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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雪茸闻玉白》 170-180(第2/16页)
他帮他拿来降温的毛巾盖上额头,不放心,又准备去找梅尔来支援,刚准备转身,自己的手腕就被轻轻攥住了。
“……”雪茸呼吸一滞,轻轻转过身来,便看见那人高烧得蒙了一层浅雾的眸子,正定定地望着自己。
“怎么了?”雪茸的声音哑了哑,问道,“渴了?想喝水?”
那人正在高烧,反应自然会慢一些,愣了好半晌,这才缓缓收回手。
“……不是。”闻玉白的睫毛颤了颤,一直落在他身上的视线也终于掉落下来,“……你出门干什么?”
或许是错觉,雪茸居然觉得从他的声音里听到了一丝委屈,于是开口声音也软了下来:“你又发烧了,我找梅尔过来帮你看看。”
“不用。”闻玉白喘着气,声音黏黏的,似乎并不清醒,“你回来吧……”
雪茸看着这人一脸痛苦难受的模样,忍不住蜷缩起指尖:“真的不用?”
“嗯……”闻玉白抬起胳膊挡住脸,接着叹了口气,又艰难地翻起身来。
雪茸看他翻身实在费劲,便赶紧伸手去扶,那人便也十分顺手地握住了他的手腕借力。
滚烫的,燎得雪茸的心口都开始烧起来。于是他秉着速战速决的心态将人侧过身来,刚想要落荒而逃,却发现那人的手迟迟没有松开。
“你……”雪茸刚想说些什么,一抬眼发现那人已经不知何时闭上了眸子。他看上去还是不大舒服,但眉头比刚才松散了许多,似乎没有那么不安了。
沉默片刻之后,雪茸又一次望向那被人箍住的手腕。他的手实在太烫了,自己偏又体寒,此时此刻,他全身上下似乎都消失不见了一般,只剩下那被他攥在手里的一团火。
雪茸的喉头紧了紧,尝试着轻轻往回抽手,但那家伙的手像是上了锁一般,一动不动,丝毫没有给自己留下半点逃离的空间。
又在床边僵持了片刻,雪茸感觉自己的腿脚都酸了,只能轻轻叹了口气。
其实,真要把那人摇醒推开,也不是行不通,但雪茸并没有这么做。
也许是脑子抽风,也许是彻底想开了,雪茸深吸了一口气,顺着他的动作,悄悄地、蹑手蹑脚地侧躺下来,悄悄地缩到了那人炽热的怀中。
很奇怪,明明猎犬的气息无论什么时候,对于兔子来说都是绝对的危险与压迫,雪茸却在这滚烫的怀中感觉到了从未感受过的踏实。
尽管他知道,这一份温存定是转瞬即逝的,但他还是选择放弃思考,顺遂着本心,安然地将自己的后背和脖颈留给敌人,彻底放下戒备闭上了眼。
他的呼吸很快变沉,蜷缩的手指也慢慢放松下来,而与此同时在他的身后,那双银灰色的双眸却悄悄睁开来。
此时此刻,闻玉白紧皱的双眉早已舒展开来,他就这样静静地盯着怀里这只清瘦的背影,许久、许久都没有撤开眼神。
直到他看见那人的手腕被自己抓得红了一圈,他才恍惚地松开了手。而那一圈炽热撤走的瞬间,原本正在睡梦中的雪茸不安地一惊,手腕也开始条件反射去寻找方才撤走的热源。
闻玉白看见他通红的皮肤,便也不敢再去抓握。但听那人开始紊乱的呼吸,眼看着他就要惊醒,闻玉白深吸了一口气,伸手,将他搂进了怀中。
怀里的人很快就安静下来,呼吸又重新变得平稳。于是闻玉白全身紧绷的肌肉,便也就这样悄悄放松下来。
他抱着雪茸,重又闭上了眼。
他心想,也不知道这样的关系还能维持多久。
但至少这一刻,希望自己的心跳声,不要扰了那人的清梦。
第172章 千手摇铃172
雪茸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不知什么时候翻了个身。
一睁眼,正看到那人因为受伤而半敞着的胸口,雪茸一下子被吓得清醒了,条件反射想要翻身逃跑,却发现那人的手臂正搭在自己的腰上。
不像是先前抓着自己的手腕那般锁紧,闻玉白的手只是轻轻揽着自己,只要他想,逃走并不是什么难事……可他又眨了眨眼,整个人仿佛都被什么勾住了一般,舍不得动弹。
他就这么被闻玉白抱在怀里,那人似乎已经退了烧,臂弯中不再是灼人的火热,而是叫人忍不住靠近的温暖。平日里,雪茸醒来定是手脚冰凉的,可这一觉醒来,他只觉得全身都很暖和,四肢麻酥酥的,很是舒服。
雪茸悄悄活动了一下手脚,又抬头看向那人袒露的胸口。
若是放在平时,他可能早就借此机会大埋特埋、能蹭多蹭,放下道德的束缚好好过一把瘾,可偏偏这人还伤着。
一条一条的血痕绽开在那坚实的皮肉之上,带着细细密密的钩伤、滑伤,看着都叫人疼到了骨子眼儿里。
雪茸怔怔地望了几秒,又痛苦地闭上眼,脑子里开始生出浓浓的负罪感——看着真的很疼,但是也真的很不人道的该死的性感。
不能多看,多看两眼就是犯罪了。可偏偏又舍不得走,于是就这样,静悄悄地闭着眼躺着,去嗅那人身上淡淡的草药响起,去听那人的心跳。
也不知是不是做了什么噩梦,还是病痛带来的影响,雪茸觉得这家伙的心跳有些快,也有些乱,跟现在他现在有得一拼。
于是雪茸就又鬼使神差地凑近了些,静静听着他心跳的节拍,好似要钻进他的心口里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扰得他心神不宁。
直到走廊外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开门、脚步声,雪茸一下子睁开眼来——梅尔要来了!门没锁!!自己还躺在闻玉白的怀里!!!
电光石火之间,雪茸用尽了毕生的迅速与敏捷,小心翼翼但又风驰电掣地抬起闻玉白的胳膊,一个无声地滑溜游下床,行动如风般迅速穿好鞋整理衣服,终于赶在门被推开的前一秒,十分庄重严肃正式地伫立在了闻玉白的床头。
推开门的梅尔怔在原地:“……你在干嘛?站岗?哀悼?他死了?”
“咳咳,没有。”雪茸有些尴尬地转过身,压低音量解释道,“闲着没事,我练练仪态。”
梅尔皱起眉,有些嫌弃地上下扫了他一眼,随手将手里的药放到桌上便迅速转身离开:“神经。”
“……”雪茸看着关上的门,心跳依旧擂如战鼓。算了,神经就神经吧,总比被当场捉奸在床要好。
但整这么一出,他是彻底萎了,天也亮了,闻玉白的怀里是回不去了。
闷闷地把那家伙的药配好,小心翼翼地放回床头,便就叹了口气,清心寡欲地离开了。
门关上后不久,闻玉白轻轻掀开眼帘,他的目光定在那人方才躺过的位置,许久,才伸手摸了摸自己胸口的血痂,颇有些怅然若失般翻身,背朝着门外了。
闻玉白的身体素质可以说是顶了天的好,但即便如此,这次的伤还是折磨了他将近三天。
这三天里,他伤口感染了一回,意识不清了两回,发烧了两次,被雪茸悄咪咪缩到怀里睡觉三回。
终于在第三天的时候,这个传说中“被死神砍了脖子都能自己接好”的奇迹般的男人,重新恢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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