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与将军解战袍: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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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六正排着队呢,眼珠子咕噜一转,竟然在不远处看到了老熟人,顿时惊喜道:“老张头,你也是来买金疮药的?”

    老张头:“哎呦,可不是嘛!朝廷和北屹开战,这几个月来伤药的价格都翻了好几番了,我家那口子一直怂恿我屯些在家,这不,刚开门就紧赶慢赶跑过来了。”

    两人正唠着嗑,一个身形魁梧、身穿灰麻长袍的年轻人撩起帘子,从堂后大步走了出来。

    众人一见到他,纷纷热情招呼起来:“少东家,今儿还有多少金疮药?”

    “归少爷,我都来三天了,毛也没买着!回去和老爷都没法交代,今天说什么也得让我先买了吧?”

    “一边儿去吧你,我都来五天了!”

    归亭冷着一张脸,把一块牌子摆在了众人面前。

    “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现场不少人不识字,看着那牌子上墨汁淋漓的字迹,脸上不禁露出茫然之色。

    归亭直截了当地告诉他们:“写的是‘一人一瓶,不许多买’。”

    “什么,一人才能买一瓶?”

    “可我家十几口人呢,少东家,一瓶怎么够啊!”

    “爱买买,不买就出去,”归亭不耐烦地一拍柜台,“如今我家药堂和朝廷合作,为前线抗屹军队供药,药品物资本就紧缺,前些日子居然还有人故意大量采购囤积居奇,弄得真正有需要的伤患买不到药,这等败类,就是在发国难财!”

    人群中立刻响起一片附和声,也有几人面露心虚之色,嘴里嘀嘀咕咕,被归亭全部看在眼里。

    回去后他与父亲说:“我看这些大量买药的人,都是一副官宦富户家刁奴的打扮,幸好他们识趣,没闹起来,否则我定要让他们尝尝我拳头的厉害!”

    正在眯着眼睛看一本古籍上穴位图案的归仁从桌边抬起头,瞪了他一眼:“你也是个大夫,作甚动不动就要使拳脚?”

    归亭:“爹,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从小的梦想就是参军,听说最近宗大人带的兵又在前线打了胜仗,您从前总说,官匪一家,兵过如筛,那宗大人总不会是那等将领了吧?”

    归仁撇开脸,不说话。

    归亭一看有戏,连忙道:“再说了,我又不上前线,只是在军营里给伤兵救治,这总行了吧?”

    “你爹我还没傻到信你这种鬼话!”归仁骂他,“老人家总说的‘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你以为是跟你说着玩的?”

    “那都是从前的老黄历了,”归亭辩解道,“如今陛下下旨,不仅把每月军饷提到了四两白银,伤亡了家属还有二十两银子的抚恤金可以领,医馆药堂都是优先救治退伍的伤兵,现在不少人家报名参军都还要抢名额呢。”

    归仁再度语塞。

    片刻后他又道:“那之前又是谁说的‘好男儿当血洒疆土,马革裹尸’?老夫要是真放你去战场,你不出一个月就得横着回来!”

    “爹我可以发誓!我真的不去前线!”归亭急了,“我,我只是想去见见宗大人,跟他说上两句话……顺便再去城头上看一眼。”

    他的声音渐渐微不可闻。

    “你小子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是不是以为自己刀练得很好?”

    归仁被他气得不轻,使劲儿拍了一下逆子的手臂,“当游侠和当兵,可完全不一样!你要面对的是成千上万的敌军,还有密密麻麻当头射来的箭雨!脚底下踩着的是你同袍的尸骨,面对头阵的也是屹人驱赶而来的大夏百姓,你敢说,自己下得去这个手吗?”

    归亭抿唇不语。

    “可是爹,”他低声道,“祖父祖母,您的亲朋好友,当初全都死在了屹人的刀枪之下,孩儿想去为他们报仇。”

    归仁枯树皮似的老脸抖了抖,闭上了眼睛。

    “报仇,报什么仇?这个世道,能好好活着就不错了,还想着为死人报仇,”他自嘲地笑了两声,“你爹我活了这么多年,恨意早就被磨没了,心也早就凉了,你还太年轻啊!你不懂。”

    归亭紧皱眉头:“有什么不懂的?爹你直说就是了,卖什么关子。”

    归仁摇摇头:“你等着瞧吧,宗策,他是个好将军,可惜没生在好时候。官员们容不下他,陛下也容不下他。”

    “怎么会呢?”归亭诧异道,“陛下不是最信重宗大人了吗?还一力主张与北屹开战,夺回失地,这是明君之相啊!”

    “明君,哼,”归仁冷哼一声,“你以为你爹我当初为什么离开太医院?就是见多了宫中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能坐在那个位置上的尹家人,终究是多疑善变的,现在君臣关系好不代表以后,等再过几年,国库打没了银子,朝中议和声音只会越来越大,到时候,陛下还能不顾朝廷民生,继续让宗策打下去吗?”

    “况且,若他真的像外界传言的那样,一心抗屹不愿和谈,又怎会把年号改成‘兴和’?”

    “这……或许,只是一种期望?”

    但这个理由,归亭自己说来也有些勉强。

    归仁叹道:“罢了,你若是真想去前线,那就去吧,爹不拦你。正好下一批药材也该送过去了,但无论如何,你都不许上战场,听到没?”

    “听到了!”

    归亭响亮地回答,顿时喜上眉梢。

    归仁看着他这副喜形于色的模样,不禁对这个儿子既好笑又好气,心想叫他去见识见识也好,免得老吵着闹着要去参军。

    但随着儿子离开,他的笑容很快便从脸上淡去了。

    想起那年旧都的惨状,还有后续几十年来朝廷的种种不作为、甚至是对北归人的打压、对屹人的百般求和讨好……归仁的心中便溢满了愤懑难平的怒火。

    有多少次,他曾像儿子一样满怀希望地期待,甚至都已经在家磨好了剑准备上前线为国拼杀;

    又有多少次,朝令夕改,叫他的希望反反复复地落空,最后一怒之下,从太医院挂冠离去,发誓此生绝不再为朝廷、为尹家人做事。

    “一人参军,全家光荣!保家卫国,寸土不让……”

    可听着外面传来的征兵号子,归仁心中那颗已经沉寂了几十年的心,还是狠狠震动了一下。

    若是真有那么一天,他能够重回故土的话……

    老人捏紧了手中的医书,眺望着窗外透进来的一线天光,苍老的手微微颤抖起来。

    *

    “三个月了,苏培盛,朕已经整整三个月没见到他了。”

    “陛下,奴才叫苏成德。”

    殷祝:“…………”说顺嘴了。

    “总之朕忍不了了,”他拍案而起,大声逼逼,“三个月没人陪朕聊天!三个月没出皇宫!朕都要憋死了!!!”

    苏成德提议道:“那不如,陛下去新都郊外围猎?”

    “前线打着仗,朕在后方打猎,这合适吗?”殷祝瞪了他一眼。

    唉,要不是他实在不懂军事,虽然懂点儿历史但大部分都是纸上谈兵,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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