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恶女,只想造反: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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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处得体。儿就不明白,为何我阿娘都已经这般粗鄙卑贱了,于她而言没有任何威胁,还不放过她?”

    “阿英……”

    “爹,我们母女到底哪里做得不对,我改,改到她满意为止。”

    这话戳中了陈恩的心窝,不痛快道:“这个家还轮不到郑氏做主。”

    陈皎泪眼模糊,“儿自进府以来,素来知晓进退,从不曾与爹发生过龃龉。儿就是想不明白,儿身为陈家人,为陈家卖命,为何阿娘还会受到排挤针对。

    “明明都是一家人,吃着一口锅里的饭,府里老老小小都在为惠州付出,盼着惠州能立足得安稳,却非要把后宅搞得鸡犬不宁,闹得你我生伤。

    “有这般心劲儿就到外头去强横,窝里哄欺负比自己弱的妾室算什么当家主母?!”

    这话再一次戳到陈恩的心坎上,只觉她说得可对味儿了。一天在外奔忙已是不易,回来还得断这些家务事,真真叫人腻烦。

    陈恩取方帕替她拭泪,扶她起身道:“阿英受委屈了,郑氏这事确实做得不地道。”

    陈皎以退为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儿却跑回来重提,爹心里头定然埋怨儿不知趣。”

    陈恩矢口否认,压下满腹牢骚,道:“曹婆子打你阿娘,确实不应该,该罚。”

    陈皎并不满足,只道:“经此一遭,儿不敢再出府了,倘若阿娘再出岔子,儿承受不住。”

    陈恩忙道:“不会再有下次了。”

    陈皎不客气道:“难道爹一辈子不用出门了吗,还是走到哪儿就把阿娘带到哪儿?”

    陈恩:“……”

    他沉默了半晌,才道:“你又想怎地?”

    陈皎:“爹自行权衡。”停顿片刻,“阿娘就是拴在儿脖子上的一根绳子,甭管儿去到哪里,只要爹伸手拽一下那条绳,儿就会乖乖回来。倘若那条绳没有了,儿的心里头就没有了倚靠。”

    这话是在暗示他,许氏能掣肘她。

    陈恩作为商人,权衡利弊是他的本性,陈皎的暗示确实起了作用。他要用人,同时也要掌控人,目前陈皎还有很大的用处,便许了她一回体面。

    “你便自行处置罢。”

    “儿不敢处置主母。”

    “这个家是我陈恩做主,我许你一次做主子的权利,处置之后,便回交州去。”

    “爹……”

    “我乏得很,不想再为这些鸡毛蒜皮的事费脑子。”

    陈皎闭了嘴,行礼告辞。

    走到门口时,陈恩忽然问:“可是你阿娘唤你回来的?”

    陈皎顿住身形,不答反问:“爹以为,阿娘会盼着儿回来再惹一身是非吗?”

    陈恩没有吭声,只挥手。

    陈皎离去了。

    外头的马春见她出来,连忙迎了上前。待主仆离开碧华堂后,高展进屋,欲言又止道:“九娘子走了。”

    陈恩倦怠的“嗯”了一声,方才父女的对话高展听得一些,试探道:“家主让九娘子处置主母,是否欠妥?”

    陈恩单手揉太阳穴,“这些年郑氏还算守规矩,如今五娘回来了,便生出是非来,我自不会处罚五娘。郑氏教女无方,又不会看眼色,当该让她吃点苦头。”

    高展:“九娘子若处罚了主母,只怕往后与大房更是生伤。”

    陈恩:“难不成那两房人还有和好的机会?让他们合起来对付我这个老子吗?”

    高展:“……”

    一时哑口无言。

    陈恩想独处,他默默退下了。

    此刻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陈恩独自坐在榻上,看向窗外。他一辈子喜欢过很多女人,然而没有哪一个长情。他也有许多子嗣,然而没有哪一个特别偏爱。

    人这个东西是最不容易掌控的,无论是夫妻还是子女,都有背叛的时候。唯有金钱与权力,才能永存。

    郑氏与陈九娘,他权衡利弊,打压郑氏不过是后宅,打压陈皎势必会影响通州和交州,甚至闵州。

    不划算。

    翌日上午,待陈恩去府衙上值后,陈皎领着一干仆人,亲自去往金玉院。

    昨日的事郑氏已经得知,听说陈皎领着人来了,心中不免忐忑,忙差人过去喊陈贤乐。

    没过多时陈皎进院子,同金玉院的仆人道:“我奉了爹的令前来处置曹妈妈,还请诸位把她请出来。”

    此话一出,家奴们你看我我看你,一时不知作何应答。

    偏厢那边的曹婆子听到外头的动静,暗叫不好,同郑氏道:“娘子,那陈九娘来者不善。”

    郑氏冷冷道:“她一个庶女,难不成还能翻天不成?!”

    不一会儿婢女进屋来,行礼道:“娘子,九娘子说得了家主的令前来审问曹妈妈。”

    郑氏愠恼道:“荒谬!曹妈妈是我房里的人,她有何资格前来审问?!”

    婢女不敢应答。

    也在这时,陈皎缓缓进屋来,说道:“九娘昨日匆匆回来,不曾给主母请安,今日特地前来问好。”

    说罢向郑氏行礼。

    一旁的曹婆子看着她,不知怎么的,有点心慌。

    郑氏沉着脸道:“你又当如何?”

    陈皎提起许氏受罚一事,“那日我阿娘与五姐发生冲突,挨了曹妈妈的责打,她虽是妾,却也是半个主子,曹妈妈不过是个奴婢,哪来的胆子敢打淮安王纳进门来的妾?”

    郑氏厉声道:“你阿娘出言不逊,曹妈妈受命责打,是我这个当家主母准允的,九娘有何异议?!”

    陈皎挑眉,问道:“我阿娘如何出言不逊,还请嫡母指明。”

    曹婆子道:“你阿娘为老不尊,骂我们五娘……”

    陈皎打断道:“主子说话,下人插什么嘴?”

    曹婆子被噎得闭嘴。

    陈皎:“据我所知,五姐骂我阿娘是娼妓,那爹不就是嫖客了吗?爹既然是嫖客,那你嫡母跟娼妓也没什么两样。五姐当真好教养,连自己的亲娘都骂,九娘甚是佩服。”

    这话把郑氏气煞了,怒目道:“来人,掌嘴!”

    家奴们却不敢上前。

    陈皎不客气道:“九娘叙的是五姐的话,嫡母若来掌嘴,不是叫人看笑话吗?”又道,“今日我代爹处理曹妈妈,谁若敢来生事,打死论处!”

    “陈九娘你休要放肆!”

    陈贤乐走到门口,怒目圆瞪。

    陈皎回头看她,抬了抬下巴道:“只怕要叫五姐失望了,今日我还真得在金玉院放肆放肆。”顿了顿,“你赶紧去叫爹,叫他回来帮忙,若不然我陈九娘就要杀人了。”

    陈贤乐厉声道:“你敢!”

    陈皎下令道:“来人,曹妈妈责打主子,以下犯上,杖责二十!”

    话语一落,马春当即捋起袖子冲上前去拖曹婆子,梨香院的家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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