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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不见踪影的太宰同学》 60-70(第11/16页)
在这一刻,曾经接受过的训练几乎抛之脑后,小林秀树从没想过,自己有天会比报警人还激动。他只能尽量克制自己,让声音保持着最后的冷静。
“孩子你别放弃,你努力努力,你使劲起来。你再加加油好不好?”
真正遇到了这种紧急状况,小林秀树却情愿自己的工作一直无聊下去。他什么回应都得不到,但他必须继续说,直到这件事得到下一阶段的解决。
只要他这边保持联系,事情好像就还有希望。
如果能这样就好了。
“嘟——”
在这一刹那,小林秀树感觉自己的血都凉了。
旁边的工位上,另一位接线员应小林秀树所托,正在与119交涉。
“喂你好,请问需要火警援助还是医疗急救?”
“你好,这里是警视厅。有人报警,她在江东区,应该是煤烟中毒——”
江东区,甜品店内。
后厨的姑娘将劫匪按在地上,几个姑娘拿丝带把劫匪五花大绑,一圈套一圈。
劫匪皮肤蜡黄,眼球布满血丝,身上衣服皱皱巴巴,仅仅只够用来蔽体。他恨恨地盯着太宰治,嘴巴里被塞了块抹布,满腔怒火无从言说。
太宰治俯视着劫匪,眼中带着探究。
一旁,黄濑凉太放轻脚步,一点一点,走来的步子充满试探。
平田健太瞥了眼黄濑凉太,稍往后退了半个身位。黄濑凉太给对方抛去一个感激的眼神,走到太宰治旁边,却又在这里踌躇。
还没等黄濑凉太想出怎么开口,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破了房间里微妙的气氛。劫匪猛地开始挣扎,身体不断在地板上扭动着,口腔发出模糊的“唔唔”声。
“是这个吗?我帮你接一下哦。”太宰治蹲下身,从劫匪口袋中掏出手机。
手机款式过时,卡顿严重,屏幕上有细碎的磕碰痕迹,显示出的备注简简单单一个字,“家”。太宰治按下接通,打开免提。
听筒传来了急促的呼吸,但很快便变为微弱。
十多秒后,一个女童的声音,一字一顿地呢喃着:“爸、爸……”
劫匪的眼圈微微发红,所有动作都停了下来。
短暂的停顿后,女童开始反复念叨:“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这声音过分虚弱,说的话也很奇怪。太宰治原本看热闹的心思歇了几分,微微皱眉。他犹豫了一下,将堵住劫匪嘴巴的抹布拿下来。
劫匪显然也意识到了什么,或者说在出门前,他便已经有此预料。他放缓了声音,以无比轻柔的语调说:“花织,我马上就回去了。我给你带好多好多小蛋糕,你乖乖等我回去。”
女童仍在重复着对不起,她已经分辨不出电话传来的话语是什么。慢慢地,在这三个字之外,她开始念叨起“好痛”。
周围的人默默听着,生怕扰乱这通电话。店员走去将音乐关掉,连呼吸都加以克制。黄濑凉太第一次意识到,原来仅仅是声音,便能带来如此大的触动,焦急摄住了他的心脏。
忽然,女孩发出了像是哀嚎的叫声。之所以说是像,是她的声音太微弱,以至于听起来仿佛是某种呓语。
在一阵哀嚎过后,女孩的说话声消失了,只剩似有若无的呼吸。
平田健太不忍地闭了闭眼,伸出手指碰了下太宰治的胳膊,俯身,小声问:“这情况咱能不能帮上忙的呀?”
太宰治抬过头,挑眉:“做什么?”
“平时缺德事做多了,所以想积点德……”平田健太摆弄两下手指,姿态忸怩。
“那你免费帮我做三件事。”太宰治举起三根手指。
平田健太低声祈求:“能不能少点……”
太宰治缓缓抬起第四根手指。
平田健太忙抓住太宰治的手指,紧急叫停:“成交成交!”
太宰治低下头,重新看向劫匪,问道:“她平时也会给你打电话吗?”
劫匪下意识应道:“不会,我——”
话未说完,劫匪顿住了。他为了照顾花织很少出门,花织平时怕打扰他,也没给他打过电话。
“她一个人在家……”太宰治转了转眼珠,思绪一阵翻腾,以极快的语速问道:“你家在这个区吗?有没有邻居的号码?”
劫匪望着太宰治,嘴唇颤抖,点了点头。
太宰治翻了下通讯录,用自己的手机打通,说明劫匪正在自己身边,需要帮助并且不方便说话,问对方现在是否在家。
邻居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以悠然的口吻回答:“我在商业街呀。小花织已经不难受了,还说想吃鲷鱼烧呢。我看他之前想得太糟糕了,小花织肯定挺得住。”
“你带钥匙了么?”太宰治问。
邻居仍在状况外:“嗯?啊,没有啊。小花织说——”
太宰治不想再听接下来的废话,果断挂掉电话。他正想向劫匪表示遗憾,但当他看到对方眼中流露的乞求,不由得迟疑了。
虽然不知道花织得了什么病,但大概率是绝症,又呆在家,那就是没钱治病。既然花织主动设计支开人,应该就是想结束自己的生命。
缺钱是很残酷的一件事,尤其是健康离某人远去时,亲友往往比病人先一步放弃。
这个人也掏不出买命钱。可对方至少是在家陪伴着病人,想与病人走完最后一程,估计因此才落魄到如此境地。
太宰治盯着劫匪的眼睛,郑重道:“她活着太痛苦,死了是好事。如果这是她的选择——”
“等一下等一下。”黄濑凉太茫然地打断太宰治的话,他的思绪还停留在劫匪有个得病的女儿,脑子里塞满问号,“什么选择,怎么就这样了?”
太宰治睨了眼黄濑凉太,淡淡道:“她想自杀。”
“不,花织她不想死的。她一直、一直都很开朗,怕我难过,表现得特别坚强。”劫匪颤声反驳,话语染上刺耳的哭腔,“都是我的错。我让她觉得…她是我的负担。”
至此,所有关注着这边的人,都已经明白是什么情况了。
太宰治犹豫片刻,他不确定花织是否是这样想的,有时放手是更好的选择。
眼前这个男人的脸扭曲成一团,显得如此丑陋,可那种对生命的渴求,又是那么鲜活。
最终,太宰治咬了咬牙,不再多言,而是尝试设身处地思考。
假如他住在照顾自己很久的人家里,就算再想自杀,都绝对不会在房子里这么做,真这么做一定没准备奔着死透去。
可毕竟花织身体不好,走不了太远。即便如此,她也应当不会想让她爸爸看到她的尸体。
换作他面对这种境地,可能会报警,让警察收敛他的尸体。
太宰治转过视线,从联系人列表翻出一个号码。他之前住在忍足侑士家时,晚上出去干活,顺手碰瓷了一个东京这边的110接线员,留了联系方式。他发送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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