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同: 50-60

您现在阅读的是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与君同》 50-60(第16/20页)

  博望炉中香烟袅袅,滴漏滴答,申时一刻的时候,二人起身。时值兰心来禀,方医官来了。

    隋棠闻言佯怒,“孤正要寻他呢,调的什么药,苦死了。”

    前殿之中,方医官为隋棠搭脉。

    隋棠真诚道,“辛苦方医官,又给孤调方配药。”

    方贺搭脉的手指一滑,用力了些,索性剩下两根指头也施上一样的力道,凝神了一会,掩过公主前头的话。

    他从医署得了许林的话赶来,对上蔺稷眼神,即便没有一个字,也能知他意思。故而这一点差池过去,后头便从容许多。

    许林传达了蔺稷的意思,不希望长公主有孩子,但也不想以药物伤她身体,哪怕是今早那样相对温和的药,也不想她用。

    方医官便领悟到位,这厢开口道,“殿下一切安好,放宽心便是,子嗣多来是需要机缘的。”

    隋棠道,“有劳了。”

    方医官看一眼蔺稷,装得欲言又止。

    “怎么了?”隋棠问,“有话但说无妨。”

    方医官有些为难。

    “孤自己也学医,你不必忌讳。”

    方医官缓了缓,恭敬道,“是蔺相的病情,我处同林医判他们都有交流。蔺相入冬后发病,身子虚弱些,肾气不足。为子嗣康健,属下建议,且待春夏阳气鼎盛……”

    隋棠看一眼蔺稷,笑着了然,“谢方医官这样用心,孤明白了。”

    这日入夜,榻上多了一床被子。

    隋棠早早躺在了外侧的一个被窝中,小半时辰钻出来。蔺稷在外头阅完卷宗入内瞧见,正想问如何今日睡外头了。

    却闻隋棠的话先响起了来,“快进来,我给你捂暖和了。”

    蔺稷怔了瞬,难免心虚,“不必如此吧。”

    “我还不知道你,睡一个被窝,蹭两下你就来劲。”

    “那索性我去睡书房便可,开春再回来。”

    “那不行,夜中我要照顾你的。几回了,夜来起高烧,心绞痛。”

    “不要紧,有医官。”蔺稷看着挪去里侧的妇人,正抖开另一床被褥,哈气钻进尚且冰凉的被窝。

    他突生一个想法,召林群他们重新给他会诊一次。许是他们弄错了,他不会年寿不永。

    他好好的,可以陪她晨起互相更衣,午后一同歇晌,晚来共沐夕阳。

    他要陪着她的。

    他要长长的一生,陪她到老的。

    ……

    “我听这话,你仿佛很想去书房?”隋棠丢开被衾,膝行过来,双手圈上他脖颈,“说,书房何人在勾你。”

    蔺稷逼回泪意,摇首。

    隋棠便他将勾过去,麻利地给他宽衣,将人塞入被中。她悬空越过他,吹灭烛火,又挺身落了帘帐,人在他眼前浮晃,披散的长发在他眼前飘悠。

    淡的香气,浅的触感,催他入睡,又令他转辗反侧。

    然入夜的那点纠结,终究被晨起的日光驱散。

    三日后,二月初六,方赟领着其他几位专调妇科的医官一同给隋棠会诊。

    隋棠有些诧异,“是前两日孤的脉象有问题吗?”

    “殿下无需多想。”方赟笑着回道,“是蔺相的意思,昨个林医官处给他会诊,后来他便提出,说正好趁着到开春的日子,让我们好好调理调理您的身子。又正好府中新来了两位妇科圣手,所以今个给殿下也进行一次会诊。”

    “新来了医官。”隋棠随方赟介绍,见过二人,抬眸看对案正阅卷宗的人,“这就是昨晚,你同我说的大礼?”

    蔺稷也不抬头,卷过书简,边阅边道,“欢喜吗?”

    隋棠哼了声,让兰心给孟、邱两位医官封礼包。

    又三日,二月初九,方赟又带人会诊。道是医官翻阅去岁的医案,发现她癸水时间间隔都在三十到三十五日一轮,其中五月和十一月近四十天方来。是故今日过来再诊断一会,尽可能调整到最规律的四七之数。

    “四七之数,便是标准的二十八日。”隋棠眉眼粲然道,“孤早些年时来时不来,这些年多亏了尔等,算是很不错了,能调到四七如此精准的日子吗?”

    孟医官搭着她脉搏,“臣尽力一试。”

    隋棠颔首。

    之后孟医官开了三贴药给她,如此二月十二,再来搭脉。自然效果不会这般块,但好在隋棠一切康健。

    之后便如同往昔,正常请平安脉,并无不妥。

    许是不到半月便会诊了三次,让隋棠心生疑虑,然她自己搭脉观之,亦是一切正常。

    蔺稷见她模样,叹道,“如此还是怨我,本是好事,你到底在多心甚?”

    隋棠揉了揉太阳穴,“你可有事瞒我?”

    “你指什么?”

    隋棠顿了顿,咬唇道,“是不是……我身体不太好?”

    蔺稷上下扫过她,“你自己不是搭脉了吗,自个身子如何不清楚?”

    隋棠的目光落在自己手腕间那串十八子菩提手钏上,自前两年决定要孩子开始,她就将它卸下,把里头的药物剔除干净。前岁闻太后病重,她睹物思人便又重新戴上。如此算来当是无碍的。

    难道说,是前头带太久伤了身子,那也不对,要是伤身子医署早就觉出端倪调养了!

    “你成日在屋中陪我,闷出病来吧!”蔺稷拉她到铜镜前,“要不梳洗一番,我带你出去散散心。”

    隋棠看外头天气,这日有些阴沉,还刮着风,“你不能吹风,好不容这些日子都不曾发烧气喘。不出去。”

    “那看看后日,若是晴天,我们去看看承明。”

    “后日?”

    “后日二月十五,是他、你的恩师二十五岁生辰。”

    隋棠闻言恍然,“今岁因你,我浑忘了,我寿礼都还不曾备下,你怎不早些提醒我的……”

    蔺稷瞧她一副急心无措的模样,嘴角勾起上扬,压也压不住。

    她说,今岁因你,我浑忘了。

    她的世界,因为他,一切靠后。

    他欢喜又伤心。

    “我都备好了。”他拉她同坐窗前,自己偷闲倚在榻上,要她烹煮一壶庐山云雾。

    釜锅热汤翻滚,嫩芽如月,妇人素手捧玉盏,盈盈送君前。

    阴霾的天空,流云未散,难见日光。

    直到十五之日,依旧如此。

    隋棠说,“我一人去吧,午后便回。”

    蔺稷说,“我披件厚实些的大氅便好,再抱个手炉。”

    隋棠想了半晌,勉强同意。车中一路,一直护着他,不是给他搓手便是查验窗帘封的是否严实,唯恐风寒吹袭他。

    蔺稷叹气,“我又不是纸糊的,再说很快南伐就要开始了,我没这般脆弱。”

    “南伐且不管,反正天寒,就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旧钢笔文学】 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旧钢笔文学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