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山载雪: 10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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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病情不敢随意置喙,却不知原来温公子对我家中人竟似比我还要了解几分,倒令我有些意外。”

    “楚兄言重了。”温迎打了个哈哈,“知白到底是表叔父唯一子女,得知你二人成婚,自是不免多加打听了一番,楚兄如感冒犯,为兄在此赔罪便是。”

    说罢,他抬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待放下酒杯,温迎又道:“楚兄既喝不得酒,我也不便勉强,只是美景在前,总不好浪费良辰,不若便让照晚为楚兄弹奏一曲罢。照晚姑娘的琴技在整个兰留也是首屈一指,楚家世代书香,想来楚兄对琴曲定然也颇有造诣,可不能错过如此乐音。”

    他唤了一声,名为照晚的花娘便行至了上首的琴桌后,袅娜的身姿坐定,玉指轻弹,一曲飘然悠扬的乐音随之响了起来。

    曲子弹的是《神化引》,取自庄周梦蝶一典。

    琴音渺然悠荡,恍如神化物外,合着画舫外碧波荡漾的粼粼水光,叫人听来,一时竟真有梦觉难定之感。

    温迎边听着琴曲边独自饮酒,似想起什么,又随口问道:“楚兄与知白成婚也已近半载,还不知你们打算何时为秦家添丁?”

    楚流景眉目未动,“我有疾在身,不敢耽误卿娘。”

    温迎面露恍然:“天生心疾之人好似的确不便生子。”

    略一顿,他又疑惑道:“既是如此,当初楚夫人是如何诞下你与楚楼主的?”

    不待楚流景回答,温迎慢条斯理地放下了手中酒盏,“一直有传闻说,楚兄其实并非楚家之人,二十年前,林楼主曾往图南一行,待她回南柳后,楚家便多了一位楚二公子。此事实在是有些巧合,楚兄以为如何?”

    楚流景微敛了眸,未曾言语,放于身侧的手却慢慢摸上了腰间软剑。

    果然是幻术。

    自走入这座画舫后,她便一直在受幻术影响。

    正堂中抚琴而歌的优伶,与眼下在琴桌后弹奏的花娘,皆是江湖中少见的幻术高手。

    此幻术与六欲门引人入梦的幻象不同,而是诱人吐露真言的迷心术。

    他们想要试探的并非是她的底细,而是楚流景的身份,幕后之人已然知晓楚流景便是当初图南城中幸存之人,他们引她来此,便是为了从她口中得知当年江霁月所藏十洲记的下落。

    只是……

    她垂眸一瞥,看向了悄然抚上自己腕间的那只手。

    身旁名为驰光的花娘一直在暗中渡入内力为她减轻幻术带来的影响。

    她是何人,又为何要帮自己?

    如此风流旖旎的姿态的确让她想到了一个人,只是此人已被她罚出了四余之列,当不该于现下出现在此处。

    发觉楚流景迟迟未曾陷入催眠,温迎目光深邃,望了一眼她身旁女子,便又笑起来。

    “听闻芙蓉阁前些日子新来了几名花娘,无论容貌才情皆是上品,楚兄难得来兰留一回,为兄便一尽地主之谊,定让你今日尽兴而归。”

    说罢,他拍了拍手,门外脚步声轻响,一名小厮当即将人带了进来。

    幽香浅淡,徐来的清风将纱幔吹得微微拂动,数名戴着面具的花娘自外徐徐行来,风姿各异,皆停在了楚流景前方。

    楚流景眸光疏淡,似对如此情形无动于衷,她站起了身方要离去,而视线扫过眼前数人时,却忽然凝定于一处。

    身前不远处,一名戴着重明鸟面具的女子正不言不语地望着她。

    女子身姿清皎,穿着一袭云纹白衣,容颜隐于面具之下,仿佛云中素月,却更流露出了几分出尘不染的清绝。

    楚流景望她一阵,伸了手去,将她一把拉近怀前。

    微凉的唇落上身前人耳边,她嗅着那抹薄雪般的冷香,墨色的双眸微微眯起,话语声透了一丝低懒。

    “这位娘子,瞧来倒与我家中妻子有几分相似。”

    第114章 做戏

    做戏

    素淡的身影未曾防备地跌进她怀中, 而戴着面具的女子却并未挣脱,只任凭身前人禁锢般地揽过自己腰后,清泠的话音宛如覆了薄雪的清溪。

    “公子既时刻念着家中人, 又如何会来此烟花之地?”

    楚流景低首埋在她颈侧,环于身后的手占有般更拢紧了一分, 微阖的眸中隐约流露出几分深晦不明的欲望, 吐息轻浅,抵在肌肤上的话语模糊而透了凉意。

    “我的确时时刻刻心念着她, 只是我却未必是她唯一挂念之人。”

    怀中人似顿了一瞬,清明的双眸微微敛起, 而在察觉到对侧望来的视线时又垂睫掩了过去, 皓白的手攀过身前人颈后, 淡薄的唇随之若即若* 离地咬上了她耳际。

    “既然家中人未能让公子满意,公子便不妨暂且忘却家中之事……一切交由流霜便是。”

    咬在耳边的力度极细微,带出些许濡湿的温热。

    楚流景眸光微暗,眼底似有一点暗红缓慢洇开,伏于怀前的人略退开身子, 与她四目相对,另一只手轻撑在她肩头, 略一用力,一双身影便相拥着朝后倒去,跌入了桌案后的软垫中。

    看着已然倒在了一处的身影,温迎眼中掠过了一丝冷笑, 漫不经心地举起酒杯饮了一口, 方才还有些怀疑的心也慢慢放了下来。

    不枉表叔父特意寻来了这名与知白有几分相似的花娘, 果然能引得楚流景上钩。只要诱他在幻术中说出十洲记的下落,再让知白知晓今日之事, 此人便再无利用之处,当可随青冥楼一同除去。

    望出的视线再扫了一眼一旁戴着白玉面具的黛衣女子,他眯了眯眸,似是有所顾忌,手中折扇于桌面上轻轻一敲,便示意般笑道∶“驰光姑娘,看来楚兄已寻得了心仪之人,你一片痴心终究是错付了,不若还是早些离去吧,又何必再留在此徒添感伤。”

    旖旎的身影坐在半开的长窗边,莲纹的白玉面具流转过浅淡光泽,隐约遮盖了那双美目中的神色。

    短暂安静,驰光颦眉回首,秋波盈盈的双眸似敛了哀怨愁绪,一声轻叹,惹人怜惜的哀婉话音便轻柔响起。

    “奴家到底并非楚公子心上人,又何曾奢望过当真换得片刻回应,只要楚公子记得奴家,日后能想起奴家一时半刻,奴家便已是别无他求,死也甘愿。”

    情意缱绻的话音落下,风姿绰约的人款款起身朝外行去。

    而纤柔的身影在经过摆放着香炉的案几旁时,指尖却微不可察地一弹,落了些许粉末进香炉当中,再回眸望了一眼身后亲密的一双身影,她唇边勾起一点弧度,尔后未再停留,不紧不慢地消失在了不染轩外。

    绵绵不绝的琴音仍在继续,香炉上青烟袅袅,空气中似多了一抹若有似无的轻浅幽香。

    楚流景半躺于桌案旁,幽邃的双眸定定地望着身前人动作。

    身上氅衣已然在牵扯间被揉乱,似泼墨一般散落于身侧,而伏于上身的人却似毫无所觉,一双眸子仍是未见半点波澜,抚于她腰侧的手一寸寸缓慢地划过了她的肋骨,指尖停在心口方寸,为面具所遮掩的容颜便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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