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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谢天谢地你来了》 50-60(第17/21页)
,抽了张纸巾搭在衣领,抓着周沫的手按上来。
哭声立刻小了点,周沫抽过谢君瑜衣领的纸巾,擤鼻涕的动静差点让一边看热闹的季洁聋掉。
周沫把鼻涕纸往垃圾桶用力一扔:“林西她孤独终老!”
谢君瑜不想应,但在周沫直勾勾的注视下,点头:“嗯,她孤独终老。”
两个罪人批判完,周沫往嘴里灌下一大杯,声音小下来,开始走心:“君瑜,我分手了,我分手了……我去他爷爷个熊,我还想着跟她在一起一辈子!”
谢君瑜给自己也倒了一杯一口饮尽,吓得季洁一把抢过她俩面前的酒,“君瑜,你酒量比小沫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儿,她能一口闷,你可不能。”
谢君瑜呼出一口浊气,把空杯搁在吧台转圈,盯着灯光经由杯壁投在桌面上的光影,语气没什么起伏:“我也分手了。”
平静得像只是说了一句“这酒真难喝”。
刚刚还东倒西歪撒泼打滚的周沫“噔”一下挺直背,连林西也不想了,和季洁对视一眼,把谢君瑜触之可及的所有酒水全部撤下。
三年前谢君瑜分手后要死要活的样子还让这俩人心有余悸,二次分手,谢君瑜指不定要闹成什么样!
周沫酒量其实很好,那些撒泼打滚不过是给自己的情绪一个出口,发泄了好些日子,悲伤多少抛出去几分,因而当下谢君瑜分手给她带来的惊讶压过了其他。
她想过谢君瑜会和余堇大吵一架,然后抱头痛哭和好如初,毕竟谢君瑜能对余堇念念不忘三年,即便不提感情深浅,旁人也看得出来余堇早成了她的执念,哪会轻易放手。所以此刻从谢君瑜嘴里听闻“分手”二字,实在是非同寻常。
周沫的表情一言难尽,苹果肌和眼角快要挤在一起:“你跟余堇分手不会是因为我吧……虽然我对她确实没什么好感,但你们之间好歹发生过那么多故事……”
谢君瑜差点把白眼翻到天上去,搁在吧台的杯子歪了,骨碌滚到周沫面前,杯底的无语小人logo十分应景,“你想多了。”
这俩人不给她喝酒,谢君瑜也没要,双手一插,缩进口袋里,依旧端着平静:“我和她之间有太多没说清楚的话,也说不清楚了,她不明白我,或许我也不明白她。林西这事只是导火索,让我看清……我和她其实并没有走进彼此心里。”
她晃晃头发,把掖进衣领里的发丝勾出来,微抬下巴,吧台顶灯的光影晕在她眼角,模模糊糊的,给她此刻摆上的笑容蒙上一层雾纱。
谢君瑜的这个笑容,周沫呆愣愣地看了好几秒,她趁季洁不备,重新夺回酒瓶,往喉咙里灌??进去一满杯。
空酒杯往吧台重重一砸,周沫骂出一声国粹:“靠!你这副样子就是书里写的,要么是大彻大悟,要么是心如死灰,反正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儿!我倒宁愿你像之前那样做个酒鬼,喝醉了哭哭骂骂,好歹是个发泄。”
过了会儿,不知想到了什么,周沫将眼神暗了暗,抠着吧台的手指缩回衣袖里,无知无觉地开始抠起指腹来。她用下巴蹭蹭衣领,轻声问:“你那么喜欢她,从没有把这样多的感情放在另一个人身上过……你跟她还会重来吗?”
灯光忽然就晃了眼,谢君瑜眯眯眼,微微偏过头,避开头顶渐渐灼热起来的光线。
重来吗?
她不是没想过。哪怕她拼了全力想要狠心,哪怕她再怎么不肯承认,被困在台风天的每时每分,看到余堇流泪乞求的每时每刻,灵魂裂痕里、骨头夹缝中、血液激荡时,都溢出同样一道声音——
真的不可以了吗?
当她望着余堇苍白湿润的脸,当她摸上余堇怎么都擦不干的眼角,她也好想问一句——余堇,我们真的不可以了吗?
可她始终没有问出口。
余堇的答案显而易见,可她要的从来不是未经思考只顾当下的轻飘飘的挽留,太轻易了,太没有价值了,太不可信了。
——被余堇束缚在怀里的时刻,她都想这样说的,余堇,让我信你,我想信你。
“咕嘟咕嘟——”
液体倾倒的声音打断谢君瑜的思绪,她看向旁侧,神色暗淡的周沫仰头又吞下一杯。
“是你问的我,怎么自己喝上了?”
周沫咬着杯沿,勉强堆了一层浅笑的眼睛望过来,打趣听着像诉苦:“那你倒是说啊,等半天了,懒得再等你。”
眼见这人干脆舍了酒杯直接抱着酒瓶怼在唇下,谢君瑜一把抢过酒瓶,表情平静,一丝悲伤不见有,只淡声道:“如果你的勇敢还没有透支,重来一次未免不可。”
“周沫,你敢吗?”
语气平淡,神情漠然,看着这样的谢君瑜,周沫一时愣在原地,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对方早就听出自己话里的意有所指。
君瑜她真的不在意了吗?同样是分手,三年前她要死要活,现在冷静到不近人情,究竟是她这次真的心死再也不愿回头,还是……
“什么跟什么啊……我问你呢,你问我干什么……”季洁刚搬完一箱酒,周沫赖赖唧唧哼几声,逼得季洁给她开了一瓶。
谢君瑜没理会周沫这般突兀的打止话题,依旧用淡到无情的眼睛盯着周沫,在周沫不自在地扭动起肩膀时,她双眼蓦地一弯,笑容明媚灿烂,让周沫想起刚进大学她第一次见到谢君瑜的样子——
高高瘦瘦的女生推着行李箱站在宿舍门口,有些腼腆地笑着,眼神却灵动明亮,一副朝气蓬勃的少年心性,正小幅度冲她挥手,温和有礼地说:“你好,我是谢君瑜,我东西有点多,你可以帮帮我吗?”
那时她以为谢君瑜应该是个温柔好相处的性子,也不知怎么,开学一个多月后,在她少有的几次在宿舍过夜的经历中,几乎再也没看过谢君瑜像最开始那样温温柔柔地笑。直到后来相熟,她才知道余堇的存在。
此时此刻,谢君瑜柔柔笑着,夺过周沫手里的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周沫没再拦,安静地看着她倒酒、喝酒,再将酒瓶轻轻塞回自己手中。
然后,她听到谢君瑜像是带着笑又像是藏满叹息的声音:“我不敢。”
不敢再伸手,不敢再相信,不敢再重来。
谢君瑜揣着口袋笑,忽然想起余堇好像格外喜欢揣口袋,打盹时总是揣着口袋收着下巴,像个小老太太。
什么时候自己也有了这个习惯?
她笑得更厉害,没看任何人,就盯着台面呵呵笑,缩在口袋里的手也在笑了,笑到蜷缩,笑到发颤,笑到捏在一起拼命抠挠,然后她深吸一口气,笑到湿润的眼睛看着周沫,重复一遍。
“周沫,我不敢。”
好奇怪啊,为什么不敢了呢?勇气究竟都跑到哪里去了?谁能借给她一点勇气呢?
好奇怪啊。
好可惜啊。
话锋一转,她说回周沫身上:“你还喜欢林西吧?”
季洁忙着往酒吧搬东西,她俩的谈话没听全,等她终于收拾好,就看到哭哭笑笑的周沫靠在谢君瑜肩头,嘴巴嗫嚅不停,手还往酒瓶的方向探,被谢君瑜用力拍了下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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