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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弄玉》 150-153(第2/7页)
江泠说道:“河清海晏时,我在朝中也没有用武之地,不若辞官归乡,种种田,教教书,也挺好。”
说完,又补充道:“就是好像,听着不太有出息。”
叶秋水笑出声,“没有啊,你以前不是说,大道三千,殊途同归,读书又不是只为了当官。明事理,辩是非才是真的。”
“而且……”
叶秋水想了想,说:“我觉得也挺好的。”
朝廷波谲云涌,眼看他高楼起,眼看他楼塌了,叶秋水不希望江泠再因为什么被卷入风波,他的身体已经撑不起再进一次大牢。
曲州这边要做的事情做完了,江泠同官家告假两个月,到了要回去的时候,叶秋水带着一批货物回京,四经绞素罗制成的素罗褙子很受京中妇人喜爱,叶秋水送了几匹给齐府的夫人小姐,东宫也送了些,剩下的全都搭配香膏卖出去了。
到了京师,才知道几日前又有捷报传来,东鞑到了强弩之末,再也无力抵抗,首领派出使者求和,愿意对大梁俯首称臣,每年纳贡兽皮,玉石香料等物品,并送质子入京。
苏叙真已经在
护送质子与贡品回京的路上,约莫六月才能抵达。
江泠一回京,便被皇帝调去了昭文馆编撰国史,自皇帝登基至今,朝野上下出了许多大事,江泠又开始忙了起来,不仅要编撰国史,还要对昭文馆所藏的大量典籍进行整理和校勘,工部的事情也没法松开,整日从早忙到晚。
他做事认真,为人又严谨,皇帝放心让他办事,询问等这些事情忙完后,江泠想要怎样的赏赐,然而,宅子,金银珠宝江泠都没有要,而是请了一纸赐婚。
京师的世家公子,及冠时才定亲娶妻都算晚了,许多十五六岁就已有通房,像江泠这个年纪的,孩子早就满地乱跑,他为人冷淡,又未曾听说与谁家的小姐走得近过,同僚都以为他有什么隐疾,谁知竟然有一日会主动向皇帝求赐婚,消息一出去,认识他的官员俱是一惊。
严敬渊拉着他问了许久,“你要娶谁家的姑娘,那娘子是何许人也,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多大了?”
江泠一一答了,“是檀韵香榭的大当家,太医署掌医女官叶明渟,家住西坊槐扬巷,今年十九。”
严宰相神情愕然,愣了会儿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不由瞪大眼睛。
江泠沉声说:“老师,我倾慕她已久,我只想娶她。”
严敬渊对那个姓叶的姑娘并不熟,他知道江泠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义妹,两个无父无母的孩子,相依为命着长大,以前,严敬渊觉得江泠只是疼爱妹妹,去哪儿都念着。
江泠有皇帝的赏赐,自己又节俭,严敬渊曾经问过,他这些家业,是不是为了将来娶妻用,毕竟他出身差,没有家世,又有腿疾,很难娶到什么门当户对的女子,但江泠却说,这些都是为叶秋水准备的。
有哪个兄长能做到这个份上,有时候,严敬渊甚至觉得,江泠对妹妹的关照已经好到过分,超过了一个兄长该有的限度,但是严敬渊只当,是因为感情要好,毕竟在无人照拂的年少时期,两个人是彼此唯一的依靠。
如今才想明白。
年少的情谊早就不单纯,不是突发奇想,是蓄谋已久,水到渠成。
严敬渊没说什么,只道:“我明白你一向稳重,不会胡来,你今日既然决定同官家说起此事,那想必,她也是愿意的。”
江泠颔首,“是,我不愿和她分离,她知晓我的心意,也答应嫁我,只是我们家中并无长辈,所以我想请老师做个见证。”
严敬渊笑了笑,“为师明白。”
赐婚的旨意下来了,江泠请司天监的官员帮忙算良辰吉日,好早点将日子定下来。
宜阳让叶秋水进宫,询问,“江嘉玉也是奇怪,你说他要娶你,那三媒六聘娶就是了,干嘛大张旗鼓地要赐婚,就非得要那一封圣旨?”
叶秋水一开始也不明白,为什么江泠非要用功绩去换赐婚的圣旨。
好几日后她才想通,人人都知道她和江泠的关系,他们一起长大,又非亲生兄妹,难免瓜田李下,遭人非议,她若嫁给江泠,旁人不知道要怎么妄加揣测,说不定二人早就暗通款曲,名为兄妹,实为姘头。
江泠要官家赐婚,就是要那些人闭嘴,圣旨在前,只能是天赐良缘,谁敢多嘴?
叶秋水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宜阳,宜阳一听,“原来是这样。”
她一开始不愿意叶秋水和江泠在一起就是这个原因,流言蜚语不知道该怎么编排,她不希望叶秋水被人说三道四。
可是有皇帝赐婚,那便没人敢胡言乱语了。
宜阳嗤笑,“算他想得周到。”
她悠悠道:“既然如此,那你们成婚的时候,本宫就勉为其难地去坐一坐,给你撑腰。”
叶秋水眉眼带笑,款款行礼,“那就多谢殿下啦。”
婚期定在五月初七,是个宜嫁娶的好日子,吴靖舒拉着叶秋水的手,给她套了几个自己陪嫁时的镯子。
“我同阿齐说了,认你为义女,你从我们齐府出嫁。”
叶秋水受宠若惊,想要拒绝时,吴靖舒紧紧抓住她的手,“你不能拒绝,这么些年了,你与我的亲生女儿有什么区别,我就想要给你好的,齐府就是你的娘家,你受了委屈时能有退路,不怕没人给你撑腰,我就是你的后盾,我会给你做主,谁都欺负不了你。”
吴靖舒话语诚恳,红着眼说道。
叶秋水眼眶湿润,看着吴靖舒的样子,心里动容,道:“娘。”
吴靖舒喉间哽咽,一把将叶秋水揽进怀里,抱紧了,“好孩子,一下子都这么大了,都要嫁人了……”
齐府也跟着张罗起来,吴靖舒作为伯爵府出生的闺秀,丈夫又是朝中大员,家大业大,身份高贵,她的义女出嫁,与齐家亲生的小姐没有区别,操办得很是热闹。
纳采等六礼都是去齐家进行,叶秋水住在齐府待嫁,嫁衣头面是胡娘子和铺子里的小姐妹一起绣制,用的是最好的料子,做工精致,耗时数月。
很快就到了五月,依照惯例,新人在成婚前不能见面,不然会坏了规矩。
叶秋水很早就住进齐府了,江泠不能来看她,平日里也只能写信,托府中下人送过去。
江泠很想见她,但是奈何这规矩压在头顶,只能老老实实写写信以表思念。
知道他要成婚,同僚们比他这个新郎官还要兴奋,朝中一大臭石头铁树开花,别提有多稀奇了,他们有的不知道个中内情,以为是官家觉得江泠孤家寡人一个,才突发奇想乱点鸳鸯谱,江泠那冷冰冰的样子,真是苦了要过门的小娘子了。
有已经娶妻生子的同僚语重心长地拉着江泠说:“嘉玉啊,这以后娶了妻,那你可不能再像现在这样了,对娘子要常笑,不能总冷着个脸,等你成婚后,你就知道老婆孩子热炕头有多好了。”
“以后对自己娘子,要温柔些,体贴些,指哪儿打哪儿,知道不,别忘了,要多笑,不能凶人家。”
江泠认真听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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