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丞相少年时: 14、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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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昔日许掖仍是青州太守时,曾有一段时间与裴家交往甚密。彼时尚在府中的裴故,有好几回从族中下学,都撞见了这位太守与父亲议事的场面,父亲并不避讳他参与政事,见他来,爽朗一笑,招招手便朝人介绍“犬子,单名一个故字”。

    裴故拱手见礼,问了好,落座,在被问到时答上两句。

    一来二去,也算是在这位许太守面前露了脸。

    这位许太守早在父亲出事前便已隐退,只凭那早些年的情分,裴故如今也没把握许烨会不会帮忙。

    正这般想着,就见许府大门忽然打开了,跳出两列家仆,一身管家打扮的仆人在门内拱手:“这位公子,我家大人说不认识什么青州姓裴的人,不见,您请回吧。”

    话落,便要叫人合拢了门。

    “请等等——”

    裴故疾走两步,正欲再跨上台阶,就见那两列家仆拦了上来,他不得已停了脚步,只好在原地开口:“这位老伯,烦请你再通传一声,是江左青州的裴氏一族,裴蕴之子裴故求见。”

    那老伯挥手,叫下人缓缓关上大门。

    “公子请回吧。”

    “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

    老仆的声音透过逐渐合拢的木门远远传出来。

    裴故心中焦急,眼看那大门就要合上,他四下看了一眼拦着他的仆从们,抱拳道:“得罪了!”随后便出手一掌击在眼前人的肩膀处。

    立时就有人伸手来抓他,裴故一个矮身错开,紧接着跳起一脚踹向了家丁的胸口。那人被他踹得连退好几步,四人围攻之势顿时冒出个缺口。

    那老仆瞧着形势,口里急道:“关门……快关门。”

    裴故本意不是为了打斗,见有缺口,当下便不恋战,只飞身一翻,跃过众人,径直往未关拢的大门而去。眼见那大门就要关上,裴故当即伸出一只胳膊卡了进去。

    “快!去,去报告给大人……”眼看拦不住裴故,何伯忙抓了个小厮去通报。

    砰。

    裴故一掌拍在木门上,硬生生使力将那门的缝隙推开了。见此时机,他不再耽搁,闪了进去。做完这一切,裴故唇色苍白,额上渗出细密冷汗,他清晰地感知到,原本已愈合了不少的伤口被慢慢撕裂开来,逐渐渗血。此时,裴故忽然庆幸来时穿的是玄黑色的衣衫,否则这一片血色,不知要吓到多少人。

    “你……”

    何伯被这少年人的举动气得不轻,抖着手指指着裴故骂:“你自诩青州裴氏,青州裴氏便是这般、这般教导你的?教人擅闯民宅、恶意伤人!”

    ——他竟不知,往年在青州人称“陌上人如玉”的裴家大公子,还会干出擅闯这事儿!

    裴故缓了口气,站直身体,躬身道歉:“晚辈冒犯,此举实属非不得已,待此事解决后,主人家想如何处置,晚辈绝无怨言。”

    他起身,两颊因方才的剧烈运动泛起红晕。那些家丁已不再上来围攻他,只是三三两两地圈着他,裴故站在院子里,全然不复方才的攻击之态,他将视线落在最中间的何伯身上:“这位老伯,劳烦您再帮我通传一声,青州裴故……今日确实是有急事寻许大人。”

    何伯看着他,没说话。

    半晌后,小厮回来了,附耳对着何伯说了一阵。

    “公子请吧,”

    何伯看了他一眼,“且随老奴来,大人在花厅等你。”

    裴故微微笑了一下,“有劳。”而后跟上何伯的脚步往花厅去了。

    西侧廊下,缓缓走出两道身影。

    “姑娘,”

    小环探头瞧了瞧:“今日来的那个,看起来不像是那些贫民……”

    虽然他身上穿的是够寒酸的,但那张脸不像啊……

    许慕清想起方才惊鸿一瞥瞧见的面容和利落身手,眼里闪过一抹欣赏,可嘴上却“哼”了一声,“不过区区中人之姿,比他好看的我见得多了,更何况这人还穿着如此寒酸。”

    “罢了,”

    许慕清理了理钗环鬓发:“你且随我一同去花厅,记住,别让人发现了。爹爹年纪大了,我得替他好好在暗处观察观察。”

    小环眼睛骨碌骨碌转了两下,憋笑着点头。

    -

    许掖端着杯茶,在花厅慢慢踱步。

    待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他才放下茶盏,转过身去。

    何伯正领着一名少年人进来,那人约莫十七八岁,身量修长,穿着一身玄黑色的布衣箭袖。走路时脊背挺直,步伐沉稳有力。许掖细瞧他眉眼,若他真是青州那位的后裔,父子之间眉眼总有相似之处。打量几回下来,他心里对“青州裴故”这一说法已信了大半。

    但即便是这样,他面上仍不动声色。

    何伯将人带到,站定,“大人,人到了。”

    许掖挥挥手,示意他可以退下。

    “许世伯。”

    裴故立在厅中,见到许掖行了一礼:“方才闯门是晚辈冒犯了。”

    论辈分,许掖长他一辈;论家世,裴府是江左青州的名门望族,如今虽然没落了,身份却仍在那里。因此称许掖一声“许世伯”,并没什么不合适的地方。

    “且慢,”

    许掖缓缓踱步至首位,自己坐下了:“年轻人,这一声‘许世伯’,老夫还得看看当不当得起。”

    他伸了伸手,示意裴故坐下,开口问道:“你说你是青州裴故,可有什么证据?老夫总不能信你一面之词。”

    这个问题,早在裴故意料之中,他笑了笑。

    “许世伯可还记得,有一年世伯到晚辈家中避暑,于湖上泛舟却不慎落水之事?”

    裴故翻起左小臂的箭袖,挽至袖口:“晚辈跳入湖中将世伯救了起来,也就是那回,世伯瞧见了晚辈小臂上的胎记,当时还问了家父几句。”

    一截小臂展开在许掖面前,“世伯瞧瞧,是不是这个?”

    只见裴故掀开的左小臂内侧,靠近手肘的位置,赫然有一块形如云纹的胎记。

    许掖记得这胎记,他当时看见时,因为其形状新奇,还问了裴蕴两句。裴蕴说,这是他家儿子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至今为止还没瞧见有谁同他一样的。

    如今裴故将胎记这么一亮,他的身份不言而喻。

    这下可有些麻烦了。

    许掖抬眼看他,忽然爽朗地笑了几声,站起来拍了几下裴故的肩膀:“竟然当真是裴兄的后代,世伯眼拙,一开始是真没认出来啊!你叫裴故是吗?来,坐,先坐。”

    “何伯,”

    许掖坐回位子,高声吩咐,“将我那君山银针泡上来。”

    裴故原以为这许太守并不待见自己,心里已经做好了被甩脸子的准备,如今却见许掖态度热情,当下便放松了许多。他笑道:“君山银针,如此好茶,世伯客气了。”

    “哎。”

    许掖不甚在意地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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