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与将军解战袍: 50-60

您现在阅读的是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朕与将军解战袍》 50-60(第7/27页)

承蒙干爹尽心栽培,臣才得以有今日。干爹大恩大德,儿子无以为报。”

    殷祝瞧他说话时无论表情还是语气都十分真心实意,沉默片刻,突兀地问道:“所以你不是北屹派来的间谍?”

    汪迁猝不及防地抬起头,瞪大双眼与他对视。

    殷祝又凑近了些观察他,挑眉道:“你好像害怕得有点儿过头了,出了这么多汗。”

    “不,不是,”汪迁脸色苍白地说道,“臣只是……陛下,臣愿对天发誓,臣真的不是北屹间谍!”

    他噗通一声跪在殷祝身前。

    殷祝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进屋。

    “进来吧。”

    *

    “大人,您的信。”

    “放那儿吧。”

    宗策头也不抬地说道。

    他正飞速翻阅着一本卷宗,内容是有关北屹境内的抗屹势力情报,在他的左手边,燃了一整晚的烛泪流下桌沿,宛如一滩凝固的鲜血。

    幕僚退后一步看着上官,神色欲言又止。

    这些情报是他昨日递交给宗大人的,本以为勤奋如宗大人,也至少需要三天才能看完,谁知这才一晚上,就……

    “宗大人,您是不是该休息了?昨晚我听说您还带着人去清剿了附近山上的马匪,这加起来,您这都整整两晚没睡了,再爱民如子,也不能这么耗命呀……”

    幕僚絮絮叨叨说了半天,宗策兀自不动如山地翻他的卷宗。

    待面前没声了,他方才抬头。

    “说完了?说完了就出去吧。”

    “大人!”

    “行了,我心里有数。”

    宗策捏了捏眉心,抽出几份情报推给他,“这几个人你接下来记得重点关注,如果他们回应,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是。”

    幕僚不情愿地离开了,宗策重新低下头,逼迫自己继续分析这份卷宗,任由一条条复杂的情报如潮水般冲击着他的大脑。

    因为这或许是现在唯一能够拯救他的救命稻草。

    可宗策依旧能感受到,左侧胸膛内跳动的那团血肉,正在一点点衰败、腐烂,并侵蚀着他的五脏六腑——以一种不可挽回的趋势。

    再看到那个人的时候,他应该说些什么?

    曾经他以为,会是:“陛下,策昨夜梦见了你。”

    但现在,大概只能是……

    “陛下,臣幸不辱命。”

    直到一个念头猝然掠过脑海,宗策捏着页角的手一顿,忽然想起:

    阿略昨日,不是已经寄来过一封家信了?

    第53章

    在宗策的理智反应过来前,他的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了动作。

    拆开信件,看到熟悉字迹的那一瞬间,压抑许久的情绪霎时喷薄而出。

    那颗被铁链勒进血肉、疼痛至麻木的心脏终于得到了解脱,重新欢欣鼓舞地鼓动起来。

    它一下又一下有力地撞击着胸膛,带来喧嚣的生机。

    血脉中冰冻的血液再度奔流,身体渐渐恢复了温度,像是有一只手,把他从不见天日的幽冥黄泉中拉回了人间。

    但在最初的狂喜与欢欣褪去后,一阵惴惴不安涌上心头。

    宗策的手指不自觉地揉皱了纸张。

    指尖的触感告诉他,那个人给他写了三页纸。

    如果只是来写信通知他一刀两断,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的。

    所以,他能否奢望,那人还惦念着他?没有因为他当初的冒犯而震怒?

    想到那夜一触即分的柔软,宗策紧绷的下颌线微微柔和了些许,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纸张表面,仿佛能从那些带着墨香的字迹之中,触碰到那人如玉般苍白温凉的肌肤。

    他的视线归拢,小心翼翼地落在了信上。

    在看到“民女宋薇”这几个字的时候,宗策连自己都没发现,他紧抿成一条线的唇角,已经勾起了一个极为微小的弧度。

    这是一个他全然未曾想过的开头……和一个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身份。

    那个人用这样的身份给自己写信,是因为不想让他为难吗?

    宗策继续往下看。

    呼吸从一开始的急促,到看完最后一个字后,已经渐趋平缓。

    他把这份信反反复复看了不知多少遍。

    直到每一个字都铭刻在信中,这才怅然若失地放下,目光怔忪地注视着前方。

    宗策不知道该怎么回这份信。

    更不明白,那人怎么能……怎么可以这样纵容他?

    明明是他一再无礼犯上,不告而别,却对他如此包容,甚至通篇连一句能称得上是责备的语句都没有。

    宗策从前不理解,那些奸佞为何行事如此张狂,仿佛不知法度伦常为何物;但如今,他似乎也体会到那种感受了——

    这样下去,他也会忍不住得寸进尺的。

    宗策的视线重新落在那三页纸上,在看到“我的大将军”这几个字时,目光微动。

    食指虚虚描摹着那人的笔画,他低垂着眼眸,呼吸悠长平稳,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电闪雷鸣的冰冷雨夜。

    那人湿漉漉地蜷在自己怀中,下巴搁在他的肩上,一边细细地打着颤,一边小声对他讲话,注视着他的眼瞳中不见恐慌,只有满满的信任与一丝掩藏得不太好的担忧。

    他再度后悔起来。

    那个时候,自己为什么不吻上那片唇呢?

    冰凉的,湿润的,混合着雨水的涩滞。

    但那人剧烈的心跳和急速上升的体温,能够很好地弥补这一点。

    那人应该会用惊怒的眼神瞪着他,但在那样的环境下,他是不会主动发出声音的,也不会很激烈地反抗,所以很适合用战袍裹住身体,细细地拥吻。

    或许那人会用苍白瘦削的十指紧紧攥住自己肩头的衣裳,等到实在受不住了,就用那双被闪电照亮、带着些许茫然和怒意的迷蒙眼睛看着他,直到眼角和双唇都被逼出红晕。

    又或许……

    下次见面时,可以做得再过分一些。

    让那个人的身体牢牢记住他带来的每一分震颤,直到云消雨歇,再亲手为他洗净身体,披上龙袍,虔诚地跪在他身前请罪。

    那人似乎总不明白,他宗策从不是什么清正高洁的君子。

    如果只想要他的忠诚,那便不要取下他脖颈上的缰绳。

    他少时同师父学刀,出师前的最后一课,师父将他丢进了一处贼窝,他用三天三夜的时间,靠着刀、剑、斧子甚至是拳头和牙齿,为自己杀出了一条血路。

    然后拖着一条伤腿,独自蹒跚走下山,把贼寇的脑袋提到了官府大门前。

    那位县衙的长官是父亲的朋友,和他对视片刻,当时便同父亲说:“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旧钢笔文学】 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旧钢笔文学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