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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我不是男同》 22、我有点痛(第2/2页)
面像是哽塞,但严自得并没有看见少爷的眼泪,他觉得这和往常一样,少爷的心疼也不过是自己夸大的臆想。
“没必要。”严自得再次重复道,当下比起疼痛来说他相反更多感觉的是疲倦,他毫无力气,只想躲在某个地方卷过被窝将自己全部藏住。
“我的事情真的跟你多大的关系,你能不能别管了?”
许向良将自己的机车开了过来,他看着这两人气氛不对,还有些犹豫。
严自得才没管那么多,他撑着一口气将自己丢上后座。
“走吧。”
许向良:“那少爷…?”
严自得说:“别管他。”
话是这么说着,但许向良还是自告奋勇充当了一回传话筒。
“少爷,我就先带自得回去了啊,保证先去找医生,明天就让你看见完好……哎严自得你不要打我。”
严自得又朝他头盔上梆梆几下,他声音冷冷:“再说下去我就要死了。”
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磨磨唧唧。
“严自得!”安有打断他,又落下一个咒。
他表情是罕见的认真,不再是以往那副天真烂漫的模样,他看向严自得。
“你回去后记得好好消毒,如果很痛就去看医生,以后不要再做这种活动,不要再走神,不要伤害自己——”
叽叽歪歪,唠叨个不停。
严自得不去看他,他拍拍许向良:“走吧。”
许向良发动机车,风鼓起来,在最后一秒,严自得听见安有道。
“你再这么继续的话,我也会有一点痛。”
-
严自得没有去诊所,他回到孟老板那儿,许向良手舞足蹈着形容刚刚场景。
孟老板刷着酒杯:“听起来很带劲。”
这能不带劲吗?人都给摔成这样。
严自得闷下一口果酒,这还是孟老板看他情绪实在太差才递给他的。
孟一二此刻化成小医生,耳朵里不知道从哪里别了个听诊器,正拿着听头往严自得身上戳。
严自得呲一声,他握住他爪子:“哥,我是摔伤不是心脏出问题。”
“嗷。”孟一二不好意思笑笑,他收起听诊器,又装模作样叫他卷起袖子。
“那你卷起袖子让我看看。”
严自得不想动:“不。”
孟一二撇嘴,他又做出安有教他的那一招,但奇怪的是,这次却失了效。
严自得淡淡看他一眼,说出来的话更加坚定:“不。”
最后还是孟岱拿着碘酒和绷带过来才松了口。
严自得先撩开衣袖,手臂外侧几乎全都通红,沁出血丝,伤得最严重的是他手肘处,破了大块皮,血沫此时早已凝固。
孟岱果断:“孟一二闭眼。”
许向良手动帮他遮住眼睛。
下一句孟岱才说:“臭小子你是疯了吗?这么恨自己?”
许向良在旁边添油加醋:“对啊哥,你当时怎么没抓紧把手?怎么摔成这样。”
孟一二只瞅见一眼,也跟着发出嘶的声音。
严自得抿了抿嘴:“走神了。”
只不过走神时想的是如果放手会怎样呢?严自得听从引诱,于是他放手。
“上药了,你忍着点。”孟岱小心翼翼拿起棉签消毒。
严自得倒觉得还好,疼痛于他而言并非难以忍受的东西,一切痛苦,无论生理亦或是心理,全都无关紧要,严自得将其层层团起,紧接着,他将此抛弃。
视线里不再存有,他也不再疼痛。
但孟一二却在为他幻想疼痛。
他在旁边不断嘶嘶嘶,许向良捏住他嘴:“你属蛇的吗小孩。”
孟一二:“我属猫!”
“你自己开创了十三生肖是吧。”
孟一二人小鬼大摇头:“自得哥哥不叫痛,那痛怎么消失呢?所以我帮他来说。”
话语轻快,如此天真,但落在严自得心间却重了又重,像恨不能将他的心砸作软泥。
他开口,但字块全都堆叠在嗓眼,一个字都吐不出来,相反更多的字眼涌上,像要进行一场暴力的反刍。
好奇怪。
孟一二拥有的是一张和安有类似的脸,带着同样的天真烂漫,他说着童言童语,但安有他不是。
严自得想自己其实完全知道,安有从始至终吐露的是真心,哪怕吐露半点也是真。
莫名的,严自得好想呕吐,呕出心呕出肝呕出肺呕出组成自己身体的所有,像是要把自己吐尽了,身体才会彻底轻盈。
他咬紧牙关,后知后觉疼痛以前额为轴,从上至下,从左到右,滚潮那样四散开来。
而他无法躲避。
孟岱叫他:“小子,放轻松点,手不要握那么紧,不好上药了。”
严自得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刚刚自己全身紧绷。
但他此刻却似乎身体的主动权,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没办法放松身体,反而呼吸越发沉重,肉/体变作泥沙,血液浸没,将他沉了个彻底。
孟岱看了他一眼,他先收了手。
“许向良,你带一二旁边玩去。”
孟一二不服:“爸爸为什么?”
孟岱:“小孩子见什么血,你去帮爸爸打扫一下餐桌。”
孟一二这才不情不愿离开,走前还特地捧起严自得的手吹了吹。
孟岱为他注解:“这叫痛痛飞飞。”
小孩最常信的善良谎言之一,好比跌倒就打地,撞角就锤桌子那样,地面、桌角、疼痛在他们眼里全是实质化的存在,仿若只要回应了,疼痛便会消弭。
严自得低着头笑了下,他接受他的好意。
“飞走了,谢谢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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