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入流的她: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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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在这里,时间过得十分缓慢。

    偶尔,在不需要上学和治疗的间隙,他会去庄园附近的教堂走走。

    一位身穿庄重白袍的年长司铎接待了他。

    他看着黎晗影站在神像之下,保持静默抬头的姿势,询问道:“孩子,你不进行祷告吗?”

    黎晗影记得自己当时的回答是:“我不信仰你们的上帝, 也可以祷告吗?”

    说完话,他转身离开, 并不期待司铎给予的答案。

    后来,他又去了几次,他的沉默寡言,和立在神像下方一动不动的行径引得了司铎的好奇。

    他们逐渐熟悉起来。

    通过少量的对话,黎晗影得知,司铎曾经在他的国家待过几年,会一定程度的中文。

    有了这个纽带,在内心不同常人的念头疯狂攀升的时候,他会选择将司铎当做倾诉对象。

    再后来,他带着小福骨头去上学的秘密被人发现。

    赶到意大利的黎见煦当众给了他一耳光,并办理休学,将他送进精神病院强制治疗。

    进入精神病院之前,黎晗影最后一次去了教堂。

    他的嘴唇苍白,一侧面颊红肿,身上是还未换下的学院校服,他前所未有的迷惘,重复着,问出头回与司铎相见时问出的问题:“我想为我的朋友祈祷,可我没有信仰,也能够祷告吗?”

    最后一次,避而不答的司铎用中文回答了他。

    他怜悯地说道:“孩子,神爱世人。”

    将回忆中断,在体感漫长到过了一年的两分钟里,黎晗影和施愿终于来到主持婚礼的司铎面前——一样的庄重长袍,一样温和包容的眼睛,他年少记忆里的长者,岁月不曾给他凿下痕迹。

    他作为婚礼的主持,带着略显哀伤的微笑站在他们前方。

    空荡荡的教堂,似乎无人祝福,唯有司铎在轻声询问:“新郎,你是否愿意你身边的这个女人成为你的妻子,从此与她缔结永恒的誓言?无论健康或者疾病,无论富有还是贫穷,都会爱她、尊重她、照顾她、包容她,永远对她保持忠贞不渝,直至生命熄灭的尽头?”

    黎晗影毫不迟疑地回答:“我愿意。”

    轮到施愿时,她却同样毫不迟疑地挣开了黎晗影的手——哪怕黎晗影在发觉的一瞬间,就不管不顾她是否会疼痛,指节摁紧加重了力气,她依旧轻而易举地如同游鱼般从他掌心滑走。

    教堂隐藏的暗门打开,或轻或重的足音踏了进来。

    来的不止一人。

    有他的兄弟,黎向衡、黎闻烈,还有他认识的人,容怀瑾。

    再往后看去,那挨挨叠叠的男性身影,黎晗影也并不熟悉。

    施愿迎着教堂玫瑰窗上洒落的彩色日光朝他们走去,未知落入了谁的怀里。

    她转过头,朝黎晗影痴痴地笑,声调一如多年前的司铎。

    她宣告道:“黎晗影,神爱世人,可你是罪人。”

    “所以神不爱你,我也不爱你。”

    黎晗影的面色仍然是平静的,可在听觉神经接收到这些话语的刹那,他倏忽感觉到了痛苦。

    极度的痛苦。

    他的皮鞋与地面焊死,无法抬起脚步,痛哭着朝施愿伸出手,乞求她不要丢下自己。

    施愿却越走越远,直至不见踪影。

    ……

    黎晗影从噩梦中猛然惊醒。

    他的意思尚且迷蒙,唯一的反应,就是目光涣散地望着天花板嗬嗬喘气。

    他尝到嘴里的血腥味。

    似乎在哭求挽留施愿的行径里咬伤了自己。

    然后,一张面孔压过房间的光影,闯进了他的眼睛里。

    “宝贝,你终于醒了!”

    是数日没有听见的亲昵称呼。

    紧接着,一只雪白细腻的小手伸了出来,盖上他的额头。

    施愿感受着温度,又撤回手贴了贴自己的额头,呼出一口气,“真好,烧也退了!”

    家庭医生开的药和点滴起了作用,黎晗影差点转为肺炎的重感冒好了一些,但他的身体依旧没什么力气。他张了张嘴,如同劫后余生般察觉到施愿没有离开自己,展开双臂就想要拥抱她。

    另一双属于男性的臂膀却在这个时候挤了进来。

    “二哥,是想要坐起来吗?”

    “我来帮你。”

    “姐姐照顾了你好几天,自己也没什么力气,就别麻烦她了。”

    黎闻烈的手臂穿过他的腋下,以不太温柔的姿势将他从平躺的状态变成靠坐在床头。

    黎晗影的骨头被挤压得有些痛,他蹙起眉峰透过黎闻烈身体的缝隙去寻找施愿的面孔,才发现自己的床边有两把并排放的椅子,而且如同热恋中的情侣一般,挨得很近。

    “Leo,你轻一点,没发现你弄疼你哥哥了吗?”

    细心的施愿捕捉到他不适的表情,立刻嗔怪着拍了下黎闻烈的肩头。

    “知道了知道了,我又没什么照顾病人的经验,姐姐不要对我那么严格——”

    不复四人对峙的仇视和怨怼,黎闻烈重新回到了弟弟的角色中,而在他昏迷前夕,不肯见面、不接电话,也不回微信消息的施愿,同样回到了刚刚和他在一起的亲昵状态。

    这是对的吗?

    还是他仍然在做梦?

    黎晗影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

    施愿留给他的最后记忆,唯有彻夜冰冷的雨水,以及超出院墙的部分,从未亮起过的灯光。

    黎晗影迫切地想要跟施愿说些什么。

    但即便黎闻烈恢复到正常状态,有他这个第三者在,他们也不方便沟通。

    于是,黎晗影请求道:“阿烈,我不想传染给你们,拜托你下楼去问管家要几个口罩。”

    “好啊。”

    黎闻烈应承得很快,不再如同护食的狗一般缠着施愿寸步不离。

    卧室在十几秒后只剩下他们两人。

    “对不起。”

    “对不起。”

    两声道歉几乎同时响起。

    黎晗影的神色渗出一丝惊讶,而挑了一把椅子坐下的施愿诚恳地低着头,“我命人在几张牌上做了记号,本来就是冲着整赵善萱去的,可没想到她拿到了国王牌,还把我和你牵扯到一块儿。”

    “我当时想着,如果我们接吻的事情传出去,指不定要闹出怎样的风波,我才和你在家里人面前确认了关系,正是大哥最看我不顺眼的时候,万一影响黎氏集团的形象,说不准他会杀了我。”

    “我是真的害怕大哥,虽然这些年,我一直在硬着头皮跟他作对。”

    “那天回到家里以后,我的心情也乱糟糟的,一方面讨厌自己的退缩,一方面又觉得伤害到了你……不知道该怎么办,索性把手机关机直接睡觉了……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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