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夜吻别: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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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会。”

    “宝宝很好哄的,是不是?”

    祝京南朝后视镜看,多多坐在安全座椅里怨怼地看着他:“大坏蛋!”

    祝京南下车,把多多从车里抱到地上,牵着她的小手朝宋湜也走,把那只小手递进宋湜也手心:“叫妈妈。”

    “妈妈。”

    带着那么点怨气的,眼中的愤怒也不减,把宋湜也逗笑了,好像看见了缩小版的自己。

    宋湜也蹲下来,捏着她的小手:“爸爸为什么批评你?”

    “因为爸爸是大坏蛋!”

    “你怎么这样说爸爸呀?”

    多多怒气冲冲地重复:“因为爸爸是大坏蛋!”

    宋湜也朝祝京南仰起脸,笑得特别高兴:“你到底干什么了,让她气成这样?”

    祝京南摊手,这可不能说,他宁愿当这个大坏蛋。

    宋湜也是真的很高兴,这是这么久以来,她和多多第一次这么和谐地说上这么好几句话。

    她晃了晃小朋友的手:“那我们一起回姥姥家好不好?”

    多多这下有点舍不得了,仰头看祝京南,祝京南点了点下巴:“去吧,姥姥想你了。爸爸明天就去陪你玩儿。”

    “才不要大坏蛋陪我玩。”

    二十个月的小朋友口齿尚没有那么清晰,但一句话足够体现怨气了。

    祝京南撇了撇嘴,看向宋湜也,她眼中满满的全是笑意,握着女儿的小手不肯放。

    宋湜也站起来,朝祝京南开口:“那我接走了?”

    “嗯。”他把后座的安全座椅拆下来,装到宋湜也车上,把宝宝抱进去。

    安全带系好了,宋湜也摇下车窗,祝京南还没上车,站在一边目送。

    “你你明天来?”

    他笑:“难不成我今天来?”

    他确实应该给宋湜也和多多留一点私人空间,哪怕只是回家这二十几分钟。

    宋湜也剜他一眼:“宝宝说得对,爸爸是大坏蛋。”

    她将车窗关上,开车走了。

    第77章  “承认爱我令你痛苦吗?”

    算起来,这是宋湜也在北京过的第四个年。

    她记忆里初到北京的那两年,祝家总是很热闹,宾客往来,高朋满座,来拜年的人一直到农历初七初八还络绎不绝,只是这份热闹里没有祝京南。

    宋湜也是到第一年在北京过年的除夕才知道,祝京南从来不在北京过年,他在天津留到正月十五才回来。

    第二年好像不一样,他留在北京,但她要走了。

    那两个年节,宋湜也和几个小辈也一起到秦忆雪那里讨个彩头,双手合拳作个揖,秦忆雪笑盈盈地给他们塞红包,祝听白从朋友那里拉来一车的烟花爆竹,就在后海边上放。

    她也分不清是不是记忆总是会美化过去的事,只知道从前总是花团锦簇的热闹。

    后来她走了,那些热闹也一并烟消云散了。

    今年祝家门庭冷清,祝廷回京郊的房子养病,秦忆雪在祝听白出事后没多久就离开了北京,大院里有的人在国外一时间回不来,连带着这个年也远不及从前叫人期待了。

    哪怕已经有很多人劝过她,宋湜也心里还是过不去那个坎。

    越是到这种合家团圆的时候,她的愧疚和自责成倍增长。她去找过秦忆雪,秦忆雪一个人住在一个临水的小院里,精神很稳定,并且装作不认识她。

    宋湜也终于想起来,以前她跟祝京南一起玩的时候,为什么约定好要一起去一趟南方,因为秦忆雪是水乡人,她会说一口吴侬软语,哄得所有孩子都跟在她身后转。

    宋湜也常常后悔,竟然都不知道该从哪一个时间节点开始重溯,好像从哪里开始不够挽回这一切,于是所有的关系都开始止步不前。

    她看着空荡荡的胡同,关上了钱宅的大门。

    王妈跟女儿去美国过年了,除夕当天中午没开火,宋湜也带着钱诗和多多去外面吃饭。她也不是很肯定,祝京南今天还会不会来,只要钱诗不提,她也就当作把这件事情忘掉。

    晚上,钱正遥的姥姥钱老太太在西山别墅设宴,邀所有旁支的晚辈一同赴宴。

    出发之前,钱诗终于问了:“你和京南是不是离婚了?”

    多多正坐在宋湜也怀里,听见姥姥这么问,睁着大眼睛看妈妈,还从来没有人跟她解释过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宋湜也皱着眉,又撒了个谎:“没有,他说今天有点事不来了。”

    “除夕夜能有什么事?”

    “妈妈你能别想那么多吗?”

    钱诗也皱起眉,母女俩的表情如出一辙:“我的意思是,要分开就分开地利落,不要拉拉扯扯的。”

    宋湜也被这一句话戳中心事,眼神躲闪开来,在原地站了一秒,极力想要逃开母亲质询的目光,顺手把怀里的宝宝塞给钱诗,套上了羽绒服外套。

    “走了,迟到了不好。”

    钱诗在后座逗宝宝。

    多多跟姥姥亲,一路上叽里咕噜说个不停,最后想起来祝京南昨天的承诺,问道:“爸爸呢?”

    宋湜也手机里,“你今天来不来”几个字躺在对话框,她一直没发出去。她对这个问题已经有点不耐烦了,干脆熄了屏,破罐子破摔:“爸爸今天不来。”

    他自己说会来的,快到晚上了一条消息也不给,还指望宋湜也三催四请不成?

    多多的小嘴瘪了:“为什么?”

    钱诗哄她:“跟姥姥和妈妈一起过年是一样的呀,你还没有跟妈妈一起过年呢。还有等会儿见到太姥姥,你记不记得去年见她,她可喜欢你了?”

    “那爸爸呢?”

    宋湜也被气笑了。

    “那我把你送到爸爸那里,以后都不要见我了,这样好不好?”

    钱诗立即剜了她一眼:“你说什么呢?”

    “我说什么有区别吗?反正她满脑子都是她爸,那我留她在身边给自己找罪受?”她说完这句话,立即咬了咬舌头,后悔这样口无遮拦。

    多多倒是没有哭,只是轻轻哼了一声,再也没有看宋湜也一眼。

    下车之后,宋湜也干脆也不抱她了,祖孙三人的脾气都好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个比一个硬。

    钱老太太是钱诗母亲的二姐,在整个家族中颇有威望,钱家每个农历年末都要举办一场以她为中心的家宴。西山别墅当天才傍晚,从地下到地上停了七八辆车子,嫡亲堂表四代同堂,加起来有二十多个人。

    多多是第四代年纪最小的,刚被钱诗抱进院子里,大人们一个个簇拥过来。

    宋湜也遥遥望了一眼,走到角落给祝京南打电话。

    这种时候如果他一个人,想想也挺冷清的,僵持不下的关系里,她试着低头一次。

    “你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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