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撩敌国帝王后: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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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不是和亲公主本就是大齐为了求和送过来的,谁能忍下这口气!

    不过彼此都心知肚明,自家圣上就是这样的脾气,他们既然愿意将长宁公主送过来,便说明也是存着她会香消玉殒的准备。

    如今能留下一条命已经算是好了!

    于是李大人脸上的笑也就淡了:“各位回程一路顺风,李某就送到此处了。”

    谢尘安抱拳道;“此行辛苦李大人了。”

    李大人看着眼前芝兰玉树的谢公子,脸上笑意又浓了些。

    得不得罪旁人他不在意,但这位谢公子,可是江淮谢氏的嫡子。

    流水的王朝,铁打的世家,哪位帝王志不在天下?

    说不定……他们将来,还有再见面的机会。

    于是他问:“谢大人所言极是,昨夜宫宴,听闻谢大人醉了酒,今日可好些了?”

    谢尘安微微一笑:“多谢李大人挂怀,并无大碍。”

    毕竟如今分属两国,李大人也不便关切过度,于是笑笑拱拱手。

    副使观望着天色,道:“谢大人,该启程了。”

    谢尘安望向远处的皇宫。

    正是万里无云的好天气,一队大雁慢悠悠飞过。

    谢尘安深深看了一眼那连绵起伏的青瓦,道:“启程吧。”

    凌云宫。

    江辞宁卧在床榻之上闲闲看着一卷书。

    对着宫墙的一侧窗户露着一条缝,微风习习,卷动帐幔。

    风荷将药端进来,发现江辞宁手中的书半晌没翻过一页。

    她心下叹息,将药倒进花盆,摸出一袋蜜饯递给她。

    江辞宁回过神来,笑道:“我药都没喝,还有蜜饯吃?”

    长宁公主受了伤,乃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药是要照常煎的,自然戏也要做足,风荷便连蜜饯一起讨来了。

    江辞宁接过蜜饯,含了一颗在嘴里,不忘问:“抱露那边也有蜜饯吃吗?没有的话让人也给她拿些。”

    她是装病,抱露却是真病。

    昨晚被吓了一场,竟昏昏沉沉发起烧来,烧了一夜,直到今天早上才退下来。

    “拿了拿了,那丫头最是怕苦,自然得给她准备着。”

    蜜饯有些腻,风荷顺手倒了一杯清茶给江辞宁:“殿下喝点茶。”

    江辞宁接过茶盏,似是漫不经心问:“和亲使团已经离开永安了吧?”

    风荷点头:“估算着时辰,应当是已经出城了。”

    江辞宁只抿了一口茶,便将茶盏递给了风荷。

    风荷问:“殿下再吃颗蜜饯?”

    江辞宁摇了下头:“不吃了,风荷,我想睡会。”

    风荷瞧出自家殿下心情不好,也大抵猜得到原因。

    她想了又想,想说很多,但最后到嘴边的,只有一句:“殿下,来日方长,奴婢看这燕帝待殿下也还算不错,奴婢不懂什么大道理,只知道人过日子得往前面看。”

    江辞宁眼睫微动,到底是笑了下:“嗯。”

    风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走到一旁,打算将窗户彻底关上,免得殿下睡觉受了凉。

    然而她指尖才搭上窗沿,便听见江辞宁说:“风荷,就那样吧。”

    “这缝开得窄,背后又是宫墙,没有人能从那儿看到屋里的。”

    殿下做事一贯谨慎,风荷是再放心不过的。

    不过既然是装病,自然是要万般小心。

    她又顺着缝隙往外看了看,这一看,便愣住了。

    从这条缝隙中看出去,正好能瞧见墙头生着的一株文冠花。

    风荷眼角一跳,下意识回过头来看着自家殿下。

    江辞宁没有任何异样。

    风荷垂下眼,笑道:“那便开着一条缝,空气新鲜些。”

    风荷退出屋子,又瞧见院子里栽着的文冠花,在心中劝慰自己:殿下只是喜欢这花而已。

    恰好凌云宫栽种了许多文冠花,凌云宫也正是以此得名。

    一切都是巧合罢了,又怎会与那位谢大人扯上什么关系?

    江辞宁躺在床榻之上,从缝隙里望着那一树细碎如雪的文冠花。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迷迷糊糊睡过去。

    只是白日里到底是睡不踏实,梦境连绵,零零碎碎夹杂在一起。

    一会儿梦见她和谢尘安跌落矮崖的那一幕,一会儿又是他冷着眉眼质问她,为何不考虑卫家……

    混乱的最后,是他摊开掌心,掌心落着一朵洁白的文冠花。

    窗棂忽然发出一声响。

    江辞宁猛然惊醒,嗅到满室尽是大雨将至前的泥土腥气。

    风大了起来,吹得窗棂前后翻合,帐幔狂舞。

    江辞宁拥着被衾,软绵绵不想动弹,正要撑着身子起来,忽见飞舞的帐幔边站着一道人影。

    屋内并未掌灯,光线昏暗,她又残存着三分倦意,迷迷糊糊间望向来人,竟叫她心跳漏了半拍。

    谢先生?

    他不是已经回大齐了么?怎么会在这里?

    第46章 波谲

    江辞宁只能庆幸自己没有草率喊出声来。

    待到她仔细看去,才发现眼前之人虽然身形与谢先生极为相似,但肩背却没那么宽挺。

    那人见她醒了,负手走出帐幔。

    待到看清他的鎏金面具时,江辞宁起身下榻:“长宁见过陛下。”

    此人自然是萧翊。

    他看着面前螓首蛾眉,微垂脖颈的少女,微微一笑:“免礼。”

    江辞宁起身,退居一旁站定。

    萧翊道:“昨晚歇息得可好?”

    他这话问得怪异,昨夜两人上演了一场大戏,凌云宫闹到大半夜,自然是歇息不好的。

    江辞宁看他一眼,只当他是想找些话题,于是颔首笑道:“回禀陛下,歇息得很好,刚刚又睡了一场回笼觉。”

    萧翊笑了下:“这凌云宫可还住得习惯?”

    江辞宁心中的怪异感更甚。

    她昨日刚到凌云宫,不过住了一日,都还没溜达全呢。

    但她说话却是滴水不漏:“凌云宫处处都好,多谢陛下关心。”

    萧翊自然是想探究这长宁公主为何惹得皇兄一再为她破例,但也明白来日方长,不可操之过急。

    见她处处谨慎,行为拘谨,再想到昨夜皇兄对她做那些事……

    他心中失笑,这长宁公主面上虽然淡然,但恐怕是被吓着了。

    也罢,总归已经看过她一遭,不便多留。

    于是萧翊道:“你且好生休息,受伤一事会有徐太医为你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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