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为客: 32-40

您现在阅读的是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花月为客》 32-40(第2/13页)

了,我们先前可说好的……”

    “光让我嘴上说说也不行吗,就当是我痴人说梦,痴心妄想!”眉间戏谑不减,贺寻安悠然瞥向窗外,漫不经心般饮下清茶。

    “贺公子这般是真要折煞我了……”她随之将杯中茶水饮尽,眼见着黄昏褪去,夜幕袭来,便与之道上一别。

    “花月坊有许些规矩,夜深之时便该回去了。”

    贺寻安仍似作思着何事,许是和她一般在思索花簪一事,恭敬作别后又饮起了茶:“姑娘保重,我再品一会儿茶。”

    二人既是心不在焉,也不必再如是闲谈。

    她不知这贺府公子接下来的打算,是要将此铁证献于官府,还是决意私下暗查……

    那枚遗落的发簪于她而言很是不利,贺寻安若知前因后果,为此与她结了仇,牵连上公子与花月坊,她便是自刎谢罪也不为过。

    奇怪的是,她之后未因这事听得有风吹草动,就此风平浪静地过了几日。

    沈夜雪待于后院安闲自得,暂且将玉簪之事抛至脑后,和无樾惬意地过起了闲适之日。

    玄衣少年常倚于窗台边,抱剑而立,一副年少轻狂的模样。

    观望她良久,见她自顾自地赏花观月,时不时回望他几眼,秋意虽已浓,可女子杏眸含春,盈盈浅笑,他抽剑而舞,使得院内残枫尽染,绯红漫天。

    直至一日,沈夜雪寻遍四处,寻不到少年踪影,才心感微许异样。

    恰逢她忐忑走来,轻烟看向假山一带,擦肩时朝她低言:“奴婢见韵瑶在假山旁东张西望的,定是在偷望贺小公子。”

    顺着轻烟的眸光望去,假山后真有一身影正鬼鬼祟祟地偷瞧着暗道深处……

    她不走近也了然,那人影应是韵瑶无误。

    可她关切的是,贺寻安为何会行来此处,甚至还被召进了公子的轩房……

    “贺公子?”再三确认了一遍,沈夜雪忙喊住正欲走远的轻烟,“他几时来的花月坊后院?”

    “姑娘还不知?”轻烟微感诧异,前思后想,估摸着回道,“自从贺小公子入了这庭院,扬言要与咱们的公子争持一番,顺便送公子一份大礼……”

    “到此刻已过去了一个时辰。”

    眸色平静地环视着院落,她犹豫未决,终是问向这婢女:“你今日可有见过无樾?”

    哪知轻烟疑惑更甚,脱口便反问。

    “无樾一早就被公子唤了去,此时还未归吗?”

    无尽凉意顺势蔓延而上,引得她不觉踉跄一退。

    第33章  我便是这样残忍的人。

    如同被扼住了咽喉, 她心头霎时一震,慌忙奔至暗道内,却被门外侍卫抬剑拦下。

    房门半掩, 隔着几步之遥, 清晰响起贺寻安的厉声质问……

    沈夜雪镇静止步, 正色启唇:“劳烦禀报一声, 我是来寻无樾的。”

    兴许是公子在房内听着了动静, 轻叩了两声轮椅,示意侍卫让她进去。

    推开房门的霎那, 眼前所现的一幕若藤蔓将她死死缠住。

    躺于墙角的少年全身上下染遍了血迹, 血肉模糊可怖,一眼望去,竟未留一处完好皮肉。

    可谓是命若悬丝。

    纵使是贺寻安来诘问芜水镇一案, 从头至尾皆是她所为,与无樾又有何干……

    “公子……”她怔然望向不动声色的冷肃之影,不解作问, “这又是为何……”

    沈钦坐于房室中央,月晖正好倾落至其青袍上:“无樾擅自前往芜水镇, 因私人恩怨杀害贺逸行,企图嫁祸于花月坊, 其罪当诛。”

    她越听越觉迷惘, 道出的这一事本是她为之, 如何能算在无樾头上……

    而她再作思忖,立马便明白了。

    贺寻安手执梅花簪来攀问,公子是想寻一人担下此罪。

    毕竟得罪了将军府, 花月坊是自取灭亡。

    可贺逸行是她亲手夺的命,若要担罪, 也该是她承担此过才是,怎能眼瞧着这少年为她揽下罪过,受尽不堪忍受之苦……

    公子向来只为花月坊做抉择,此举是想牺牲无樾,从而换得各自安定。

    玄衣少年蜷缩在一角,流淌的血渍令她烦乱不堪,虽说这仅是舍下一名随侍,可她始终无法不顾无樾……

    此少年未经她应允,怎能轻易为她死……

    “贺逸行是我杀的,由我玉裳亲手了结。”

    沈夜雪冷笑一声,欲让在场之人都听得明晰:“无樾是我随侍,如今怎能将罪状按在他头上……”

    像是已快断了声息的无樾终是动了动,闻言艰难开口,语声极其虚弱。

    “是我……皆是我一人所为,你们莫听她乱语……”

    “罚我一人便可……”

    情形之变使得贺寻安不由凝滞,满目诧色地将她打量。

    好似她前来所言的每一字,他都不可作信。

    “贺公子莫怪,玉裳是在袒护手下……”不疾不徐地为贺府将门之后作解,沈钦眉目微凛,意有所指般对她缓声相劝,“你若揽过他一人的罪过,花月坊就留你不得。”

    贺寻安直指缩于壁角的少年,尤显愤恨的同时,却朝她流出一缕柔意:“分明是此人包藏祸心,谋害我堂弟。玉裳姑娘,你这是何苦……”

    她深知担下此罪的后果为何,无非是赔上一条命。

    此生染血无数,又何需一随从为她承担罪过。

    沈夜雪攥紧袖角,冷冷作笑,随后淡漠地瞧向坐至轮椅之人。

    她面色冷若冰霜,徐缓道起了这其中的难解之因:“敢问公子,一支梅花簪,如何能怀疑到一名男子身上?”

    识她诸些年,却是头一回见此违命之景,她不惜豁出命去,也要护下那名男侍……沈钦静默而望,忽觉她已非是当年唯独听命于他的玉裳。

    “无樾已招供,那簪子是他从你房中窃来之物,不慎落在了行凶之地。”

    无悲无喜地沉语着,沈钦缓慢告知。

    “你们就这般偏信他一面之词,就这般草草定他的罪……”沈夜雪自是觉着可笑,如此拙劣的不实之言,竟也有人会听信。

    “他跟随我多年,若要处置,也应由我来惩处……”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原本便是遵照公子所予令符行事,她和无樾皆是安守本分。

    可那少年偏为她成了替罪者,而她依旧能安然无恙……这世道也太不公了些。

    无樾微抬了手,宛若使了全身的力,边咳着血边轻语:“公子不必听她……听她多言,放她走……”

    “她从头至尾不知此事,我说的句句真切……”

    “二位若不信,可去再彻查上几番!”她凛声甩下一言,惹得周遭一瞬寂静。

    “贺公子,你宁愿信一随侍之言,也不信我?”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旧钢笔文学】 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旧钢笔文学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