黎渐川暗暗观察着,发现老太太表情慈祥,面色红润,小顺母亲依旧顶着一脸稍艳的妆容,但却不是入殓妆,而是寻常妆容,只是脸抹得白了些,此刻看来,也不见瘆人恐怖,只觉温婉美丽,容光焕发。
难道,他早上看到的入殓妆,其实也是类似他见多子神庙、见古朴村民那样的幻觉?
或者说,那才是线索,才是真实,其余皆伪装?
心头转着思绪,黎渐川面上却不显,只笑起来,礼貌又亲切地喊了声老太太和婶子,又试探着问婶子这婚是结完了吗,怎么不见叔。
小顺家三人对这话没什么特别反应。
小顺母亲张秀梅笑道:“大祭唤神这喜事和丧事都要提前七七四十九天办,这一办也就是要办满这么多天,到最后一天,才算是结亲成了、发丧成了。昏礼啥的虽然都办了,但我跟小顺他后爸这婚还不能算结完,他还在别人家寄宿,没搬进来呢。”
她表情动起来,神态确有几分与张秀兰相似,只是比之张秀兰更加爽朗。
黎渐川道:“叔也是欢喜沟人?”
“不是,”张秀梅道,“欢喜沟的人结婚,都只找村外的,不能找村里的,这也有说法,说是怕欢喜沟太封闭,世世代代的,血缘关系近,怕生出不好的孩子来。”
“那叔是要搬到欢喜沟来住?”黎渐川道。
张秀梅点头:“欢喜沟的人恋家,不管是嫁还是娶,都是外人进来,不是村人出去。也有到外头去读书、工作、结婚的,但都不会离开太远,去市里就已经是顶天了,大多都在村里、县里。”
这些话看似正常,却又隐约透着古怪。
就和整个欢喜沟、整个副本世界给黎渐川的感觉一样,平静普通里含着若有似无的诡谲,就仿佛午夜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既觉得正常没问题,又觉得好像有点古怪瘆人。
一顿晚饭吃得宾主尽欢。
张秀梅是个健谈的,不似张秀兰内敛,老太太话不多,但笑眯眯的,也会跟着点头。
小顺倒是收起了早上外露出的那点好奇活泼,再次变成了一个有点沉默的木头疙瘩,只会给两位家人舀饭添汤。
只是开饭前大概聊了太久,饭菜全都凉了,黎渐川没提,小顺家三人也似乎没当回事,没人去热饭,便就这么吃了。
吃完饭,小顺提醒黎渐川,明天凌晨三点开请神路,要是想凑热闹观礼,记得定个早点的闹钟,他也可以来叫他,只是他后半夜要去村头接游客,不能保准儿早早叫人。
黎渐川应了,定了闹钟。
事实上,就算不定闹钟,他也能准时起来,因为在还没弄清楚昨晚突然的沉睡是何原因前,他暂时不打算睡觉。
但不知为何,他直觉自己就算今晚入睡,也不会再出现完全失去知觉的沉睡了。
晚上十点多,黎渐川洗漱躺下,想了想,还是设了计时器,来试验自己的睡眠情况。
计时器从十分钟,到二十分钟,三十分钟,一小时,不断延长。
最后,黎渐川确定,自己恢复了曾训练出来的随时保持警戒的浅眠,至少今晚,不太可能再沉睡。
晚上十二点前,黎渐川正式入睡,全身放松,躯体与精神都进入了深层次的休息,但一缕精神却好像在外飘着,感知着四周,警惕着可能出现的任何情况。
时间缓缓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院子里隐约传来了一些动静,较大,像不少人在走动交谈。
其中有小顺的声音,应该是他从村头接来了新的客人。
黎渐川醒转,看了眼表,凌晨两点,距离开请神路还有一小时。
“我们小组……算住得开,但是嬷嬷还带了大件儿来……”
一道男声传来,嗓音压得很低,听不真切:“放院子里不合适……我们再商量商量……”
“放得下……”小顺应该是不想错过这单生意,小声地劝说着。
小四合院的房间挺隔音,这些人八成也是站在大门口说话,离得远,以黎渐川的耳力都听不到太多。
但他已经打算直接起来,出去看看了。
因为他捕捉到了一些关键词,怀疑起了刚进门的客人们的身份。
把闹钟调到一分钟后,等闹钟响起,黎渐川按掉闹钟,慢吞吞起来,假作刚醒的模样,带着洗漱用品出了房门,要到院里刷牙洗脸。
一出来,他就瞧见了挤在小四合院门房附近的几个人。
三女七男,除去一位佝偻着身子的嬷嬷外,其余全都打扮休闲,疲惫中带着兴奋,对着四合院四处打量,像是瞧见什么宝藏一样,骨子里还都透着一股书卷气。
在他们旁边,还有俩村民帮忙,抬进来一个盖着黑布的大箱子,刚才他们说话,大概就是在讨论这箱子没地儿放怎么办。
“季先生,你这么早就醒了?”小顺看见黎渐川,打了声招呼。
黎渐川自然而然地打量着这十人,含糊应了声:“新住客?”
在他打量这些人的同时,这些人也在观察他,神色都颇为直白,好似心机不深。
“对,”小顺道,“我刚从村头接来的。”
黎渐川漱掉嘴里的牙膏泡沫,朝之前和小顺交谈的、好似是领头者的男人一笑:“我姓季,写书的,几位要是没找到更好的住宿的地方,住这儿也挺好,小顺家的人和善,房间也干净。”
“费深,首都来的民俗宗教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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