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笼荒: 1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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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别自责,这不是你的错。”

    “司姑娘,往前走,别犹豫!”胖鱼说,紧挨在他身旁的是细猴,细猴双臂环在胸前,闻言连忙点头,“没错,你不能退缩!”

    “……”

    是,她不能退缩,她不能退缩!

    司遥挣扎着起身,她要去关府找关山,她不能再逃避了。

    才至关府门前,便有家丁小跑着上前来:“司姑娘?”

    “咱们二爷已经在等您了。”

    “有劳!”

    小厮将司遥带到继芳院门前便离开了。

    司遥在门前站了许久,终于举起手,叩响了门。

    “进来!”

    司遥推开门,就见关山坐在石桌旁,正往茶杯里倒茶水。

    许是听见动静,在他腿上窝着的黑猫耳朵动了动,土黄色的眼珠转了过来,平静地注视着司遥,过了一会儿又移开了。

    它继续合上眼,发出“呼噜噜”的声音。

    “请坐!”关山将茶杯推到司遥面前。

    紧接着说:“那断骨功,查到了,是口技传人李氏一脉的。”

    “不过,那一脉已经灭绝。”

    “其中可是发生什么事?”司遥声音嘶哑,感受到关山投来地目光,她轻咳了几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传言,有人三登门,重金求其做一张人皮面具,那李氏不肯,只说已经隐世,不再参与世俗纷争,可谁知,三年后,他却给旁人做了面具。”

    “先前求皮的人心下难堪,怒洒千金,买通了当地的府衙,又打通了上层关系,那李氏全家都下了大狱,不出数日,被安了个不知所谓的罪名,于午门前被斩首……”

    “这么说,有漏网之鱼?”司遥问。

    关山点头:“我探听到,李氏最小的一辈在行刑前一日被人劫走了,我瞧着昨夜与我交手之人的年龄倒对得上。”

    “此人名为——李留声!”

    司遥捏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颤,滚烫的茶水飞溅出来。

    李留声?

    他挟持了汀汀?可他是山尘的人?看昨日救走李留声的人是山尘无疑了,可他为何要劫走汀汀?

    “你没事罢?”关山略带关切地问,“你的脸色很差。”

    司遥放下茶杯,手背上的皮肤被飞溅出来的茶水烫红了一片,她将手收到桌下:“没事!”

    恍恍惚惚间与关山说了些什么,她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告辞时,关山将窝在腿上的猫抱开,起身相送。

    那黑猫被搅了好梦也不恼,灵巧地跳跃落到地上,伸了个懒腰,慢吞吞地走到井边,趴了下来。

    “司姑娘!”

    “嗯?”司遥回头。

    “若是需要帮忙,可随时来关府寻我!”

    司遥微微点头,离开了关府,街上仍旧喧闹,许是天儿冷了,面食,羊杂等热乎的带汤儿的吃食冒腾着热气,那热气被冷风一吹,也散了。

    “老板,来碗羊杂,多加汤!”

    “老板,十二文钱,搁桌上了嗷!”

    “……”

    摊主头也没抬起:“好勒,您慢走!”

    冒着热气的集市,繁杂的人声逐渐散去,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像身在旷野,人在悲原,四野苍茫,空寂深远。

    像是早就料到,又像是大悲之后再无力悲,司遥很平静,平静地没有一丝涟漪。

    怎么走回东巷的,她自己也记不清了。

    她沉默着,呆坐在窗下,从清晨到日暮。

    黄昏的夕阳从窗户透了进来,脸颊上传来微暖的触感,司遥极迟缓得转动眼珠,目光落在床尾的柜子上,脑海中忽然闪过骊山上诡异的阵法。

    像是想起了什么,她跌跌撞撞地扑向柜子,手忙脚乱地将里头锁好的木盒拿了出来,心脏在胸腔里头“怦怦”跳动。

    司遥颤抖着手,深吸一口气,打开了木盒。

    她将搁在里头封好的书拿了出来,用袖口擦掉上头的尘埃——阵法大全。

    手指仍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她熟练地翻开书页,目光落在书上画着的阵法,那阵法诡异阴邪,与钟林古庙,胡松萝,方荣,彩华,顾汀汀以及骊山上的如出一辙。

    “五行祭天,长生阵法……”司遥喃喃自语,指尖松动,书滑落在地。

    “长生?”

    司遥看着手边的阵法大全,记忆像是潮水一浪紧接着一浪地翻滚席卷而来。

    “你怎么翻我书?对阵法有兴趣?”

    “给瞧么?”

    “想知道什么问我便是,此书记载皆为阴邪之法,且未做考究,做不得真……”

    “……”

    因为武林至宝一寸心被她吃了,所以才弄出这个阵法?

    小元宝出生于清崇四十六年春,初春,万物初始,属土。

    胡松萝,清崇三十九年,初夏,属木,所以她死于钟林古庙,被倒挂于房梁之上。

    方荣,清崇三十四年,盛夏,属水,被害后被丢入水中,尸体顺着护城河漂流而下。

    至于彩华,司遥并不清楚她的生辰,可她葬身火海,尸骨无存。

    除了金,木水火土,一个都不少。

    所以他劫走汀汀就是为了金?

    不对,汀汀的生辰是清崇三十九年,冬,并不属金。

    司遥笑了,肩头颤颤巍巍的:“真荒唐啊!”

    “……”

    突然她一把将桌上茶壶杯盏扫落,上好的瓷器跌落地面,破得零零碎碎。

    飞溅瓷片割破她手上的皮肉,瞬间鲜血淋漓,司遥揪住心口跌坐下来,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

    心,为什么会这么疼?

    像是水里捞出的鱼儿,恐惧,痛苦,窒息,却又无能为力,指尖陷入皮肉,带来尖锐的刺痛。

    门口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门被推开,昏黄的日光照了进来,司遥缓缓抬起脸,便见山尘站在门口,挡住了黄昏,身上的白衣沾了污血与泥浆。

    “阿絮!”他声音沙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目光却紧紧盯着她手边的阵法大全。

    山尘走了进来,司遥下意识后退一步,她红着眼看着山尘,眼前的人让她陌生。

    山尘察觉到她的抗拒,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话:“想问什么?”

    她想问什么?她想问的太多了,该从哪里问起?

    山尘抓住她的手腕,司遥下意识就要将手抽出来,山尘的触碰,让她感到恶心。

    可山尘的扼住她的五指宛如禁锢牢笼,她无法挣脱。

    山尘垂着眼皮,不慌不忙地将伤口里的碎瓷片挑出来,想往常一样,熟练且小心地用雪白的锦帕包好了伤口。

    山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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