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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小师叔想让我当龙傲天》 150-160(第8/16页)
的话,“但是前天、大前天……明明白日里和我说你无事,为何在晚上又忽然要出门?”
他松开掐住符盈脸颊的手,但没有向后退开,而是依旧维持着极近的距离盯着他,像是要从那两只透亮眼眸中看出她心底的想法一样。
“为何要骗我、为何要躲我?”他的声音堪称平静。
“……”
符盈的凳子远比晏回青坐的矮榻高,她的视线勉勉强强与对方持平,余光扫到窗边几枝装在白瓷花瓶中的梨花在轻轻颤动。
真好看呀。
她的注意力分散一瞬,近距离观察着他的脸色,小声问他:“小师叔,你生气了吗?”
晏回青冷冷看着她,没回答她的问题。
符盈想了想,忽然撑着凳子向下滑了一截——在即将掉下去的时候被反应迅速的男人在半空捞了起来。旋即她就着这个动作灵活地从椅子上滑到他的腿上,面对面挨近他,
清淡的柑橘香味似有似无地环绕鼻端,晏回青掌下的身躯是温热的,柔软得像是一团棉花,稍稍用力便要陷进去一样。
像是被他抱着坐到腿上的少女伸出手臂环住他的脖颈,微仰着头狡黠笑了一下,带着潮湿热气的呼吸随着说话扑在他的下颌脖颈。
“我没有骗你,小师叔。”她软着声音说,“我也没有想躲你。刚刚没有回答只是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晏回青没有移开扣住她腰肢的手,在短暂的惊讶后很快便收回自己发散的心智,凝视着仰头看着他的符盈:“为什么不知道怎么回答?实话实说就好。”
符盈叹了声气,在短暂沉默后坦然道:“因为我有点愧疚,所以有点心虚——不要这么看着我,爽约的人也会愧疚的好不好!”
她找补般说了最后一句话,直起腰亲了亲男人绷紧的下颌,黏黏糊糊贴着他的说:“对不起啦,我不知道你会以为我在躲你。”
这是实话。
符盈在第一天鸽掉晏回青时就有点愧疚,在第二天、第三天连续鸽掉他的邀约时不仅愧疚加剧,还心生不妙之感。
她本来想着回头再找晏回青补救一下,但无奈于她近日着实有些忙,一直没有找到两个人都空闲的时候,忙着忙着就到了今天。
符盈只以为小师叔会有些生气,没想到他竟然还想了这么多事情。
她稍微反思了一下,觉得可能是因为他们两个人的关注点不一样导致的。
符盈来京城有两个目的:她要获得宗门大比魁首、要杀死魔君。但要达成这两个目的还需要完成很多零零碎碎的事情,所以她很忙、很忙、很忙。她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但晏回青不同。
他也很忙,但他的忙碌并非是出于自身目的,也不是出于什么仙尊的责任感,而是为了苍喻或符盈。
符盈很清楚曾经的小师叔是怎样的,他的欲望早就在岁月的消磨中渐渐淡去,世间的绝大部分事情对他来说都是无所谓的状态。
和师姐的情分只能让他不主动寻死,却不会让他主动接下这些任务。
他愿意做这些事情,或者说愿意从问仙宗那座通天蔽日的山峰走下来、重新走进这纷杂喧嚣的尘世,是因为符盈是生在此世的人。
因为符盈想要寻找杀死她父母的凶手,所以他会下山帮她寻找魔族的情报。
因为符盈想要杀死魔君,所以他会去寻找三危丹的线索。
他做的种种事情本质是为了符盈,个人欲求在他身上鲜少存在。
符盈的道德感没有很高,但也没有很低,况且在她这里她的小师叔是有特权的。
于是她蹭到他的怀里,主动贴近他,双手捧着他的脸颊,认真而坦然地说:“我最近在查太清剑派的两个人,他们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我有点担心他们的目的。因为他们行踪不定,所以很多时候我也是等到最后时候才能做决定,为此没有赴小师叔的约定,对不起。”
她说:“可以原谅我吗,小师叔?”
符盈看到晏回青的神色依旧很冷,但眼中的寒意似乎慢慢在融化,眉眼间的冷意稍稍柔和。
晏回青也在看她。
但不像符盈以为的他在考虑是否要原谅她,他其实在想另外一件事。
依靠某种手段获得成功的人,在夜半时分总是会开始思考:我真的可以维持这样的局面吗?
他卑劣不堪,利用着她的好奇让她主动走近自己。然而在这之后,在他亲密抱着她、亲吻她的时候,会无可避免地开始思考:
她到底是喜欢我,还是单纯在好奇这种情感呢?
你在安抚我,到底是因为我是你所爱的人,还是因为不想失去我这样一个爱的载体呢?
他可以直白地询问符盈是不是在骗他、在躲他——可这种隐秘的困惑,却从未被他问出口过。
或许,他也在畏惧。
于是他移开视线,看向旁边,不再逼问她其他的事情,只是执拗问道:“……你为什么不关心我的伤势?”
符盈定定看着他的侧脸。
其实她只要再顺着晏回青的话,问一问他的伤势,然后再稍微撒娇一会,所有事情都可以翻篇。
晏回青不会再不高兴、不会再来向她兴师问罪,她也不必再想怎么应对。
但符盈忽然不想这么回答。
——符盈确实不懂爱一个人需要做什么,但她是个聪明的孩子,她在某种时候总有些超乎寻常的敏锐直觉。
这种直觉像是灵魂发出的暗示,似是二者勾连命运的提醒。不知从何而起,是一种近乎于本能的选择。
这种直觉催动着她不闪不避地将男人的脸掰回来,直视着。
“我一直在看着你,小师叔。”她慢慢轻声道,“我看到你披着月光进城,在路上看到一树开得洁白如雪的梨花,于是为我折下一枝;我也看到你在刀光剑影、血肉横飞的天枢学宫中,依旧护着那枝梨花不被血污沾染;也看着你因为回答我的问题而稍微走神,被魔气燎伤肩膀……”
她说得缓慢而清晰,像是生怕对方听不懂一样。桩桩件件事无巨细、甚至到了一种近乎恐怖的地步。
窗边三日前摘得的梨花在仙术下依旧洁白无瑕,生机勃勃地迎着晨曦微光。
符盈环住他脖颈的手松开,柔软无骨似的手指划过脖颈、喉结、锁骨,最后隔着衣物按在他左肩膀的位置。
这个位置下方便是心脏,当符盈的手掌贴在这里时,她的掌心下似乎也能感受到一声又一声的砰砰跳动,血液汩汩流淌,自这里流淌进爱人的心脏。
“小师叔,你希望我一直这样注视着你吗?”她意有所指问道。
被符盈在意、注视不是完全意义上的好事。
归根结底来说,谁会全心全意、掏心掏肺、毫无保留地将完整的自己呈现给另外一个人呢?
符盈只见过她的父母是这样的。所以在她的观念之中,除了相爱之人需要如此之外,其他人根本不必对她做到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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