钊钊之鹤(重生):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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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等了究竟有多久,只听见里屋内兰延青的哭声渐弱。

    两人耳鬓厮磨了好一阵,高子瞻的声音压的很低, 语调也很轻很温柔, 像是怕再大声些, 就会吓着怀里的人一般。

    那是萧河从未见过的高子瞻,但如今他把所有的耐心都给了兰延青。

    萧河不得不承认,从前的自己确实是对高子瞻有所偏见的。

    在兰延青的事情上, 高子瞻无疑是自私、冷漠、残忍而又专情的一个人。

    他没想到高询会这样做,在天子脚下寻着这么一片净土, 画地为牢。

    里屋的烛火变暗,窗户上两个相依偎着的倒影分离开来,站在屋外的萧河看不真切。

    正如重来一世的他,没有看透任何人。

    高询推开门,深墨色的衣裳上还残留着几分温暖的眷念气息。

    有段时日不见,他望过来的眉眼变得更为的深邃,而不可窥探。

    萧河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两人静默的对视了片刻。

    高询反手将里屋的门带上, 下了台阶,说话的声音仍旧不大,有意不想让屋内的兰延青听见。

    “你瘦了。”

    许久未见,高询看见萧河的第一句话, 并不是关于兰延青。

    以他们的交情,不算关心的关心也显得他多少近了些人情。

    而萧河回应他的只有沉默, 过了片刻之后,他才开口问道:

    “为什么要这样做。”

    面对萧河的质问,高询仍旧是那副淡漠的表情, “那你告诉我该怎么做?青君大人。”

    萧河呼吸一滞,他看见高询微微勾起的嘴角,带着几分捉弄的嘲笑。

    “其实无所谓,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

    “像他这样少不经事、金屋里的娇儿,即便是兰中伯甘愿自尽换他儿子一命…”

    “兰延青也活不起。”

    萧河浑身一震,高询微微低垂着眼眸,遮掩了脸上所有的情绪,口中说出的话仍旧和他的为人一样残忍。

    “既然他都不想活了,满足一下我,又有什么不行?”

    萧河脸色骤然一变,“你!”

    高询看向萧河的目光仍旧淡漠,“萧公子,我和时钊寒一样,只要是个人都有自己的欲望。”

    “您高尚、矜持、自傲,但我们不行。”

    “我们啊…”

    高询向萧河又靠近了一些,一个算不上安全的距离,萧河听见他在自己的耳边说:

    “就是卑鄙无耻之徒,他要是死了,我可没办法活呢。”

    萧河瞳孔微缩,彻底地僵在了原地。

    “走了。”

    直至高询走远,他才慢慢从那些话中回过神来。

    一旁的思铭心情忐忑,他不是没有瞧见萧河渐白的脸色。

    “主儿,我们现在是…….?”还要不要进去看望兰公子?

    萧河却缓缓闭上了眼,满脸倦色:

    “回去吧。”

    思铭一愣,“是。”

    正当主仆二人转身要走时,里屋却响起一道略显疲惫的嘶哑声音。

    “怎么来了就要走?”

    萧河浑身一僵,过了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他走过去的脚步很轻,也不知兰延青有没有听见,屋内的灯火很是昏暗,竟连那人的影子都照不到。

    萧河立于门下,他很想看一眼兰延青,哪怕只是一片影子也行。

    但兰延青不曾给他这个机会。

    “我以为你已经睡下了。”

    萧河的声音很轻,竟和高询一样怕吓到兰延青般。

    “你们说话声那么大,我怎么睡?”

    萧河沉默,兰延青又问:

    “不进来吗?”

    萧河这才缓了缓,推开了门。

    即便在进去之前,他已然早好了心理准备,但当他真真切切的看见眼前的兰延青时,仍旧难以置相信自己的眼睛。

    暖阁里燃了一小盆快要熄灭的银碳,在这样将冷未寒的深秋里,兰延青半坐在床上,只披一件素白的袍子,半敞着衣襟。

    过分苍白的皮肤,以及赢弱的皮相之下是根根分明向外凸起的肋骨。

    萧河的目光有片刻的停滞,好一会儿才慢慢上移到兰延青的脸上。

    那也是一张瘦脱相了的脸,不似从前那么俊朗,苍白无力的嘴唇,深深凹陷下去的眼眶,以及一双如死水般平静的眼。

    他望向萧河,萧河却忽而觉得这是自己的罪孽。

    他确实救了兰延青一命,但又并没有真正的救活他。

    随着兰中伯的死,兰家的覆灭,兰延青也死在了那一天。

    他亲眼看见自己的父亲吊死在悬梁之上,蹬掉了脚下的踏凳,大门之外是蜂拥而至的官兵。

    兰延青被萧河死死的捂住了嘴巴,悲切的哭声被堵死在喉咙之下,泪水模糊了他的脸。

    即便过去了这么久,那一幕也不曾从萧河的脑海中抹去。

    这么些天他未曾来看兰延青一眼,其实不是不记挂,只是太怕了。

    他将兰延青托付给高子瞻时,临走之前看见兰延青满是恨意的眼睛,以及那句即将问出口、但萧河没有勇气听下去的话。

    萧河,你为什么不救我父亲?

    看着眼前的兰延青,萧河有片刻的恍惚。

    像是回到了前世,他听见亲人们在垂死挣扎前撕心裂肺的呐喊。

    萧河,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萧河,你为什么不救救我们?

    其实重来一世,他所能改变的仍旧很少很少。

    但今晚的相见,兰延青的眼里没有怨恨,也没有问出那句质问。

    他们彼此沉默着,在这昏暗的夜晚同时望见对方身上那无形的枷锁。

    这一端连着那一端,冰冷的链条紧紧束缚着他们摇摇欲坠的身躯。

    也不知过了多久,兰延青忽而轻笑一声。

    萧河才从一股深深的内疚中醒过神来,他看向兰延青,不明白他在笑什么。

    “你也很幸苦么,萧河。”

    萧河浑身一震。

    他所熟知的兰延青从来不会直呼他的本名,但在今日,听到这样的话语。萧河莫名的鼻头一酸。

    “……不辛苦。”

    他微微泛红的眼眶,其实昏暗的光线下看的并不真切。

    但兰延青却能察觉到他不太对劲的情绪,像是一种自我压抑到了极致、随时都要崩溃的错觉。

    这种混乱的感觉反而让兰延青不太能够理解。

    即便下嫁给景王时钊寒、失去一小部分的自由,仍旧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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