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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媚妾为后》 20-30(第9/26页)
是有,但感恩戴德未必,只怕是理所当然得很。
小骗子,小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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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圣辇已经抵达西山,景熙帝在礼仪官引导下,下了圣辇,此殿前早有仪銮司绞缚山棚及陈设帏幕等,又有司设监、尚宝司、教坊司等严阵以待。
祈福之仪开始,先是乐工备乐于前,皇后和内外命妇拜位,文武百官拜位,并开始迎神、初献、亚献、终献、徹飨、送神祭祀等。
景熙帝在笙箫鼓乐之中,在礼仪官的引导下,循规蹈矩按部就班地完成了今日的祈福之仪。
一个不经意间,他眼尾扫到不起眼角落,有那初次参加祈福之仪的官员竟然眼含热烈,一脸的慷慨崇拜。
景熙帝对此颇为冷淡。
他每年参加各样祭祀祈福大礼不知道多少,每一次都是大差不差的流程。
这种兴师动众的大礼仪是大晖朝堂的一部分,是在向文武百官以及市井百姓彰显朝廷威严,要让他们领略帝王风范,懂得敬畏虔诚。
而他,这位帝王,在复杂的这一套礼仪中,只是一个牵线木偶。
他甚至觉得自己是一位戏子。
他的视线扫向远处,远处有一些市井百姓,正在顶礼膜拜,他们跪在那里热泪盈眶。
今日,他身上每一根丝线都是世上最讲究金贵的,他一道谕旨便可以命他们生,命他们死。
可他依然是一个戏子。
他百无聊赖地垂下眼皮,继续扮演着属于自己的戏份。
待到祈福之仪终究结束,有太子率族中子弟前来拜见。
景熙帝排行第三,上面有两位皇兄,下面还有五位,这七位兄弟都已经封王,大晖的亲王并没有封地,不过享俸禄,可世袭罔替。
景熙帝虽血脉单薄,但几位皇兄弟开枝散叶,是以如今宗室子弟倒也浩浩荡荡。
此时景熙帝的视线淡淡扫过去。
十六岁的太子,年少翩翩,如珠如玉,头戴翼善冠,着一身十二章纹圆领衮龙袍,两肩上华丽精美的日月星辰纹案将这挺拔少年衬得雍容贵气。
这是他唯一的儿子,他的血脉,相貌很有几分他年少时的风采。
平心而论,看着这翩翩少年郎,他心里自然喜欢,有着为人父的骄傲。
可细看这少年眉眼间有着忿忿之意,以及几分萧瑟。
他知道儿子依然为了那宁氏和自己闹着别扭。
他也不曾想到,只是一个寻常贱妾,甚至没什么名分的,儿子的气恼竟如此长性,也怪不得皇后都为此踌躇不安。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只当没看到。
他对自己儿子足够了解,自小学三坟五典,读四书五经,□□王权谋,饱览兵书战策,十几年精心抚育栽培,就算是熏也熏出个样子来了。
身为大晖储君,他必须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于是他什么都没说,依礼驾临西华殿,并在此间赐宴款待众臣,宴中笙歌鼎沸,鼓吹喧天,自不必提。
宴席结束,景熙帝退至后殿,稍作歇息。
每逢兴师动众的大礼仪,景熙帝往往长久不得歇息,底下侍奉的内监都会见缝插针,上前为帝王推拿按摩肩背,并迅速地为帝王重新整理仪容,若有需要,再为帝王奉茶并适当用些点心来充饥。
这一套流程都是驾轻就熟的,景熙帝会在此时闭目养神。
今日也不例外,后殿颇为安静,只有内监和宫娥蹑手蹑脚地忙碌着,细碎快速而无声。
就在此时,旁边的福瑞有些为难地靠近了,却也不敢说什么,只无声地跪在一旁。
景熙帝感觉到了。
他依然慵懒地半阖着眼,只略做了一个手势。
伺候在身边的人,此时自然心领神会,当即压低了声音道:“陛下,太子殿下他正在殿外求见,已经等了一炷香时候了。”
景熙帝早就料到的,薄唇微启:“宣。”
福瑞当即给外面使了一个眼色,那个眼色往外传是手势,一个手势一个手势自内殿往外送,无声地传到殿外。
片刻后,太子进殿,一个撩袍,跪在了花纹地砖上:“儿臣参见父皇,叨扰了父皇歇息,请父皇恕罪。”
哪怕心中很有些不忿,太子依然是守礼重孝,对此景熙帝很满意。
他淡淡地开口:“平身吧。”
太子谢恩,起身,之后才终于道:“父皇,你这是何意?”
景熙帝这才略睁开眼,没什么表情地看了眼太子:“哦?”
太子控诉道:“儿臣的侍卫被龙禁卫拦住,不许外出,这是为何?”
景熙帝略侧首,以指支额,轻笑:“你的侍卫要外出?”
太子神情一顿。
此时殿内有十二盏明角灯,灯中有巨蜡,犹如巨琉璃一般通宵达旦地点燃着,将殿内照得雪亮。
不过父亲的面容却恰好隐在巨大的殿柱旁,明暗交错间,皇帝父亲的侧影线条冷峻威严。
他这么笑着间,神情难辨。
纵然长在帝王家,接受父亲教诲,可是年少的太子到底缺了一些阅历,此时他无法猜度自己父亲的意思。
他如玉一般的面庞泛起无奈,略低头,到底坦白道:“父皇,儿臣的侍妾宁氏被父皇一道御旨,在这延祥观出家为道,儿臣只是想看看她,看看她过得好不好,难道这也不行?”
景熙帝挑眉:“是吗?你只是想看看?”
太子垂眼,低声嘟哝道:“儿臣担忧她,她年纪小,也不太懂道观的规矩,万一被人欺负了呢。”
景熙帝直接被他气笑了:“年纪小?她既有魅惑储君的手段,那就受着吧,怎么,延祥观能容下那么多宫娥女官,就容不下一个她?”
太子眉眼委屈,无辜地道:“父皇有所不知,宁氏性子娇,也不太通世事,在这女观中,无人护着,万一和人起了冲突,或者被人欺负了,她无处诉说,父皇一道圣旨把她打发到这里,儿臣说不得什么,只能认了,可她曾经是儿臣的房中人,身为男儿,总该护着她一些,好歹给她一个好归宿吧。”
景熙帝好笑:“你可真是长大了,有担当了,知道对自己的女人负责了,极好,极好。”
太子一听,大着胆子道:“父皇也知道那是儿臣的女人,兴许她肚子里已经有了儿臣的血脉,父皇就这么把她赶出来……”
简直是心狠手辣,铁血无情。
景熙帝微挑眉,再次打量了儿子一眼。
在他心里,儿子自然只是一个小少年,性子过于善良醇厚,所以才被一个别有心机的妖冶女子给哄得团团转,坠入了脂粉陷阱。
但现在他这么说,让他不由想了想这个可能。
不过很快他便否定了:“朕曾经派御医去查过,宁氏不曾孕育,别做梦了。”
太子却反驳道:“父皇,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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