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怜分化成A后: 100-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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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知道祝欣柔活在这个阶层里,每天都像惊弓之鸟。

    她怕美大陆的人议论她,怕厉峯报复她,更怕顾诣抛弃她,让她从高高的山顶上跌落回普通人。

    顾砚修一直知道,她讨厌,也可怜。

    顾诣轻视她,权贵嘲笑她。一个愚蠢的下层人站在这里,对于那些人来说就像一只消遣观赏的动物,比荧惑和启明这两只珍贵的豹子还廉价。

    这些人把她弄得更加讨厌而滑稽,她可憎,但可憎的不止她一个人,那些人何尝不是凶手呢。

    但是唯独陆野不是。

    祝欣柔生下他,他就成了祝欣柔唯一可以欺压发泄的工具。

    陆野从不亏欠她,再多的生养之恩,他都已经百倍千倍地归还了。

    顾砚修走上前,握住陆野被攥住的手腕,一把从祝欣柔的手里抽离。

    “祝姨。”

    他挡在陆野面前,没有任何温度地淡淡一笑。

    “我们该回家了。”

    第103章 第 103 章 “开了顾总两句玩笑。……

    陆野对祝欣柔的哭诉没有任何感觉。

    他只是觉得很吵, 不太习惯。毕竟祝欣柔以前对他打骂吼叫的时候,声音没有哭声这么黏糊,所以他适应性还不错。

    但是现在, 祝欣柔在哭, 抽泣着,软绵绵的, 像他小时候, 她找陆成风要新珠宝的时候一样。

    陆野漠然听着,等着顾砚修和他父亲谈完话,出来接他。

    祝欣柔又开始和他说以前的事。

    说他小时候, 家里供他去赛场训练, 她为了他如何节衣缩食。

    又说陆成风, 说他当初轻信自己的队友, 弄得他们母子颠沛流离, 她也是迫不得已才会把他留在陆成风身边。

    甚至还说六年前, 自己为了把他接来港内,受了多少委屈白眼。

    陆野微微偏开头,听得越来越无聊。

    她怎么总有那么多话说?

    他左耳进右耳出, 抱怨和恳求划过大脑皮层, 一秒钟都没有留在那里。

    又哭又闹地在讲什么?

    不知道。

    一直到顾砚修忽然走到他面前。

    他的身形修长俊逸,穿西装尤其好看。

    他背对着他, 反手拉住陆野的手腕。明明面对着他的是他挺拔的后背, 但却好像整个世界和漫天星辰都向陆野张开了怀抱。

    他听见顾砚修说,他们该回家了。

    对,他该跟顾砚修回家了。

    ——

    看到顾砚修,祝欣柔明显有些忌惮,后退了两步, 也不敢跟她拉扯。

    “砚修……”她嗫嚅了一下。

    顾砚修像是看不见她的胆怯,仍然笑得冰冷而温和。

    “我们走了,祝姨再见。”

    他拉着陆野往外走,没有任何阻力,陆野就静静地跟在他身后。

    “砚修!”

    结果祝欣柔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两步跑上前,又要来拉扯顾砚修。

    只是她的手还没碰到顾砚修的衣摆,陆野就抬起手,将她挡在了原地。

    她也不退缩,像下定了决心,对顾砚修大声说。

    “我哪里也不想去,砚修,只是把这座房子留给我就行了。你父亲不需要我照顾,那边的应酬,我……”

    后面的话她说不下去了。

    官员们的应酬可不像这些商场权贵。

    他们朴素、低调,平和却严苛,让祝欣柔喘不上气。

    祝欣柔去参加过几回,没有人吹捧她。她朴素的衣裙让她看起来更加普通,那些人说话她听不懂,但是眼睛里流露出的讥诮和轻视她却能看见。

    她不想去,跟顾诣说了,但顾诣只是皱眉,问她阿尔伯特不在,谁能帮她打理这个庄园。

    顾诣像是懒得应付她,就让她自己去想办法,想不到办法的话,那还是该去哪里就去哪里。

    祝欣柔只能想到陆野,她给自己生的唯一的退路。

    如果……如果顾砚修心软的话,也行。

    她的眼神是闪躲的,顾砚修扫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自认从不是个心软的人,不知道祝欣柔为什么会期待在他的身上。

    “祝姨。”他心平气和,拒绝的话却很直接。“父亲都安排好了,我也不方便插手。”

    “可是你爸爸说……”

    这回,一直没说话的陆野忽然开口了。

    “你没听见他说话?”他偏头看向祝欣柔。“他管不了。”

    祝欣柔从没见到陆野这个眼神。

    很冷,像在看陌生人,眉头一皱,不耐烦和警告都写在了眼睛里。

    祝欣柔这才注意到,她的孩子已经很大了。

    他的个子很高,眉宇很英俊,看她的时候,需要低下头,很冷漠地垂着眼睛。

    他的确很像厉峯,不是以前做修理工的厉峯,而是电视上那个陌生又锋利的厉峯。

    扑面而来的压迫感让她不自觉地闭上了嘴,这回,是陆野拉着顾砚修走的。

    走出几步,顾砚修停下,拉住陆野,还是回了头。

    “祝姨。”

    祝欣柔一愣,然后一脸惊喜,好像以为顾砚修是改了主意。

    但是顾砚修只是微微叹了口气,对她说。

    “没有人能帮到您,唯一能救您的,只有您自己。”

    一个站在原地等着每一个路过的人拉他一把的人,只会被人群推搡着,踩到在人流里。

    顾砚修说这句话,纯粹是因为不想作壁上观。

    但是祝欣柔听见这话,却眼巴巴地看着他,说:“我知道的。你让阿姨住在港内,阿姨以后一定不会给你惹事。”

    顾砚修沉默,最后垂眼,笑了笑。

    “祝姨,一路顺风吧。”

    ——

    到了车上,仍旧是陆野开车。

    顾砚修坐在他旁边,看着窗外的风景往后退,他顿了顿,安慰陆野:“人有私心很正常,包括父母。”

    “嗯?”

    陆野偏头,像没明白他的意思。

    顾砚修说:“我是说祝姨。……你别因为她难过。”

    他很小的时候,也因为父母的冷漠伤过心。他曾经在一次宴会厅外看见布兰登的妈妈训他,因为他把金属的装饰往嘴里塞,划破口腔,流了好多血。

    布兰登被训得低眉顺眼,小心翼翼地说:“我错了妈,你别伤心了。”

    然后他妈妈就抱住了他,一边搂着他一边无声地掉眼泪。

    顾砚修站在不远处,很羡慕他。

    他的爸妈都不会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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