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为客: 3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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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花月坊置于危险之境?”

    这一举非她所为, 是锦月处心积虑欲构陷谋害,可她不论作何辩驳, 皆已成过往。

    公子不信,贺寻安亦不会信,如今会信她的,许是唯有无樾这榆木脑袋……

    方才贺寻安毫无顾忌地说出公子幕后的主,她幡然醒悟,往昔之年,公子的靠山竟是傅昀远。

    曾因公子无常喜怒,她不敢越矩而问,生怕惹得主子不悦,丢了宠幸。

    眼下她已无物可失,落得一身轻松,临死前便要问个所以然来。

    “公子是傅宰相的人……”思来想去,沈夜雪自嘲一笑,眉眼轻弯,“我怎从未听公子提起?”

    “身不由己,天下形势所迫。”

    沈钦仅回了几字,算是默认了。

    前一阵子,那位傅宰相讨她前去为婢,公子不曾抗拒,原来是有这层牵扯在……

    回忆起府宴上所见之幕,她忽地明了,公子为何那般隐忍。

    “所以傅昀远要讨我去相府时,公子不敢违抗……原是如此。”

    沈钦未作答,深眸中升起一层厌恶,那厌恶却不像是对她,而是对自己。

    公子素来以利益为重,她知晓其意图所在,已不作太多追问。

    可细想着贺寻安适才之言,着实表明了将军府亦是傅昀远之势。

    她百思未解,不明公子近日欲除去的人,为何皆与贺府有关……

    离声服毒时曾说,龙腾玉莫要轻易交出,让她多为自己想一条后路。

    沈夜雪一直不知那话外之音,直至此刻,她如梦初醒,公子所要此玉或许不是为了治疾。

    “公子对丁秉和贺逸行下手,是为对付贺小公子,还是另有他意?”

    此问似乎即将触到了沈钦忌讳之处,她蓦然抬眸,正好撞上其森冷眸光,藏于眸底的一缕幽暗欲将她吞没。

    自国师宣告,得此玉者得天下,各处野心就暗潮汹涌而起,想必公子也不外乎如是……

    “也罢,我不该逾矩多问的……”她轻挪视线,自然而然地落回地上,随后侧目再望少年,“恳请公子饶恕无樾一回。今夜之事因我而起,一切后果由我承受。”

    “公子应了他何事?”

    房内虽灯火通明,却仍有清辉透着寂寥,她轻声一问,心感一丝疲倦。

    沈钦依旧肃冷,几念后启了唇:“保你安然如故,自在无忧。”

    “我的事,无需一随从来费心劳神……”

    她大抵是猜中了这一事,目光颤动得紧,怒气翻涌而至,向那将死的少年一顿呵斥:“你管好自己的小命,比自以为是的护主更为妥当!”

    “我让你跟着,不是让你替我殒命!我不但不会感激你,还会觉得你太过愚蠢。你如何不去想想我所思所欲,这般不知主子的愚笨之人,留着又有何用!”

    这个傻子,成日想的都是护她周全,现在把命也搭了进,她只觉这少年是真心糊涂……

    两名侍卫快步行来,望向跪地已久的花魁,恭肃而问:“公子,是否还需行刑?”

    似是还在气头,沈钦蹙紧了眉,冷意未消。

    “我说出的话,何时有收回的理。”

    面前是她唤了几多年载的公子,亦是她相伴多时的主,到最终之时,未存留丝毫情分。

    连同微弱的主仆之情,也不曾有。

    “最后一恳求,待我入地室后,公子可否予无樾自由之身?”沈夜雪思索一瞬,眼睫轻垂,语声带着些央求,“他本是我拾回,他若想离开,就让他走。”

    “可应。”

    她听公子回语应下。

    于这世间,她忽感再无留恋,唯剩的遗憾却是未见那人一面。

    可若见了又能如何,是要心怀歉疚,还是要回应那缥缈无定的情意……

    “谢公子开恩,玉裳感激不尽。”

    被两侧侍从扶着起了身,沈夜雪站了稳,轻盈推开身侧随侍,端步朝地室而行。

    “我自行去,不劳烦诸位了。”

    一步一步掺杂着些许决然,她走出轩房,忽见一侍卫行色匆匆奔来,与她擦身而过。

    那侍卫一个趔趄倒于公子面前,慌张禀报。

    “公子,外边来人了……”那侍卫支支吾吾着,半晌才道清话语。

    “说是……说是来接玉裳姑娘的。”

    闻言,沈夜雪蓦地一愣,耳边不住地荡着禀告之言,转念过后,加快了步调。

    时当金秋,遥见树梢悬挂一弯秋月,月有微霜,庭院内梧桐叶落,霏雪微淋。

    院落中伫立有一身影,寒清胜雪,凉冷若玉,本应是谪仙之姿,却偏散着几分狂妄与阴鸷。

    是他……是他来找寻了……

    只是那道清影褪去一身如火灼红,覆盖上的,是冷到极致的雪色。

    似感知到了她凝望而来,人影垂手而立,闻风不动,虽被蒙着眼,却像与她相视好一阵。

    “来者何人?”

    沈钦于此时行入庭院长廊,一眼便认出了眼前之人:“是你……”

    当初已让玉裳将此人除灭,他竟然没死……

    在偏院内二人亲昵相拥之举若浪潮般涌入,不论是否为假意亦或动了真情,沈钦都无法忍受。

    是她心软未动下手,还是他从玉裳手中脱逃了走……

    可无论是何缘故,沈钦深知被欺瞒了。

    离声微扬薄唇,凉到令人发寒的话从唇畔溢出。

    “我来带她走。”

    见此又上前了些,将姝色挡于身后,沈钦沉冷而回:“玉裳是我花月坊的花魁,谁也带不走。”

    听闻此话笑意尤盛,寒雪般的身影未忌惮分毫。

    “沈公子不放人,那便……只好硬夺了。”

    只身一人硬闯花月坊,还试图抢走一名女子,众目睽睽下要接走命不久矣的花魁,此人真当是不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沈钦想起这人乃是宰相府门客,与他一样皆为傅昀远效命。

    只不过这门客入府时日不长,夺人究竟是何目的,他不为知晓。

    双眸就此凝紧,沈钦忽而问:“这般抢人,是傅大人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我只要她一人。”

    离声不愿再多言,取出一藏信竹筒便抛掷向前:“我能与你做一笔交易。”

    见景接过信件,缓慢将之展开,沈钦顿时一滞,良晌道不出话。

    “沈公子恐是还不明花月坊的处境,”如同沉下稍许耐心,离声再次启唇,“贺寻安定会向傅昀远禀明实情。过不了多日,这一处阁楼后院便会横尸遍地,满目荒骨,连同沈公子也会丢了性命。”

    适才贺寻安离走时那愤恨的模样历历在目,傅大人定不会饶恕,信上所写确是一条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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