钊钊之鹤(重生):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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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罢,并未过多在意。

    上一世他与时钊寒因着一个韩辛移,两人之间凭添多少间隙,他又流尽多少眼泪。

    如今再回想起,竟莫名的觉得有些好笑。

    至于误传到底是真是假,萧河本也就没放在心上,顺口接话道:

    “虽是大局未定,王爷也不必害怕娶亲。”

    听到这话,时钊寒忽而看向他,浅色的眼眸深不见底,冷意一闪而过。

    他面上却不显分毫,勾勾唇角,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即便是温皇后指婚,虽不能助力你拉拢近臣,可她担着贤后的名声,身为嫡母,哪怕对你再不喜爱,也未必敢当着皇帝的面,真的做些什么。”

    萧河接着说道:

    “依我看,温皇后不但不会令你低娶,反而会指一门门当户对的好婚事。”

    “听闻温皇后有一侄女也到了婚配的年纪,与你成婚正合适。”

    时钊寒脸色已冷,“你要我娶温家之女?”

    萧河淡然一笑,“怎会?”

    “王爷若是真的娶了温家之女,那才是真的受制于人。”

    “与其受到温家的摆布与控制,倒不如四爷自个儿寻一个家世清白、自己也看得顺眼的女子早些成婚。”

    听到他这番话,即便是时钊寒心里早有预料,此时也有些忍不住脸色难看起来。

    “我不会娶任何人为妻,除非……”

    时钊寒看着萧河的眼眸,一字一句的说道:

    “除非是你嫁给我。”

    萧河一愣,过了一会儿竟笑了起来。

    “四爷,我是男子,又如何嫁给你?”

    “难不成…你要我学文焕帝身侧的那位青君,舍弃一切的功名利禄,只为伴君侧吗?”

    说到这,萧河的脸色已然冷了下来。

    男子结契,亦有嫁娶之说。

    作为女子嫁入别家的,则被称为青君。

    而身为青君,这一辈子算是与做官为将彻底无缘了。

    虽自古以来都有男子结契为君的事迹,其中也不免达官贵族的儿子。

    可一旦身为旁人的青君,便是自断左手右臂,终日困于宅院,而不得出。

    即便是身份尊贵身为家中嫡长子,亦不能继承父亲的爵位与名号。

    就像上一世的萧河那般,为了嫁给时钊寒,他脱离了萧家,也脱离了萧家的庇护。

    他与官途无缘,更不能带兵打仗。

    终日被困于一座府邸,能做的事只有一件,那就是盼着自己的丈夫能早日归家。

    而那时,时钊寒与韩辛移却私下里另有其事。

    萧河时常着青衣骑白马满面寒霜的奔去府邸,实为捉奸,但其实时钊寒的侍卫从未放他进去过,哪怕一次。

    他武功再高又如何?不是真的打不过,而是太怕见到自己不敢见到的。

    如今,再乍然一听时钊寒所说的嫁于我,非但不觉得好笑,而感到更多的则是悲凉。

    第58章  心狠

    “倘若你我结契, 我为青君…你可愿娶?”

    时钊寒看着萧河的眼睛,神情平静,却难掩内心的暗涌。

    萧河微怔, 他与眼前人相识相知也算两世, 今日听闻此话, 却觉得自己从未真正的认识过他。

    原是真心的喜爱,哪怕身为亲王,也是能为心爱之人放下身段结契为君的。

    而当这个人是时钊寒时, 他所需要放下的东西只会更多。

    放弃处心积虑所谋划的一切,放弃唾手可得的帝位, 更会失去至死追随的亲信与部下。

    时钊寒真的能做到吗?他又如何能做到?

    倘若他真的做到了,反而让这一切的努力都变成了一场笑话。

    也让上一世的自己,成了彻头彻尾的笑话。

    萧河垂下眼眸,只是答道:

    “我不愿娶。”

    “即便是你想嫁,我也不愿娶。”

    萧河的声音平静而清晰,好似怕时钊寒不死心,拒绝的话说了整整两次。

    即便是时钊寒心中早有预料, 仍觉得这些话语如同利剑, 深深的刺穿了他的心脏,疼痛难忍。

    他自嘲一笑,忽而开口提起了从前。

    “你还记得那一年虎头山上的事吗?”

    萧河不明所以,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时钊寒说道:

    “那一年进山沿路猎杀豺狼, 你只是揍跑了它们却并未伤及性命,公子修说你心软以后难成大器…….”

    时钊寒看着他, 向后拉开一些距离,眉眼之间难掩悲凉。

    “我虽屠尽豺狼,但终究做不到真正的毁灭情欲……如今看来, 你的心倒是比我狠多了。”

    “我所求而不得的,正是你急于摆脱的,不是吗?”

    萧河并未作答,伏水渊内水声潺潺,飞舞的光影与游龙照映着两人的神情莫测。

    “求而不得?”

    萧河站起身,他看向时钊寒的眼睛,忽而发问道:

    “怎么,难道从始至终求而不得的只有你时钊寒一人吗?”

    “当年我痴迷于你时,你又是如何做如何回应的?”

    萧河的眼神很冷,言语更为冰冷。

    “如今,我倦了烦了!再也不想要了!你说你生了感情,你也算求而不得了?”

    时钊寒对上他的目光,只觉得从头到脚都凉透了,但一颗心仍旧受其拉扯,他道:

    “从前的种种,皆是我的错,倘若你愿意给我弥补的机会,如何不能终身偿还!”

    听罢,萧河笑了。

    “时钊寒,你还不明白吗?”

    “有些事是你强求就能得到的吗?”

    直至今日,之前两人和平共处的假象彻底被撕裂。

    时钊寒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你就看看,我是否能强求得了!”

    萧河被他气的有些头晕,好一会儿才勉强镇定下来。

    “难道现在这般有什么不好吗?只要你能登上帝位,你我之间虽为君臣,亦是彼此最信任的师兄弟,并非再无瓜葛。”

    听到萧河能说出这般话,时钊寒只觉得可笑至极。

    “君臣?师兄弟?”

    时钊寒上前扯住了萧河的手,力道之大,即便是萧河也被其拉扯着踉跄两步。

    两人靠的极近,以至于萧河能闻到那人身上冷冽的气息。

    “你何时见过上了床的君臣?”

    时钊寒怒极反笑,双眸之中难掩疯狂之色。

    “倘若姜师叔知道你我早已有了夫妻之实,这师兄二字你还能叫的出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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