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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白骨笼荒》 120-126(第3/10页)
是骑虎难下。
这几日,满府的下人都在传,这司姑娘是被世子抢来的,中途逃跑又被世子抓了回来了,郁结之下,身子才一直不见好。
还有人说这司姑娘脾气不小,对他们倒是没什么架子,只是总给世子没脸。
偏偏世子也不生气,仍旧纵着她。
还亲自请了旨意赐婚,啧,如此看来,这姑娘是伯爵府日后的当家人无疑了。
屋内江泊呈穿着一身白衣,烛火倒映在白衣上,给那抹洁白增加了一抹温柔之意。
“阿絮……”江泊呈情不自禁地唤了出声。
司遥坐在他的腿上,喘着气,嘴唇被亲吻得隐隐泛麻,她微微仰着脖颈,眼角浸润着一抹浅淡的红,眼底是涟涟的水光。
江泊呈的手温柔地在她腰身上流连不止。
眼见那只手解开衣带,快要探进衣衫内,司遥忙按住那只手,却不慎打翻了茶杯,清润的茶水顺着桌角滴滴答答落了下来。
江泊呈笑着咬了咬她的耳垂:“阿絮,好多水。”
“今日……你祖母设宴,你忘了?”司遥喘着气,断断续续地说。
“没忘。”江泊呈不断亲吻着纤细白皙的脖颈,含含糊糊道。
司遥推了推他的肩膀。
江泊呈放开了她,司遥从他腿上下来,绕去了屏风后头,换了身衣裳。
屏风上倒映出一抹窈窕有致的身影,江泊呈目光落在上头,他觉得,他的阿絮今日格外温柔,一如从前。
他低头瞧了瞧身上的白衣,自嘲地笑了笑。
可惜,白衣无暇,他江泊呈,却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世子?老太太遣我请姑娘过去吃酒呢!”前来请人的婆子,在外头候了好一会儿,察觉屋内没了动静,想来有什么架也吵完了。
她壮着胆子站在门口轻声道。
“知道了。”江泊呈理好被司遥抓乱的衣领,不咸不淡地道。
外头的婆子应了一声儿:“那我先去回老太太!”
出了观桂庭的大门,那婆子松了口气。
世子性情喜怒不定,不苟言笑的,虽从未苛待过下人,可满府上下没有不怕他的。
司遥从屏风后头出来,她穿了一身淡紫色的衣裙,裙角绣满了雅致的丁香花,显得人温婉端庄。
“这衣裳倒是称你!”江泊呈取下挂在一旁的大氅给司遥系上,“夜里有风,你身子虽已大好,还是要仔细护着才是。”
司遥静静地任由他略微冰凉的指尖拂过她的耳后,她总是在想,如果,如果,眼前的人是她的山尘,该多好。
“走罢!”江泊呈牵上她的手,两人一道去了湖心亭。
湖心亭地处伯爵府中央地段,四面皆环绕着廊檐房屋,因此冬日在此摆席也不觉着冷。
戏台子上正演得热闹,咿咿呀呀的唱词声回荡在湖心亭,江老夫人与人在席间说说笑笑,喝了一口清酒,忽地搁下茶杯,佯怒着说:“人怎的还请不来?”
从纹给江老太太斟满酒:“您瞧,那不是么?”
“唔——”江老太太瞧了好一会儿,才纳闷道,“呈儿那孩子怎么换了衣裳?”
“我瞧着世子穿这身白衣,很是俊俏呢!”从纹捂着嘴笑,“像那个谁来着?”
“像司家那孩子!”席间有夫人嘴快,下意识说了出来。
喧闹的席间霎时安静下来。
戏台上唱戏的戏班子不明所以,也停了下来,诡异的气氛蔓延开来……
那夫人哎哟了一声:“瞧我……那司家乃是乱臣贼子,该打!”
江老太太面上没什么表情,只说:“那孩子我见过,的确是个极好的。”
“从纹,去给林夫人倒杯酒!”
从纹应了一声,绕去了林夫人的席面,给她倒了一杯清酒。
林夫人自知说错了话,径直喝完了。
江老太太面色松快起来:“咱们两家,都是一处的,说错了话不要紧,莫要让不懂事的传到外头去才好。”
林夫人连连应是。
“叫他们唱戏罢!”江老夫人注视着戏台子,面上仍挂着笑,席间却没人再敢插诨打岔了。
司遥到了江老太太跟前,才察觉气氛不对,她下意识地扫了江泊呈一眼,江泊呈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司丫头来了?来,挨着我老婆子坐!”江老太太见司遥过来忙拉着她的手,将她拉到主位上。
“手这样冷?”江老太太惊道,“从纹,去灌个汤婆子来,用那个狐皮的套子包着。”
她说完看向司遥:“那狐皮毛的套子是我年轻得的,保暖最适合不过了。”
“多谢老祖宗!”
“谢什么,都是一家人,等你与呈儿完婚,我哪儿还有更好的,你随意挑去!”
完婚?
司遥看向江泊呈。
“怪我,怪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江老太太笑着说,“原本想着这事儿等呈儿回来一起再商议呢!”
“孩子,老婆子我现在问你一句,你可愿意嫁给我们呈儿?”江老太太紧紧抓着司遥的手,小心翼翼地问。
司遥木着脸一言不发。
江泊呈脸色也难看得紧。
“祖母,阿絮身子还未好全,待她身子好了,咱们再定日子!”
“好好好!吃菜吃菜。”江老太太活了大半辈子,还能看不出来?此事只怕是她的孙子一厢情愿,心下叹息。
宴席持续了大半宿,江老太太许是上了年纪,靠在椅子上直打瞌睡。
“老祖宗,困了咱们先回去歇着,仔细明日起来头疼!”从纹让人取了件厚实的大氅给江老太太盖上。
江老太太睁开困顿的眼睛,扫了眼席间,见客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起身说:“呈儿与司丫头呢!”
“早回去歇着了。”从纹说。
江老太太笑了笑:“这俩皮猴子。”
司遥快步走在前头,江泊呈默不作声地跟在她的后头,到了观桂庭,门才掩上,司遥便回头看着他:“我不会嫁给你,你死了这条心。”
江泊呈垂着眼皮,看不出什么表情,只说:“就算不成亲我也不会放你走。”
“难道,你要无名无分地留在伯爵府?”
司遥觉得一阵疲倦,她撑着茶桌:“江泊呈,你不累么?”
江泊呈慢慢靠近她,将她圈在怀中,脸埋进她的颈窝,闷声说:“那要怎么办?”
“阿絮,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听到这个“再”字,司遥心头一阵苦涩之意,她知道,他从未放下过。
“父亲死后,因为我的弱小无能,娘亲舍我而去,阿絮,我至今都忘不掉她触棺时的决绝,她甚至都没有回头看我一眼。”
江泊呈收紧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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