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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挟狸猫以令诸侯》 100-120(第12/30页)
摸着脖子去偷看卫崇的神情,很有些小心翼翼地补充道,“可我见你脸上也没挂相,身上也没缺胳膊少腿的,我觉着我肯定是没打你的吧,不然不可能瞧着这么全乎,要知道我和……算了,我不说了!”
说到一半,许是瞧着卫崇脸上的笑意越发深了,她打了个寒碜,很是刻意地转移了话题。“咱们快走吧!再晚赶不上趟了!万一今日也给他们排到第一场,那可是要迟到了——”说着,也不等卫崇答话,她风风火火地拽着卫崇跨出门槛,掩饰一般地大声冲何誉喊道,“等等我们,何兄!”
旭日当空,扑面而来的风裹着湿意,好不清新。三人紧赶慢赶地赶到论剑大会,一路上也不过在徐鸯的坚持下——说到底其实也没有怎么坚持,毕竟何誉总是不大会拒绝人的——又给她买了些填肚子的小吃食,等到时,那天边的朝霞还未褪去,隐隐约约地透着一线焰色。
玄字台的比试已然进行到了第三场。
说巧不巧,说坏不坏,徐鸯确实不在这前三场当中。几人才松下一口气,还没来得及庆幸,接下来的一场、十场,唱号的人从一唱到几十,昨日胜者几乎都叫全了,却还不曾听见那被握在徐鸯手中的二十八号——
直到日头变得烈了,擂台下的群众也逐渐多起来,热情地跟着台上形势或扼腕或欢呼,人群中一个蓄着络腮胡的彪形大汉突兀而艰难地往擂台挤,路过徐鸯的时候,还不小心撞到了她,连道抱歉。
徐鸯不以为意,何誉却盯着那大汉瞧了一会,喃喃道眼熟。徐鸯便也踮着脚看去,笑着道:“不会是何大哥的什么远房亲戚吧?”
“不,我是觉得哪里见过——”
话音未落,那彪形大汉同门前官差交谈两句,那唱号的清了清嗓子,高声喊道:
“玄字台第二十三场,二号,孟胥,武林盟,善使刀斧,对二十八号,徐鸯,无门无派,善使拳脚!”
“不是。你不必找上门去,只需要确认一下,他人是否还在东海。一来一回,给你三日,务必早回。”
这个吩咐虽然奇怪,但她既这么说了,岑先自是深深一拜,领命而去。
此后,又是两日相安无事。彭城王似乎忘记了那日的一场风波,甚至忘记了要来讨好她。
直到两日后,他才又找上门来,邀请徐鸯出门一趟,又说知道徐鸯身子重,只是有事想要告诉她,也是做了万全准备,以防有任何不测。
正是这一日,岑先从东海返回,好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回到徐鸯身侧。
“如何?”
“……死了。”岑先在她耳边说。
第 109 章 徐鸯(十七)
什么秘密,能让彭城王狠下心,秘密处死这位他千辛万苦寻来的游医?又是什么秘密,能让他自信到不惧怕徐鸯,乃至于自以为可以借机控制徐鸯?
其实,与陈晊一番谈话,她已经几乎猜到了其中的因源。
但,也是岑先走了一趟,她才能真正确认。
那游医的手上功夫确实不错,按陈晊的说法,他当然能摸出徐鸯已然怀胎近九月。
还有约一个月的时间,她就该生产了。
但她被“找回”,被卫崇“送进北宫”……也才六个月不到。
“怎么就成我出来偷吃了!”应玮朝后一退,竟躲到了徐鸯身后,鼓起勇气,颇有些狐假虎威地呛声道,“我随便逛逛而已,你又哪里看见我在偷吃?”
那女子嗔怒,指着食铺门口那块小牌匾,道:“还说不是来偷吃的!你这是往哪里走?你有本事别躲在人家小姑娘身后,站出来同我辩!”
“我不是小姑娘了,我比他大许……”徐鸯小声道,但旋即又被身后的应玮打断了。
“我骗躲!我就躲!”应玮梗着脖子道,“就是往食铺里走,也不都是偷吃,我明明是光明正大地请客吃饭!”
“你请谁?你有谁能请?”那女子也怒声回到,两人一来一回,竟是没人听见徐鸯那半句又吞回去的话,竟自在大街上吵起来,“你别当我不知道,你那兜里的银子可是悬琴辛苦护镖攒下来的,给你是允你买些武器装备、干粮药膏,可不是让你去充大头花天酒地的!”
“你也知道是悬琴给我的银钱,该怎么花是我自己的事,哪轮得到你来管!”应玮恼羞成怒,推着徐鸯往前一走,道,“不过请义士吃顿饭而已!我瞧这女侠可比你厉害多了,等我把拉她入门派,你看师父还是不是每日总夸你一人!”
“你!”那女子气得面红过耳,深吸一口气,明亮的眼眸转而看向徐鸯,直勾勾盯着她,“你要入我琴心崖?”
徐鸯呆住了,直挠头道:“我不……”
“对!”应玮抢下话来,“她身上功夫比你厉害多了!要是她入门,当我师姐,你作威作福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恕我直言,这位姑娘。”那女子跟着又道,“我派虽然确实正在纳新,但你若是诚心想拜入我门派之下,也不该哄骗这黄口小儿,动这些歪门左道的心思。”
“怎么,许你天天跟师父告状说我哪日没做早课,哪日偷溜出去躲懒,就不许我找这位义士搬救兵么?”
眼见那二人吵得正焦,不仅把徐鸯的去处安排好了,连辈分都安排得是妥妥当当,就她本人一句也插不上嘴,连咳了好几声也没止住这劲头。她终于拔高声量,惹无可忍地大喊道:
“——我有师门!我是使剑的,一把琴也没摸过!我不想入甚么琴心崖!”
应玮与他师姐立刻收了声。徐鸯喊完这一声,喘了口气,抱着胳膊气鼓鼓地站在两人中央,看着那二人终于转头来看她。
甚至不止这二人,连四下也静了下来,经过的路人纷纷回头好奇地看向这一出小闹剧,两步开外那个小摊前吃面的人也俱都看着他们,手中筷子忘了入嘴,面条滑落,热滚滚的汤溅得衣襟上都是花点子。
何誉赶了过来,恰好听见这句,也顿住了脚步,一时默然。
徐鸯就这般同那女子和应玮大眼瞪小眼地僵持一阵,才觉察出——这街上似乎静得有些蹊跷了。
这条街毕竟毗邻论剑大会的院舍,在此间行走的,都是江湖中人,多少识得这些个门派。他们如此惊诧,于是徐鸯这般迟钝的人也能察觉出来几分不对。
“……琴心崖不是使琴的,就是使剑的。”何誉低声道。
“……哦。”徐鸯讪讪应了,干咳两声,面上还是挂着气呼呼的样子,心下却是拧成了麻花,脸上红晕更甚,只道,“那……那我也不乐意。”
应玮道:“……你就不能帮我圆一圆?好不容易让这个魔头吃瘪一回,我再请你就是了——啊!别揪耳朵!”
那女子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应,手里力道也丝毫不见变小,收了面上的怒意,此刻不似方才那样怒气冲冲了,倒变得冷峻起来,再抬眼一扫,四周悄悄看来的视线顿时少了许多。
待她再开口,冲着的却不是徐鸯,而是何誉。
“方才一时失态,竟不曾注意何少侠也在此。”她顿了顿,硬声道,“我知寒松坞处境艰难,然而这毕竟是五年一届的大比,贵派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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