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望山上有座庙: 29、鸟悲异林荆欢同株(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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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了件破烂道袍,背上挂了葫芦的道士:“请您再说说罢。”

    宋时瑾一行人齐齐望过去,一时间脸上的神情都算得上精彩。

    道袍的制式、纹样、法器,没有一样对得上号。

    没有任何灵力的波动。

    宋时瑾扫了两眼,就失去了继续讨教的兴趣。

    这是个骗子。

    不过确实是瘸子。

    瞥了身后的千淮一眼,却见她也是一脸冷笑不语。

    “小道本无意掺合俗尘之中的男婚女嫁,谁知夜深一梦,竟窥见机缘一段……”

    那假道士开始绘声绘色描述自己梦中如何窥得赵家因亲事而败落的经过云云。

    “你在哪家仙门做事?”

    实在听得无趣,宋时瑾忍不住打断,转头问赵常德。

    赵常德睨了宋时瑾一眼,语气不屑道。

    “自不是你们这样的无名小庙。”

    纪怀生生平最见不得人轻慢宋时瑾,当即冷笑,轻声道:“可不知你是如何天大的门户呢。”

    还是那股子缠劲儿,瘆骨头。

    一提这个,赵常德可来劲儿了。

    “广元孙家,听过没有?”

    广元?

    宋时瑾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诚恳道:“没有。”

    “那还同你们说什么?”赵常德面上得意之色更甚:“孙家,那可是广元观法物流通的管事!我在孙老爷面前很有几分份量,像你们这样的假仙人我不知道见过多少!”

    片刻静默。

    以为宋时瑾是被这响当当的名号震住了,赵常德满意地哼了声,施施然坐回去。

    “为什么看起来很引以为傲的样子?”

    项天歌眨眨眼睛,有些不解:“管事的又不是你。”

    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清脆的疑问清晰地传入所有人耳中。

    宋时瑾忍俊不禁,低下了头。

    这话由项天歌来问最合适,没有丝毫阴阳怪气,只有最真诚的疑惑和不解。

    最适合拿来戳人肺管子。

    “你!”

    赵常德面上挂不住,当下就要发作。

    “常德,还嫌笑话不够么,快坐下。”

    赵家夫人忙把自家丢人的小叔子拽回去,勉强笑道:“小叔是为着侄儿亲事告假回来的,也是挂心孩子,哈哈……”

    宋时瑾懒得再浪费时间,回头看了眼千淮。

    而站在厅中的道士见没人在意自己所说的话,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咬牙切齿道:“小道说……”

    “行啦。”

    理解了宋时瑾的示意,千淮挥挥手起身:“道什么道,别道了。”

    “把你那劳什子的梦先放一放,先说说八字的事儿——你方才说,李家小姐怎么个克夫法?”

    那道人一愣,随即道:“这……李家小姐八字四柱三甲寅,孤鸾寡鹄煞,自然不宜合婚。”

    闻言,宋时瑾注意到,上首的李家夫人明显愣了愣神,张妈妈也下意识偏头看过去。

    “说得好。”

    千淮点点头,道:“差点儿就以为你懂行了,哪里听来个克夫命便开始瞎叫唤,年柱十神呢?”

    “十、十神……这、这……”

    那道士被问得脸色涨红,十指掐个不停,却算不出个所以然来。

    千淮一乐:“有点儿业余啊。”

    说着,对宋时瑾笑道:“我当他好歹是自己推的呢,原来是背现成的。”

    宋时瑾十分配合地点点头,转头对二位夫人道:“这位……仙人,可见是个连生辰八字都不会推的,夫人信他做甚,快赶出去是正理。”

    “三甲寅不利女婚总是事实!”赵常德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仍梗着脖子道:“娶不得!”

    千淮早翻了个白眼坐回去了。

    宋时瑾只好开口解释道:“夫人有所不知,千……监院方才问年柱是有缘由的,依这位所言的八字,李家小姐年柱正官,正冲孤鸾寡鹄,可解命格,不必挂怀。”

    想了想,宋时瑾又道:“至于家门颓败则更是危言耸听,夫人和这位……仙门管事,若当真有空,不若好好问问这骗子是如何得知赵家生意往来的,这更要紧些。”

    此话一出,赵家那头坐不住了,议论声四起。

    那道士脸色一白,就欲离开。

    将那道士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宋时瑾垂眸轻声道:“禹川。”

    禹川原本坐在角落里,听得宋时瑾开口,眼睛一亮闻声而动。

    “往哪跑?!”

    屋内地方小,重剑是施展不开的,禹川动作利索,把人反手一擒便按在了地上。

    赵常德本想说些什么,但看了看禹川利落的身手,还是忿忿坐了回去。

    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赵家夫人思忖片刻,便忙起身谢过宋时瑾,又连连向李家夫人赔不是:“好姐姐,原是我糊涂,竟被哄了过去,姐姐且等等,赵家定拿个说法出来。”

    李家夫人却像还未从方才八字的事儿里回过神一般,闻言,只淡淡道:“送客。”

    张妈妈应声,将赵家一行人请了出去,连带被借了绳子捆了个严实的假道士。

    “这退亲不退亲的,说的是李家小姐的事儿,可怎么从头到尾不见李家小姐啊?”

    身后,项天歌托腮打着呵欠,疑惑道。

    “是啊。”千淮面上笑容也略淡了些。

    “一来二去,本人一句话也没说,就把事儿定了。”

    宋时瑾轻叹,见赵家人离开,又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交代道:“问问得了,有事儿报官去。”

    说罢,纪怀生懒洋洋开口道:“广元观管事的……那个有份量的,欸,就是你。”

    赵常德有些不耐地回头。

    “广元观的差既告假了,便再寻个旁的营生罢。”

    别休假回去,发现东家没了。

    纪怀生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

    赵常德脚步一顿,后背发麻,无端心生一阵不祥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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