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君春衫: 2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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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微,道:“殿下,臣瞧着从这些白身士子身上也查不出什么来,时间持续地久了,毕竟有损殿下声誉。”

    远微本来也在犹豫中,萧邃都这么说了,她也不能不给萧邃面子。毕竟满朝世家中,因着太后的缘故,兰陵萧氏暂且是站在她这一边的,驳了萧邃的面子,便是驳了萧琬琰的面子,对她来讲,实在得不偿失。

    “萧公的面子,我是要给的。”荀远微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

    荀远微面色凝重,而那群士子则谢恩后起身,三三两两地交谈,说着一会儿要去哪个酒楼快活。

    但牵头促成此事的王贺,看着却不怎么欣喜,又或者说,他心中装了许多其他的事情。

    荀远微发了话,禁卫军也将之前从这些学子手中收走的书筐还了回去,王贺接过自己的书筐后道了声谢,有个别的考生一把搂过他的肩,笑道:“长颂,这次多亏了有你,要不一起去吃酒?”

    王贺别过头去,将他往开地推了推,道:“不去。”

    “别啊,我请你还不成么?再叫两个娘子弹琶唱曲儿!”

    王贺仍是拒绝:“我当真还有别的事情,便不做奉陪了。”

    那人吃了瘪,一时也不乐意了,便松开了王贺,“啧,你这人,当真是无趣。”

    落下这一句后便去寻旁人了。

    王贺说的旁的事情,便是造访崔宅,去见崔延祚。

    但他到崔宅的时候,却被崔宅的长随以崔延祚不在家中拒之门外。

    事实上是,崔延祚正和杨承昭对弈,两人中间摆着一盘棋。

    杨承昭将棋子往手边的棋盒中一抛,道:“还得是崔公您棋高一着。”

    一语双关。

    崔延祚捋了捋自己的胡须,将手中握着的棋子放回棋篓中。

    “那群学子在尚书省一闹,搅得他们安宁不了,没有殿下的授意,李衡带着兵又如何,一样不能真得对那些士子动手,毕竟这些人,是她要选要用的,若一个不慎,这群学子中死了人,都不用你我出手,朝中前几年选上来的那些寒门先要和她闹,到时候场面便越加混乱了,萧邃又素来是个怕麻烦的,再从旁说上两句,那位殿下也就不得不将那些学子放出去。”

    崔延祚听着杨承昭这一番奉承之言,也只是姿态平和,“人在年少时,总容易意气用事,任谁也不能避免倒是那个被关在大理寺的戚照砚,是个难缠的,五年前便是个不安分的,要不是周冶替他死了,哪里能叫他活到今天。”

    杨承昭也跟着皱了皱眉,“我也属实没想到,戚照砚当着殿下的面,竟然就那么轻易的认罪了。”

    崔延祚冷哼了声:“确实不好对付,但现下还有一件事要去做。”

    他说着对自己的心腹招了招手,在他耳边嘱咐了两句,又挥手让他退下了。

    当日傍晚,大理寺卿杨绩便入宫见了荀远微,说是案子有了新进展。

    荀远微停下手中的事情,问道:“审出什么了?”

    杨绩回答:“戚照砚忽然说要和于皋对质,臣便准允了。”

    荀远微的心中一时有些乱,“他说什么?”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戚照砚说自己是清白的。

    杨绩沉吟了声,“于皋的供词和之前的对不上,戚照砚说要等殿下到了才肯交代。”

    荀远微毫不犹豫地起身,与杨绩一同往大理寺去。

    她一路上走得很快,杨绩一个男子,竟也差点跟不上她的步子。

    远微到大理寺堂上的时候,戚照砚跪在当中,衣裳上尽是灰尘,头发散乱。

    夕光斜射进来,笼在他的身上。

    在听到急匆匆的脚步声时,他回身看着荀远微,因着光线些刺眼,他抬手遮挡了下,带动锁链响动。

    他自稀薄日光下抬起头来,因久不见天日而略显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释然的笑:“终于舍得来见我了,殿下。”

    第30章 灯花落 “殿下是臣不需要任何理由也会……

    夕光落满了他半边身子, 五官也有些许模糊。

    荀远微先看到的是他单薄的衣衫和苍白的脸色,而后才留意到他脸上丝毫不加掩饰的笑意,她忽然觉得胸口泛起一阵细密的抽疼感。

    她本想俯身拨去戚照砚额前散落下来的凌乱的发丝, 但一想到那夜在众目睽睽下,他的一言一语, 将要落下去的手又顿在了空中, 而后正身朝大理寺的堂上走去, 只有披帛拂过了他的脸。

    戚照砚的目光便跟着那一截披帛转到了阶前、案边。

    荀远微才坐在主座上,杨绩便招呼记载文书的小吏将先前的案卷文书呈上来放在她面前。

    荀远微翻开那些案卷。

    案卷记载得详实,无论是几日前刚将戚照砚和于皋带到大理寺时审出时审出来的“供状”, 还是今日晌午过后,两人对质过后于皋的供词之中和先前的不同之处。

    荀远微看过那些案卷, 而后问于皋:“你先前说戚照砚帮助你作弊,甚至说帖经的题目是他透露给你的, 为何又突然翻供?”

    她这话是问于皋的, 但眸光却有意无意地扫过戚照砚的脸。

    于皋不敢抬头, 双手撑着地面,颤颤巍巍的回答:“草民苦读数载,乡贡考了三次才终于有了这次来到长安应试的机会,实在不愿因为子虚乌有的抄袭之事断送了青云路。”

    这话荀远微在案卷上便已经见过,于是便问道:“既然不愿,那日为何在尚书省说的信誓旦旦?”

    于皋几欲张口, 但又似顾忌着什么,半天支支吾吾地, 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荀远微看着他这副模样也是心烦,遂合上手中的案卷,看向戚照砚, 措辞在出口的一瞬被她反复思量:“你那日对所有的罪名都供认不讳,今天又为何忽然提出要和于皋对质?”

    戚照砚低咳了两声,即使他将所有的声音都压在了喉间,但荀远微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看着他眉目萧然,荀远微心中忽然闪过一念:是我方才问得太急切了么?

    但戚照砚却仰头看着她:“可是臣从未认下所有的罪名。”

    荀远微紧蹙着的眉心有一瞬的松动,但心中却不停地打着擂鼓。

    “臣只是承认了自己应过于皋的行卷一事,至于泄题之事,臣并未做过。”

    戚照砚应答得从容。

    杨绩在一旁听着,心底跟着一沉。

    自己那会儿问戚照砚同样的话,他却如何都肯说,非要说等长公主来了才开口。他也怕此案未定,在大理寺再次闹出人命来,便趁着宫门还未曾落锁,进宫禀报了长公主。

    荀远微终于听到了自己一直想要得到的答案,肩也稍稍沉了下来。

    她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视一番,问道:“你们一个说自己不曾透露过题目,一个说自己未行抄袭作弊之事,那么那夜被撞见的夹带作何解释?”

    戚照砚没有给于皋开口说话的机会,带着沉重的锁链朝前膝行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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