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难撩: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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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

    【在灯火摇曳的宫殿中,病榻上奄奄一息的少年,隐隐约约听见了父母的争执声。

    “冉儿都已经伤成这样了,”一向和善的母亲,眼里却充满了愤怒,似乎已经到达了她不可忍耐的极限,“这个伤会永远伴随着她,就像噩梦一样,会让她时常想起,大王还要继续隐忍吗?”除了愤怒,还有埋怨,埋怨丈夫的退缩。

    “夫人,齐国现在称霸九州,就算我们有证据…”尽管丈夫也十分心疼,但是出于对国家利益的考量,他的理智战胜了那份对子嗣的情感。

    “他只是诸侯王,我们可以向掌管天下的周王室请求主持公道。”她再次向丈夫提出了建议,希望可以得到回应。

    “没有用的,齐国既然敢向周王室问鼎,便可见天子势微。”

    “究竟是没有用,还是你不敢!”面对丈夫一而再再而三的畏缩,她彻底怒了,并大声吼道,“面对齐国,你一忍再忍,承诺我们母子的事永远都在往后延。”

    “这件事明明知道原因,明明知道她受了这么重的伤,受了这么多的委屈,可如果连我们都不能够为她主持公道,这件事一定会成为她的心结,她会被永远困在那里的。”她流着泪,伤痕累累的心口,在滴着血,她希望丈夫能够理解,“就像你和我一样,被一些过往牢牢缠住,永远活在痛苦当中。”

    “君子,我不希望我的孩子也那样。”她拽着他的衣袖,似在哀求,“哪怕只是求得一个说法,也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胡人犯境,我不能拿燕国来冒险,即便他是我的孩子。”丈夫却狠狠的向她浇了一盆冷水。

    在这一刻,那颗早已凉透的心,彻底死去。

    “我要的,只不过是一个说法,可你就连尝试都不愿意。”她绝望的看着丈夫,往日被辜负的种种在这一刻全部忆起。

    “我可以从其他的地方补偿你们。”丈夫不忍她如此伤心,于是想要补救,“我替子冉选了一块封地,在云中,我会提前为他封君,举行冠礼,向朝野宣告,由他作为燕国的继承人。”

    “可你明明知道我们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个!”她红着双眼怒道,“你自以为是的那些恩赐,没有人稀罕。”

    “够了!”他皱起厌烦的眉头,开始觉得她有些无理取闹。

    “我才是够了,我受够了,忍够了。”她反驳道,怨恨道,绝望道,“你连公道都不敢争取,我还能指望什么呢。”

    这样的话,无疑是刺激到了他作为王的自尊,强忍已久的怒火在这一刻爆发。

    啪!——

    巴掌的声音响遍了整座宫殿,而这样的争执,就发生在她的榻前。

    他看着摔倒在地的妻子,忽然有些后悔,这是第一次动手,他本想要去搀扶,但是却被心中的怒火压制住了,这一刻,他以君王的姿态冷漠道:“你不要仗着我与你的患难之情,就一而再,再而三的如此。”

    “寡人不仅是他的父亲,更是这个国家的君主,任何事情,我所考虑的,都不会是私情。”

    “哈哈哈哈!”她趴在地上突然放声大笑。

    笑声让他错愕,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她如此模样,“阿容?”

    就像跌入谷底,侥幸存活下来的残躯,眼眸失去了仅剩的一丝光泽,变得无比黑暗。

    他变得惊恐,甚至是有些后悔,于是蹲下来想要安抚,“阿容。”

    “别碰我!”

    “你得到了你最想要的,却把我们困在这里,只为了成全你自己,成全你的美梦。”

    “你在说什么啊?”他看着如同变了一个人一样的妻子。

    “我不会让你如愿的,我要亲手将你的梦…”她瞪着充血的双眼,眼里满是仇恨,“撕碎。”

    “我要你后半生,在后悔与痛苦中度过。”】

    “不要丢下我。”

    “母亲!”

    子冉睁开双眼,从噩梦中惊醒。

    “阿兄。”一直守在榻前的昭阳公主,许是看出来了她的不安,于是学着母亲的口吻说道:“你不要害怕,是我,没有人会来的。”

    子冉这才发现,与母亲如此相似气息的,是自己妹妹昭阳公主。

    她伸手紧紧抱住了自己现在唯一可以完全信任的手足至亲,随后失声痛哭了起来。

    感受到了兄长从心而来的悲痛,昭阳公主同样的也伤心了起来,但她却没有落泪,反而安抚着。

    “阿姊。”她用力回应着兄长,在她耳畔轻声喊道,“没关系的,昭阳还在啊,即使她们都离开了,昭阳也不会走的。”

    “中毒?”燕王裕大惊,随后拖着病体让自己强行精神起来,“他怎会在冠礼上中毒。”

    燕王裕似乎有些不信,对于国家的治理与秩序的维护,他对自己有着绝对的自信,他不相信有人敢在自己的眼底做出这样的事,“他是寡人的长子,何人敢在冠礼上加害于他。”

    这样的自信,让姬蘅感到与自己面对父亲时极为相似,作为君主,作为父亲,齐王姬舍与燕王子裕,有着共同之处,那便是在出事后的第一时间,所想到的,永远不会是孩子的安危,而是他们的统治。

    准确来说,是他们自己。

    因而她既羡慕子冉,也同情于她,得到关爱的同时,也伴随着巨大的压力。

    而这份看似关怀的爱,一直是伴随着有条件的。

    又因为子冉的身份,夹在君与臣之间,在这样的逼迫下,变成如今这般,便也不奇怪了。

    “大王难道在冠礼上没有发现吗?”姬蘅问道,“云中君中毒的迹象。”

    燕王裕是为子冉亲自加冠之人,两次加冠的近距离,他都没有发现子冉身上的异常。

    因为他和辛吾一样,所关注的只是冠礼,只不过他比辛吾多了一项观察,那就是子冉的态度与眼神。

    选定子冉为继承人的同时,并没有减少他心中的提防与警惕。

    “什么样的毒,寡人不曾发现他有异样。”燕王裕说道。

    “冠礼时,云中君的冲动,并非出自本意。”姬蘅道。

    燕王裕回想起冠礼,脑海里只有长子对自己的质问与不敬,“第二次加冠,寡人将象征燕国王权的宝剑赐与他,可是他却拿这个反过来要挟寡人,向寡人求证一个毫无意义的答案,难道你说的中毒,是这个?”

    “这怎么可能是中毒。”燕王裕固执己见道。

    “有一些草药,可以迷人心魄与致幻。”姬蘅回道,“尤其是对于心神本就不安定的人来说。”

    “不过…”姬蘅看着燕王裕,眼神淡漠,“在大王眼里,云中君苦苦哀求而不得的答案,竟是毫无意义的吗。”

    “人都死了,往事已不可追,还纠结这些有什么意义呢。”燕王裕挑眉回道。

    “若所有的事情都要讲究意义,那么世上的人都会被困住,终日郁郁寡欢。”姬蘅说道,“在大王眼里,云中君在冠礼上的所为,是要挟,是藐视君上,是忤逆不孝,可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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