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为客: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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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是真让人听了笑话,沈夜雪正色而问,任由着玉面染春。

    “阿雪怎知是我,”说起欲趁虚而入的那一人,离声轻然冷哼,不紧不慢地回道,“许是他自知不配阿雪,心有惭愧便失了约。”

    这些言辞有何人会信,贺寻安虽风流,却未像他厚颜无耻……

    罢了,待明日他顺心了,自会告知那人的去向,她转念如斯,不再作想。

    沈夜雪喃喃低语,又怕今宵一过,那心口旁的伤势再度不可收拾:“明日再算这笔账……”

    “阿雪在忍什么……”

    瞧着素日威仪肃穆的女子耳根绯红,正小心翼翼地和他耳鬓厮磨,离声一头雾水,碎吻落于耳廓旁,而后低沉作问。

    虽是问语,却更似蛊惑,她只觉心痒难耐,来不及思索藏于心的情意,瞬息间坠入深渊里。

    “我怕伤了你……”她含糊低言,也不知在道些什么,“我……”

    “阿雪不怕,阿雪不怕。”只听着今夜成她夫君之人柔声安慰,她神思混乱,听他几近诱引般再启薄唇。

    “我愿为阿雪舍了这性命……”

    第90章  美色误国,并非歪理……

    一切思绪化作浅吟, 帘外树影婆娑,随夜风摇晃。

    而她深觉自己就如那翠叶,于枝头摇摇欲坠, 偏是不肯落下。

    折腾到了深夜几更天她不甚知晓, 困倦袭至浑身各处, 沈夜雪只感纤腰酸软, 疲惫而眠。

    怀中美色蚀骨销魂, 他爱不忍释,从其身后拥得更紧, 柔吻渐缓, 伴着月影相拥入梦。

    隔日大梦清醒之初,沈夜雪察觉枕边空了人。

    唯恐他又失了影踪,她慌忙坐起, 忽见殿门被徐缓推开,几盘糕点被端了进。

    她凝望徐步走来的人影,惊觉膳桌上的菜肴乃是他亲自下厨所做。

    这人何时会庖膳了, 难不成上回在御膳司做包子一事令他耿耿于怀,他还真于闲暇之时去学做了糕点……

    从然披了件薄氅于玉肌之上, 她闲坐桌案边,见其笑意盈盈, 脱口便问。

    “这是……你做的早膳?”

    离声端立在侧, 恭敬朝她作上一揖:“叶某愿为夫人效劳, 做得拙劣,望夫人莫嫌弃。”

    待糕点入口,她秀眉微皱, 才觉是暗自欣喜得早了些。

    这糕点虽看着味美,却食难下咽, 味道古怪不说,觉其中的调料根本就是乱掺放。

    果真是出自他手……

    “阿雪觉得味道如何?”垂手立于旁侧,他思忖片刻,慢条斯理地问道。

    沈夜雪闻语舒展眉心,佯装淡然地放下勺筷,斟酌良晌,轻咳着回言:“比我流落街头时所尝的糟糠……要好上一些。”

    话外之意了然于心,离声泰然自若,唤人将碗盘端了下。

    “陛下嫌弃微臣,那微臣今夜只好再想别的主意……讨好陛下了。”

    “不过九千岁有这般手艺,朕甚感欣慰,”她倏然淡笑,顺着话语有意安抚,“想来过不了多久,朕便能一日三餐皆食得九千岁做的佳膳。”

    常言夫君还是要多勉之,切记不可打消其干劲。她洋洋自得而答,令这猖狂之人道不出话。

    “现在是何时辰了?”回神一刻,沈夜雪想起今早竟无人唤她去早朝,顿时心惊了起。

    因洞房之夜缱绻至次日晌午才下榻,她当真是成了一名昏君。此般相传,定失尽了民心。

    离声从容又拜,似乎早已为她打点好了所有:“陛下燕尔新婚,又刚洞房花烛度良宵,朝廷上下皆为识趣之人,今日早朝自是不上了。”

    一时不知这位当朝九千岁算是她枕边人,还是她辅佐在侧的谋臣,亦或是……

    亦或是任她左右差遣的男侍。

    兴许万般皆可,她已然不多作思虑,如今是将他真切困于身侧,他哪儿也去不得。

    “美色误国,并非歪理……”沈夜雪镇定一咳嗓,忽觉自己若为罪孽深重。

    有人行色匆匆走入殿内,她瞧望来人是远风,便端直了娇身,收敛起戏谑之意。

    远风恭然站定,神色透着些急切:“陛下,刘副将来报,说昨日清早过后,便再未见贺将军影踪,不知陛下有无将军的消息。”

    意有所指地一瞥身旁如玉公子,她挥袖示意远风退下,悠然回道:“朕知晓了,让他安心回府吧,就回过上一二时辰,贺小将军自会露面。”

    见陛下如此若无其事,必定是知晓贺将军的下落,远风稍许安心了下,抱拳稳步退落。

    “这下阿声总该将人放了吧?”

    回眸看向这罪魁祸首,沈夜雪重重一咳,让此人适可而止。

    离声随之走向一旁待命的宫奴,缓声开口:“去一趟采香阁,让他们放人。”

    采香阁?

    犹记沈钦于那一处青楼被羞辱之景,这疯子竟将领兵上阵的将军绑去了采香阁……

    贺寻安若不找上门来,便是以德报怨了,她默然捏了把冷汗。

    “你绑了贺寻安去青楼?”

    沈夜雪费解不已,微然凑近悄声相告:“他刚执掌兵权不久,正是树立民望时,你这是在毁他的名声。”

    离声却似有意而为,颇为轻蔑地回着话:“他那点名声还需作毁?本就是常年游逛青楼的纨绔子弟,不差这一次。”

    此道淡雅身影看不惯那贺寻安已非一二日,亦是可言,觊觎她的男子,他皆厌恶,皆默默怀恨在心。

    宽宏大量一词从不会被放于他身上,他也不屑得他人称颂。

    她未计较作罢,随心放任他去了。

    从昨夜宫宴之时,便未见那贴身婢女,沈夜雪困惑地张望:“一夜不见听荷,听荷去了何处?”

    “回陛下,听荷她……”一宫侍欲言又止,眸光落于不远处。

    顺目光遥望而去,她凝眉见听荷正跪拜于石阶下,似已被日光曝晒了多时,额间渗满了汗水。

    “奴婢有罪,有负圣恩。”

    听荷颤巍巍地叩拜着,双腿已跪得发了软。

    沈夜雪不解更甚,凛眉道着:“何罪之有?”

    “奴婢办事不力,被人暗中调换婚书,还……”陛下吩咐的大婚之仪出了差错,今日必会降罚,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请罪,听荷颤抖着抬眸,瞥见陛下身边随步而行的公子时,顿然惊诧。

    “九……九千岁……”

    昨晚与陛下拜堂之人应为贺将军才是,九千岁分明杳无音信,怎会……

    怎会真现身于陛下的寝殿内。

    听荷甚是疑惑,将后续之言硬生生地咽了回,垂首更是不敢作声。

    “不必领罚,皆是我做的,”清冷之声从清绝身影的唇边飘荡而出,离声晏然浅笑,行着礼数而答,“陛下若要降罪,降于微臣便可。”

    此人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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