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义兄: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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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裴明绘的时候,眼中的冷漠瞬息化作无奈,又在垂首一笑后变作一丝动人的狡黠,消失已久的少年人的恣肆快意久违地回到了他的身上。

    裴明绘见势不好,立马撒腿就跑,可是却被裴瑛捏得雪球打得满身都是雪花,裴明绘也不甘示弱,立即捏雪球反击,裴瑛身形灵活,接连躲了过去,可是见裴明绘气得脸颊都鼓了起来,便也就颇为迟钝得挨了几下。

    裴瑛摔在雪里,裴明绘去拉他,却也被裴瑛一同拉了下来。

    兄妹二人仰头看着天上那一轮干净透亮的月亮,都笑了。

    后来,他们一起堆了两个雪人,一大一小,一男一女,像是一对兄妹。

    裴明绘:“他们也是兄妹吗?”

    裴瑛:“是啊,就像我们一样。”

    裴明绘:“真好啊,他们永远站在一起。我真想让他们永远都站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可是雪一化,他们也就都消失了。”

    裴瑛摸了摸裴明绘的头:“雪有落化,人有生死,此乃天命,不可违逆。”

    裴明绘顿时沮丧了起来,她垂下头,很是惆怅。

    裴瑛:“不要怕,至少他们永远在一起,生在一起,死也在一起。”

    ……

    太多太多了,没有什么波澜壮阔的爱情故事,只有一点一滴普通却甜蜜的过往,一点点地浇灌着她的心田,让这小小的种子生了小小的芽,在她蒙昧不清里的心里深深地扎了根,等到她意识到的时候,却再也不可能将它拔出了。

    她一点一点地回忆着,咀嚼着过往的所有甜蜜与快乐,希冀着能够借此填补自己心底的空缺。

    可是风太冷了,一吹,就将她方才填补的美好吹得摇摇欲坠。

    都结束了。

    她笑了起来。

    挺好的,就这样,没有什么悲痛欲绝的生死别离,就这样,沉默地分别,就像一开始一样,两个人各自过着各自的生活。

    没有什么比这更好了。

    但她想,她会永远记得他的,直到自己进了坟墓的那一刻,才会永远地不再去思念他。

    这真是一段漫长的余生。

    可一想到她再也不能见到他,她突然很想哭,她想对他说,对不起,她不是一个好妹妹。

    可是,她张开有些干裂的嘴唇时,却又将这个想法摁了下去。

    算了算了,他都明白的,说不说,结果都一样,何必让彼此都这么狼狈呢。

    恍惚间,她惊觉自己已经失去了对他说话的勇气。

    真可悲啊。

    她依旧笑着,只是这苦涩的笑意还没有维持多久,她的脑子有些发蒙,一阵阵冷意从骨髓里蔓延出来,她不想让他担心,便垂下头,重重地吐出一口气,热气凝成迷蒙的水雾,幽幽地飘荡在她的眼前,迷惑了她的眼睛,阻挡她的视线。她停下呼吸,等待着雾气的消散,但是雾气却是久久不散,反而越积越重,像是从谷底蔓延出来的山岚一般,以至于天上的圆圆的一轮明月都成了大大的一个。

    月亮原来这么大吗?

    她心道。

    滴答滴答……

    粘稠的水滴声传来。

    下雨了吗?

    裴明绘正要伸手去接,天地骤然倒转,她好像是被呼啸而来的海浪卷走一般,身体失去了控制。

    天变黑了。

    裴明绘从马上跌了下来,摔倒在皑皑白雪里,口鼻里溢出了刺目的鲜血,鲜血透过她的衣裳,染红了身下冰冷的雪。

    裴瑛也从马上跌了下来。

    第59章  迷乱

    盘古劈开混沌, 所以才有了天地,而裴明绘仿佛置身混度之中,没有天, 没有地,也没有空气, 她无时无刻都在窒息中,可偏偏又死不了,只能痛苦地煎熬着。

    屋子外风雪再起,不断拍打着窗牖,又是一阵风,将窗牖吹了开来, 一时之间帷幔翻飞雪粒飞扬, 一双苍白的手将窗牖推了回去,关好。

    裴瑛长久地扶在窗牖之上,垂着头,黑色发丝落下, 遮住他的神色。

    过往那些如同冰雪一般的冷彻与果决已然消失不见, 那些在风雪战场之上的狠厉无情也都没有了踪迹, 他像是一个冰雪雕刻而成的雕塑,一动也不动。

    他的身后,是年老的医者正悬脉于昏迷不醒的裴小姐腕上,老医者久久地蹙着眉, 又是良久,医者才收起了手。

    看来,情况并不是很好。

    “如何?”

    眼见医者收了手, 裴瑛便立马走了过去,急切地询问她的病情。

    医者的眉头依旧紧紧地蹙着, 裴瑛的心思立即绷成一条弦,手却微微颤抖着。

    医者并没有立即说话,他沉默着,似乎在斟酌用词。

    而慢悠悠过去的这些时间,让裴瑛心中的那根紧绷着的弦变得随时都有崩断的风险。

    他觉得自己快要疯了,他只恨不得掐住他的脖子,让他在死亡的威胁之下,仔细明白地说。

    可是他还有一丝理智在,便不能做这些个疯魔的事。

    他静静地等待着,等待很可能重复的答案。

    医者终于开了口,他字斟句酌,十分谨慎地说着:“裴大人,小姐身体里的毒,并非寻常的毒药,所有自不能用寻常的法子来解。”

    这叫什么话!

    裴瑛强行压制住内心涌动的狂躁与不安,尽量平和地说道:“直接说如何解。”

    眼见裴瑛有了发怒的迹象,医者的额头也沁出了豆大的汗珠,终于在汗珠沿着下颌流下的时候,他将裴明绘的病因讲了出来。

    可随着医者的话落毕,空气瞬间陷入了凝滞,裴瑛怔住了,他大张着眼睛,满脸都是不可置信地错愕,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他本就心如明镜,这番话说得很是明白,只有这样,只有他,才可以救她。

    多么可笑啊,就像丝线之上坠着千钧一般,千分巧妙,万分荒唐。

    裴瑛像是被兜头浇了一大盆地冷水,从头冷到脚,又从脚麻到头,呼吸也只剩下艰难的一丝一线。

    可是榻上她的痛苦呻吟又让他惊醒了。

    冷汗浸透了身上的衣裳,裴瑛像是从冷水刚捞出一般,湿漉漉的,他的脸也是惨白的,被一侧橘黄色的烛火幽幽一照,几近透明。

    “出去罢。”

    他的声音已然嘶哑到再也辨不出以往的音色,语气也是颤抖的。

    医者赶忙诚惶诚恐地退了下去。

    屋子里,只有兄妹二人。

    裴瑛沉默着,心里仔细分辨着方才医者说的话,可这话颠来倒去地在心里想了千百遍,能救她的法子却只有一个。

    怎么可以呢?

    难道老天真的让他一错再错吗?

    裴瑛慢慢地抬起头来,看着露在帐子外的她的手腕,分外苍白的肌肤之下,是显而易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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