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安乐公主: 160-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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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不能掉以轻心。”

    重润说:“他有三年的孝,有这三年足够了。”

    李显即位后,一反武周的政策,优待宗室,尤其是相王。相王去后,这个政策就要慢慢调整为严格限制诸王宗室,禁止大臣与诸王结交。

    裹儿会意,道:“我去当值了。”重润转头笑着对植儿说:“代我送送你娘。”

    “是,殿下。”植儿刚准备要走,重润叫住两人:“对了,裹儿别走,有件事我想和你说。”

    裹儿转身扭头问:“什么事?”

    重润指着植儿,道:“继植这个名字有些拗口,我想给他改个名字。”

    植儿一愣,下意识地看向母亲。裹儿接收到他目光中的惊讶和些许无措,温柔地看着植儿,问:“你想改名字吗?”

    植儿思索半天,摇头道:“我已长大,太子舅舅给我起个字吧。”

    重润眉毛一挑,看了一眼植儿,笑道:“确实长大了,那就字桓,双植谓之桓。”

    植儿听了,嘴里念了一回,遂笑道:“谢谢舅舅,我很喜欢。”说完,便辞了重润去送裹儿。

    出了鹿宫院,裹儿停下脚步,伸手理了理他的衣服,问:“在太子处有什么不习惯的吗?”植儿摇头。

    “你要多听多看,不懂的趁闲可以问你舅舅、上官婕妤和我,不要闷在心里,你一向爱自己瞎捉摸。”裹儿叮嘱道。

    植儿说:“过两日我休沐回家,阿娘你也要回家吗?”裹儿点头,植儿脸上露出笑容,道:“我等阿娘一起回家。”

    二人分开,裹儿去当值处理事情。相王丧礼浩大,耗费不少,之后要精打细算地过日子。

    姚崇修筑的捍海塘接近尾声,不是年末就是来年春上,他就会调回神都重掌户部,继续主持新税法变革。

    李显的身子越发不好了,尤其在相王去世后,他本来就有风疾,这些年修身养性,一心静养才有今天。

    光相王去世后的三个月就病了三四回,迎仙宫弥漫着一股药味。

    韦淇一味地激发李显,说什么怕儿女不和,李显那口气就又提起来,只是受限于身子,提不长久。

    到了那日,裹儿和植一起回到家中。植儿从学堂出来,猛然接触朝政有诸多不解,又不敢过分劳动舅舅和上官婕妤,只好藏在心中,向母亲问询。

    母子坐在亭中,一边赏玩园中秋色,一边你问我答。待末了,植儿忽然问:“阿娘,舅舅待我们兄妹视若己出,他喜欢小孩,为什么不纳妃蓄婢?”

    植儿小时不懂,还洋洋得意过舅舅疼自己,长大了懂得自然多了,而且舅舅和母亲间的默契,使他心中更郁闷了。最近又有太子府的人在耳边提这个事情。

    “你还知道纳妃?哦,你也是到年纪了。”裹儿先是调侃一番儿子,尔后才回答他的问题:“这个需要你自己去观察,或者直接问你舅舅,他要是不敷衍,就会把原因告诉你。”

    植儿先是被打趣,又一无所获。然而,自诩身为兄长的他,越发沉稳寡言,这让一向逗孩子而乐的裹儿感到十分遗憾。

    “阿娘,你们在背着我说什么悄悄话?”人未至,话已到。荣娘提着裙子,跑过来指着两人大声道。

    “我们呀,在说女王的功课。”裹儿笑说。

    荣娘显然不相信,坐在石凳上,“你们骗人,我的功课好着呢。阿娘,你们在说什么呀?”

    荣娘的眼睛一眨一眨地,植儿回道:“在说朝政。”

    “说什么朝政,我也要听。”荣娘坐直身子,仿佛随时能指点江山似的。

    裹儿记性好,便将刚才植儿的问题重复了一遍,荣娘听得若有所思,凝眉沉思的小模样叫裹儿十分新奇。

    “你懂这个?”

    荣娘理所当然道:“有什么不懂的,今天不懂,明天就懂了,先听着没坏处,这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说来说去,还是不懂啊。”裹儿了然地敲了一下荣娘的头。荣娘吐了吐舌头,转身爬起来跑了。阿娘和荣娘的互动,看得植儿一阵羡慕。

    “这孩子总是疯跑,一味地玩。”裹儿道。

    植儿笑了一笑,“阿娘,我现在有个疑惑。”

    裹儿见荣娘被侍女接着,便转过头看着植儿。植儿道:“我在想我和宗晖与舅舅的关系谁更亲近?”宗晖是李重俊的儿子,也是李显的孙子。

    “你的想法呢?”裹儿饶有兴致地问。

    “从血缘上,阿娘你和舅舅一母同胞,我自然比宗晖与舅舅的关系亲近;但是从宗法上,我姓武,他姓李,我为甥,他为侄,自然比我更亲近舅舅。”植儿回道。

    “那你觉得你舅舅和谁亲近?”裹儿问。

    “我。”植儿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裹儿道:“上古之世,人知其母,不知其父,舅舅担任了父亲的职能。若你生在那个时候,便不会有今日这个疑惑了。”

    植儿若有所思,裹儿问:“则天皇帝晚年一直在立子和立侄之间徘徊,按血缘,子与母亲的关系最近,但她为什么要考虑姓武的侄儿呢?”

    植儿回道:“则天皇帝姓武,她的侄儿也姓武。”

    裹儿抚摸着他的头,道:“世间的路,男子早几千年前就画好了道,这就叫世道。

    则天皇帝最大的错误是不应该遵从这个世道,世道说同姓为一家,儿子注定要继承父,选子则武周不存,选侄则与人情不符。

    她在这个世道里,即便找到成为皇帝的理论支撑,也走不远,因为这个世道不是为她设计的,换而言之,这个世道容不下她,哪怕她极力向这个世道靠拢。

    这个世道不会接纳她,哪怕一时强悍,压倒众人,也逃不过神龙政变。”

    “这就是他们口中的拨乱反正。”裹儿意味深长地对植儿,说:“从来没有例外,从来没有。”

    植儿问:“那要如何去办?”

    裹儿道:“她要做的是打破这个世道,亲手为这世间划下道来。”

    说完,裹儿抚摸着植儿的头,问:“你的道是什么呢?”

    “我的道?”植儿重复了一句。

    “植儿,这世间的道道不利于身为女子的我,却利于身为男子的你。可你再想想,身为我的儿子的你,这份不利会从我的身上传递到你身上。加在你身上所谓的有利,不过是从你的姊妹姑母母亲身上得来的。”

    裹儿的话颇为拗口,她此刻没有把植儿当做儿子,而是当做地位平等的男子。二人利益相关。

    植儿闻言,恍若闪电照亮了一瞬他的脑海,又觉得离阿娘更近了。

    裹儿环视四周,黄花满地,红叶蹁跹,池水瑟瑟,落日西沉,唯有虫鸣鸟啼。

    “植儿,我希望你看得更长远些,不要贪图近道,那不是捷径,而是通往失败的道路。”裹儿道。

    植儿虽疑惑阿娘为何这么说他,但仍回:“我记住了。”

    裹儿拍了一拍自己的额头,苦恼了半天,然后伸手戳着植儿的额头,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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