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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谢天谢地你来了》 50-60(第14/21页)
,年龄给凡人施加的条条框框在余堇这儿隐遁无形,她本就随心所欲,或许又因为心理上的桎梏,她对其他事物就更随性,像是要用对外界的无谓去与心灵上的枷锁对抗。
心上的枷锁越重,她对外界就越疯。
余堇每晚都会拖着步子躺上客房的床,双手一环,把谢君瑜禁锢在怀里。谢君瑜动手推,张嘴骂,余堇就像是一面墙,不动,不听,一味把谢君瑜嵌入自己的怀抱。
谢君瑜的确还爱余堇,甚至是深爱,可她尚未理清自己对过往的态度,无法准确估量余堇给她带来的伤害和欺瞒是否会影响到她们安然继续下去的可能,她急需一段时间——空白的时间、远离余堇的时间——一个人好好想清楚。
所以余堇此刻的死缠烂打只会让她烦躁。
且是无比烦躁。
烦躁于余堇打乱她的计划,烦躁于余堇的眼泪和乞求带给她的动摇,烦躁于她仍旧期盼余堇成为明亮温暖的太阳,可当下在她面前的余堇只是一只遍体鳞伤又湿漉漉亟待旁人治愈的小狗。
余堇希望她救她,可谁又能来救救自己?
“余堇,给我点时间。”
在又一次被余堇束缚进怀里时,谢君瑜忍耐情绪,温声细语。
余堇是个怪人,空有三十一岁的年龄,却像是一个刚入情场的愣头青,她听不明白谢君瑜话里的强忍——或许她听明白了,但她打算将愣头青这个角色饰演到底。
余堇依旧束紧怀抱,用最可怜无辜的语气回应:“不给,给了你就不会回来了。”
烦躁,无比烦躁,谢君瑜想发泄,可余堇脆弱,更何况她才见过余堇发病的样子,她不可以,也不愿意让余堇承受皆因她自己思量不清而致的烦躁。
于是谢君瑜选择沉默。
用沉默吞下上涌的情绪,她以为保护了余堇,可她把这份沉默同样用在了余堇全然抛弃自尊的示弱和装傻耍赖上,最终只是事与愿违。
谢君瑜已经接连好几个晚上都没有睡好,余堇每晚都会过来,从背后牢牢抱住她,每个清晨起来,她换下睡衣,总能在睡衣背后摸到濡湿半干的痕迹。
——也不知是那人在梦中流下的泪,还是一夜无眠哭了整晚。
从最开始的发愣心疼,再到现在的心闷烦躁,谢君瑜刻意忽略掉种种心绪,把睡衣和脏衣篓里的换洗衣物通通扔进洗衣机,用力按下开始键。
小小一个按键,却像是用了大半力气,撑在洗衣机上的身影佝偻得像个耄耋老人。
谢君瑜扶着洗衣机,扭头去看窗外。
S市经济发达,市政路建一向是全国前列,此时全被一场台风毁得七七八八。超过一半的区都停电了,余堇家也停了,但很快就修好,毕竟绝大部分政府机构的办公点都在这个区,缓不得。
今早打开电视,电视还差点因为水汽太重短路,当时余堇就坐在沙发上等着看新闻——她原本并没有这个习惯,台风天之后才开始时时关注气象,可究竟是关心这场恼人的天灾什么时候过去,还是在意些什么别的,她不说,谢君瑜也就不提。
屏幕花了好几下,谢君瑜皱着个眉,用没什么技术含量但格外好用的方式——拍几下电视——成功修好。
谢君瑜还记得,早间新闻说,这次台风是近三十年来最高等级的台风,其破坏力难以估量,结束时间也将从最开始预估的十二月底一月初,推迟至次年一月中上旬。
台风的混乱延长了,她和余堇的混乱也跟着延长。
谢君瑜很烦躁,但她对余堇依旧无微不至,可这无微不至却让她看不到成效。
某一日,看完新闻的谢君瑜习惯性拿来医药箱蹲在余堇面前。
“怎么伤口还是这么深……”谢君瑜半跪在地毯上,捧着余堇的脚仔细检查,眉头快要皱成死结。
谢君瑜在自言自语,本意不是问话,所以余堇目光灼灼盯着她微垂的眼睫,只娇软重复:“小君瑜,好疼。”
关于那次发病的原因,谢君瑜没问,于是余堇也不主动提。谢君瑜查过,抑郁症发病不一定需要原因,有时候就是突如其来发作,她也担心多问会让余堇再次被负面情绪折磨,所以压着不提。
可不提,不代表她不想了解。
在心理疾病这件事上,余堇太过被动,从不肯主动说些什么,谢君瑜只能自己在网上搜索,从日常生活中观察余堇,之前还能咨询林西,现在这条途径也早就被堵死。
想到林西,她不可避免想到周沫……圣诞节那通电话之后,两人再没有联系过,但想想也猜得到,那边大概是更加轰轰烈烈的腥风血雨。
谢君瑜很累,小心翼翼地照顾余堇的情绪,同时,曾目睹余堇发病而产生的心疼担忧,与内心决定与余堇分开这一决策,两者相悖,日日夜夜在她心头撕扯折磨,几重压力下,她早已不堪重负。
所以听到余堇软着嗓音喊疼,她也只是抬起眼睛,浅浅笑着,几乎没什么力气,“我换药再勤一点,肯定很快就能好的。”
谢君瑜的疲惫显而易见,余堇顿住,瞬间撤下面上的娇软,她把谢君瑜拉起来,按在沙发上,扯过一边的厚毛毯把人裹得严严实实。
“你太累了,睡会儿吧。”见到谢君瑜习惯性强撑着精神要推人的姿势,余堇微微笑,淡声补充,“我不闹你,就坐在这里陪你。”
温柔体贴成熟可靠,一点都不像方才软着声音喊疼的样子。
——余堇,你又骗我。
谢君瑜的确累极,三分钟不到就已经睡过去。脑袋左歪右倒,终于还是靠在余堇肩头。
余堇没急着动,望着电视黑屏映照出的两人相靠的身影,她打开手机,拍了一张照。
两个亲密依偎的人,任谁见了都要说一声般配。
忘记静音,画面定格那一瞬间的“咔嚓”声让谢君瑜不满地蹭了蹭,喉咙里也发出含混不清的“嗯”。余堇轻轻按住谢君瑜的头,捂住她的耳朵,用脸颊蹭两下她的额顶。
睡着的样子好乖啊……
余堇想和谢君瑜亲近,也真的这样做了,掌心依旧捂住她的耳朵,唇下移,印上那对红润。
熟悉的温度,熟悉的体香,熟悉的恋人。
余堇浅尝辄止,她注视着谢君瑜,直到眼睛发热,才匆匆把脸别过。
为什么要走呢?明明是相爱的,如果谢君瑜怨她欺瞒,大可以用别的方式惩罚她,为什么一定要走呢?
两个人在一起,有浓烈深沉的爱,不够吗?
她给谢君瑜后颈和后腰都塞了枕头,再小心退出来,回头看一眼还在熟睡的谢君瑜,去了主卧。
主卧已经空了多日,看上去倒更像是寻常家里不住人的客卧。wei尼熊的笑容还是那样憨厚,只是它孤零零地歪在床上,被周围的孤寂一衬,憨厚也品出了寂寥。
余堇抱过wei尼熊,拉过背后的拉链,两根手指在棉花堆里翻搅几下,从里面夹出一片碎玻璃。
复原,放好,她捏着那片碎玻璃走进浴室。
打开水龙头,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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